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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春节假期里，牟一菲都在工作或准备博士论文，根本没时间出去玩，当然也没钱吃喝玩乐。她与凌复盛的题目不一样但又有一点交叉，这样可以共享三成左右的参考资料。

【这个说法已经**X部摒弃了，现在新的定义要按照……】凌复盛在体制内工作了几年，对若干年前的“现代”理论丝毫不感冒，甚至还能随口讲出国际组织释义的反复过程。

【复盛，我们找一下新出的期刊吧。】牟一菲本身属于企业，但又与所有付得出钱的机构部门企业打交道，非常清楚学术、政府和企业之间因为立足点不同，对同一现象的解读完全不是一回事。他们两个如果用了某教授八年前构思、七年前动笔、四年前定稿、两年前正式出版的过时的论点，会在各自的事业领域被嘲讽，甚至作为不跟进现实、不堪大用的“证据”。

【行，你们两个去找些最新资料。继续用我的账号搜索就行。】两个学生都不喜欢参考出版的“正统”书，这一点让骆教授有些头大。

【谢谢老师！清宫福礼.jpg】

【谢谢老师！兔子鞠躬.jpg】

骆教授在手机前翻白眼。不是一路学生升上来的博士研究生就是不太好带——太有自己想法了。

另一边，上司苏清卿发来合并转发的聊天记录。

【加油！客户给你好评。】

【谢谢老板.jpg……您春节出去玩了吗？】

【没有，在家陪孩子复习。就昨天去了趟滑冰公园，推荐。】

【大哭.jpg……我不会滑冰，南方人，怕摔。】

【啊，那要不换成温水泳池？微笑.jpg】

凌复盛又发来微信，【我明天加班，去单位找找资料哈。刚才谢了】

【好的，有好东西分享下哈，谢谢谢谢！】

……

一个上午过去得很快，牟一菲干脆点了披萨和沙拉外卖，五十几块可以吃两顿。

然后在房间空地上铺上软垫子，光着脚用无绳绳索跳绳，接着是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肌肉运动能让大脑放松，还可以避免长胖。

等吃完午饭，她决定用地铁丈量距离，先去公司所在地铁站，再一路转乘到新买的房子那一站，再绕道研究院最近的那一站，最后原站出站。

这样最省钱，又能实地“测量”距离和耗时。

结果她在地铁站外的快餐店解决晚饭。还有，因为费时太久超过最长时间，她干脆出站看了下房子的进度。在装修和做绿化了，搞不好五月能交房。

按下一丝丝激动，牟一菲开始考虑现实问题：四小时的轨道交通通勤与免房租，以及四千的房租与四十分钟步行通勤，到底选哪个？

算了，她的房子租期要到十月呢。

房租的压力委实大。要不，选个共享单车加轨道交通的合理方式，减少通勤时间吧！

她半晚上都在各种搜索步行加轨交、自行车加轨交、步行自行车……还是需要三个半小时呢！可也就比现在，多不到三个小时，对吧？加上有时去学校，每天，咳，是每天，不是每个工作日，平均多花两个多小时。换来每月减少四千的房租。

另一种法子就是将新房子租出去，可惜租金跑去费用和空窗期，平均每月也就是一千多，还有家具装修的超快速坏掉的成本……她又花了其余时间搜索墙壁、地面、出租屋家具的价格，最后沮丧地发现，两个多小时也不是那么无法忍受。

还有就是，找时机卖了，买交通方便但是更小的破旧二手房。

快到半夜时，她才睡下。

真惨，明天开始上班。连上六天的那种。而第七天要去上课！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不行买辆电动车，呃，要不有空的时候骑一趟试试？

***

酆晟瑶跟任鑫睿不是现世的老乡。准确地说，两人的外祖家是同一个镇。而任鑫睿的户籍地是四五城，这一项在本城的婚嫁市场上很吃香，其实可以“匹配”到条件比自己好的女孩子。

酆晟瑶觉得自己就是，因为自己有两套三环以内、合计两百多平米的房子，虽然扣掉没有还清的房贷、仍然未达到“千万”富婆的级别，但再过几年就够得上了；家族亲属虽然不见得多加分，可也绝对不拉垮，不需要负担娘家的生活。对方，学历、外表和收入在四五城属于中等略上去一点，最值得“称道”的是他的父母离婚又各自嫁娶，各有继、亲子女，三方一年里最多客客气气地碰一次面，逢年过节发个祝福微信算完事。

多点均衡，还是挺合适的。

大不了离婚嘛，反正房子是她婚前的，她也足以自己养活自己和也许有的孩子。

就硬件而言、他们两个的发展并不令介绍人诧异，只是他觉得一位搞艺术的、一位搞技术的居然能凑合到一起挺奇怪。后来他听酆晟瑶说，任鑫睿想买她的画、第二次还买到电子版，就明白了：技术男不需要会艺术，只要知道什么艺术的价格就行。

而酆晟瑶并不认为自己是高大上的艺术家，她只是做设计混饭吃，“业余爱好”是画画罢了。

“妈……对，是我合伙人介绍的，他外婆居然也是您老家镇子上的……四五城户口，收入还可以，市区有套一室一厅……嗯，他爸妈都二婚了，平时基本上不来往……”酆晟瑶放下光电画笔，认认真真回复老妈长达半小时的身家询问。这比公园里的相亲介绍纸张详细多了。

【什么时候带回家一趟吧】

“妈，见家长还早，我们都还没确定呢。”不过她知道有个婚恋平台正在联系任鑫睿，愿意“低价”提供配对服务。

【没事，你也不用太计较他的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妈这里还给你准备了婚前财产……】

“好了啦，妈，你还有两个儿子呢，他们的专业根本没法在这里买房。”

【他们不管本科还是读了硕士，都是回家当老师，我和你爸已经商量好了，他们的成绩太差，又不怎么灵活，留在四五城只够自己吃饭，房租都付不起！】

“……行，妈，您可以含糊一下。我现在也不想让他知道我还有一套房。”所以她其实不愁嫁，只是不太感兴趣。

【我知道。好了，我要去做晚饭了，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