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还有别的哥？
“真的假的？”
陈往把两个人的成绩报给徐女士和陈先生的时候，陈先生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徐女士倒是一副了然一切的样子。
陈生瞥了一眼自己的爸爸，冷冷说：“假的，倒数第三。”
陈先生顿时有点失望。
“哼，我就说，就他，怎么可能考那么…”
…
下一刻，陈往把手机里的照片翻出来给陈先生看，陈先生又顿住了。她放学的时候跑得快了一点，趁公告栏那里没有人拍了一张，算是留个证据。
陈生黑脸，原来这丫头跑那么快是去拍照了…
“好小子，考得不错嘛。”
被夸的是陈生，陈往却骄傲地把头一扬，说：“不仅如此，论单科成绩，他的物理和数学都是全校第一！”
陈先生仔细一看，赫赫在目的两个单科满分，这小子，竟然这么厉害？！
陈先生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又问陈生：“真是你自己考的？”
陈生把嘴抿成了一条线，不说话了，陈往看了他一眼，在心里悄悄翻译：呵，你不信就不信，老子才懒得解释。
翻译完，自己低声笑了一下，陈生像是听见了，冲她翻了一个白眼，陈往心虚地冲他眨眨眼，算是赔罪。
两个孩子你一个眼神我一个表情一来一往地玩儿得正欢，两个大人的思绪还在成绩上转圈…
徐女士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拍了拍陈先生，面无表情地问他：“整个年级都没几个满分，他不自己做，你让他抄谁的去？”
陈往没帮腔，陈先生也够尴尬了，她就不添堵了，而陈生一直就懒得说话，觉得无聊最后干脆上楼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陈生早就不见了，就剩陈往还眼巴巴站着。
徐女士一把搂过自己的女儿，欢快地问她：“我们往往考得也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其实陈往只想要夸夸，奖励…可得认真想想。陈往的头埋在徐女士怀里，鼻腔里渐渐弥漫上来一股淡淡的刺鼻的味道。
陈往随口问道：“妈妈，你身上怎么有消毒水的味道？”
徐女士迟疑了一下，笑问：“是吗？”
问完松开了陈往，自己支起胳膊闻了闻，笑道：“好像是有一点…兴许是拖地的时候沾上的。”
拖地能把消毒液沾到身上？
陈往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这时陈先生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对徐女士说：“陈往真是又像老陈又像你啊。”
陈往一听心里更疑惑，问：“陈叔叔你认识我爸爸？”
徐女士拼命朝陈先生眨眼，陈先生却自顾自地陷入了回忆中。
“我和你爸爸是同班同学，你妈妈是隔壁班的，当年你妈妈追老陈的时候，那叫一个轰轰烈烈，每天放学都堵在我们班门口，硬是把老陈逼得脸都红了…”
徐女士捂脸，剧本呢？就这样演砸了吗？
彼时，陈先生也终于反应过来，看向了徐女士，只不过一切都晚了，徐女士想刀他的心都有了。
“往往，我们…”
徐女士似乎想解释，陈往连忙打断说：“妈妈，我还有作业没做，我也上楼去了。”
说罢，扶了扶眼镜，转身就跑了。
陈先生呆呆地看着陈往的背影，不好意思地笑着问徐女士：“老徐，这以后怎么办啊？”
徐女士无奈道：“你看她那得意样，继续装就是了，她想不到那么多。”
知女莫若母，陈往心里得意得很，虽然撞破了一些个谎言，但是可以理解，徐女士一定是不想让她打听自己爸爸的事情才故意瞒着她的…
半夜，大家都睡下了，趿拉着拖鞋的陈先生正在昏暗的客厅里喝水…
“陈、叔、叔…”
陈先生吓了一跳，转身看见穿着睡衣的小姑娘。
“哎呦，吓我一跳，是往往啊，怎么了？”
陈往抿了抿嘴，笑着和他说：“您能再讲一点我爸的事情吗？”
陈往恳切的目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陈先生难得的感到良心有点痛…
“我和你爸其实也不熟…”
“不熟叫我爸老陈？”
陈先生勉强挣扎着说：“…老陈只是个客套的称呼。”
“他性格怎么样您总知道吧？”
一个班里，多多少少有些交集，陈往不信陈先生答不上来。
“性格啊…”
当着人家孩子的面说人家性格不好？陈先生摇了摇头，这怎么能行…
“他有点内向，不怎么说话，也就你妈妈能让他开口了。”
陈先生说完没等陈往说话，就忙着放下水杯回房间了。
“叔叔明天还要工作，你也还要上学，快回屋睡觉吧。”
他再待下去，不知道又要被这小姑娘套出什么话来了，干脆溜之大吉…
望着陈先生的背影，陈往满足地低声笑道：“叔叔晚安。”
陈先生干笑两声，潦草回应：“晚安晚安。”
陈往转着圈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情大好，爸爸妈妈的故事似乎很美好，虽然没人愿意告诉她，但是她心里满怀了期待…
带着笑容入梦，梦里的场景都是美好的，只不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好不容易做的好梦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早餐桌上的陈往走着神，徐阿姨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想什么呢？”
陈往愁眉苦脸地说：“我把昨晚的梦给忘了…”
徐阿姨摇头笑，陈生也摇头。
“无聊。”
陈往却说：“可是那个梦很好，真的。”
陈生瞄了一眼表，没好气的说：“再好也是梦，快吃，要赶不上公交了。”
两个人乱塞了一通，提溜着书包奔出了门。
徐女士在后面喊：“路上小心！”
陈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小面包，嘟嘟囔囔地喊：“知道了！”
陈生瞅了她一眼，说：“你别在路上吃东西，小心噎着。”
陈往使劲儿一吞，已然下肚…一脸的笑容，说：“没事，我熟练的很！”
多管了闲事的陈生不理她了，反正说什么她都不听。
这一天是七月九号，距离放假还有一天，学生们没了考试的压力，走在路上步子都是轻快的，陈往和陈生到了学校，本来心情也不错，但校园里的同学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朝他们看过来，有的还在窃窃私语，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他们两个班级所在的方向不一样，因此在楼梯口分开了。
陈往说：“我走了。”
陈生淡淡地“嗯”了一声。
一进教室，赵欢颂就拉过陈往，如临大敌地说：“你知道吗，学校里有人传你哥作弊！”
？
林境作弊？
“不可能，我哥一直是第一，怎么可能作弊？”
赵欢颂疑惑了，奇怪道：“我说的是陈生，你还有别的哥？”
…啊，她还真忘了陈生算她哥。
陈往心里咯噔一下，问：“陈生作弊？不可能，谁传的？”
赵欢颂也奇怪呢，一大早就听很多人在嘀嘀咕咕，她凑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在说陈生，可是源头是谁，她却打听不到，只知道是什么小道消息…
“我没打听到。”
距离早自习还有一会儿，陈往坐不住，跑到了陈生班里找他，真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了，彼时，当事人正翘着二郎腿安安静静地看书，看到门口站了陈往，悠悠地迈着大步过去找她。
“你听说了吗？有人造谣说…”
“说我作弊。”
陈生也不是不在意，只是有点懒得管。
“那你打算怎么办？”
陆恒也冒了出来，冷不防地替陈生说：“清者自清，我们生生才懒得动手。”
陈生拍开把手搭在他肩上的陆恒，难得好脾气地说：“你不用管，随他去就行。”
陈往担心地看着陈生，但她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连谣言的来源都还没找到，她只能先回去上自习了。
陈往的背影消失的时候，陆恒说：“虽然很无聊，但还是得把谣言的源头揪出来。”
陈生看了他一眼，说：“突然考得好一点确实容易惹人争议，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
陆恒有些睚眦必报的性子，越看陈生越觉得他不争气。
“那能一样吗？”
以前只是小范围的背后议论，这次可是传遍了整个年级，甚至是全校，怎么看都是故意找茬，恶意生事。
陆恒悠悠地说：“别让我逮到他…”
陈生暗暗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