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风阁危险啦!左禄出走啦!
大概十几年前,也就是斐凉王朝新皇继位的那一年,江湖上出了个组织,叫做玄风阁。
时间再倒退一些,现任阁主,集结了一些江湖信息灵通人士,负责江湖上的情报收集,本意是把获取的信息作为交易物品,以物易物,以谋得这奇人异事广聚的浩瀚世界的一席之地。
别看这种情报获取的方式遭到多少人的鄙夷,又有多少人在背后谈论这些人行事作风非正派的坦坦荡荡;但,谁不想了解了解自己老对头的弱点与丑事呢?
在之后的验证中,人们发现,这些信息竟都准确;但这些江湖灵通之辈是如何知晓这些消息的,无人知晓。
名头打出来了,一传十,十传百,这个组织算是如愿成了江湖的一条鱼。
有人想知道失踪已久的至亲状况,有人想看看静纹山十章的剑谱;只要能用这伙人开出的条件交换,都能得到。
只要,能拥有他们想要的筹码。金钱、信息、宝刀重器、权势地位……等价交换。
于是啊,就有许多自认能在获取情报上出一份力的人,找上了阁主,组织逐渐壮大,这位阁主便建立了如今声名赫赫的玄风阁。
风过之境,逢光照亮之处,玄风阁无所不知。
包括毗邻斐凉的明琢国的消息,毕竟江湖无界。
当今皇帝打的一手好算盘,无论是斐凉内外,他均能掌控,已现一番谋求四方的雄心勃勃。
但在他把这最器重的力量交由最器重大皇子掌管后,玄风阁存在的目的逐渐变味,开始企图搅乱江湖潮水,浑水摸鱼,不仅纵容阁内成员烧杀抢掠,弄得人心惶惶,更使皇帝无法忍受的是,大皇子企图周旋以两国之间,暗藏私心。
如今京中正在审理大皇子贪污赈灾粮一案,京外的玄风阁气数已尽。
这些辛秘,还是不被人知晓的为好。
季清和垂眸,思考措辞,片刻即对着三人继续补充:“那场静纹山上的动乱,你们应该已经听说过了。不过更具体的情况,还是听听我这个当事人的说法才好。”
静纹山前往讨伐,玄风阁大乱在即,这场浩劫连阁主都无法做到置身事外,更不论阁内众人。玄风阁阁主手下有左禄和右利两位手下,本就以利禄相聚,更谈不上忠诚,关键时刻还是会为自己性命考虑,左禄便是如此。
恰逢此时阁主命他率一众人马放出静纹山上关押的各方歪门邪道,左禄也乘机将她带走,企图将她作为筹码,以求得与南山庄的庇护。
“关于静纹山的事情,前师门之恩情仍在,具体细节恕我不能详细讲述。至于玄风阁的覆灭会不会危及关水渡,我不知晓;你们去那里会不会受到波及,也不能下定论。”清和说了好长一段话,额前冒出了虚汗,脸也惨白得可怕,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
她停了一阵,发现自己的身体已至极限,不得不休息时,方才费力补充:“万事小心。左禄带的那一帮可是手上都不干净的亡命之徒。他连我摔下山崖也不费劲找寻,是因为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树倒猢狲散,关水渡的事端怕是不能避免。”
“诶,诶,那你刺我那一剑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和左禄是一伙的呢。解释解释。”夜闻则见她不吭声,着急地问出憋在内心已久的问题。
沈锦华忍不住回答:“还没看出来吗?她是在救你!估摸着左禄是要对你不利才提前下手的。那一剑刺的位置控制得恰到好处,并未伤及要害,否则你现在的病情连清和姑娘都不如。”
夜闻则恍然,联想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感到距离事情真相不远,事情都被一根线串起来了。
沈锦华担忧地看着迅速陷入昏睡的季清和,脑中乱成一团,示意段琰笙与她一同出去商议,给病人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
围着药炉,沈锦华熬着药,与坐在她身旁的段琰笙皆沉默不语,脑中快速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琰笙,你觉得清和姑娘所说,有几分可信?若我来想,她说的是实情,能说的她已经说了。现在既然关水渡有可能有玄风阁党羽潜入,那么我们这趟镖,尤其要小心为上。”
“萍水相逢,她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一场江湖组织的动乱势必会传出只言片语,即便玄风阁是个亦正亦邪,甚至偏邪的存在。现在我们所要考虑的,是对策如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段琰笙取出许久不出鞘的宝剑,开始擦拭。
还有一个他们未知的事情,是程家在整件事中的角色。玄风阁左禄既到此处,怕是程家并非不知情者。
“最好的结果是,送达货品后,我们安然返回。”沈锦华自我安慰地来了句玩笑,“我要只带上你去闯一闯了,段公子可愿意?”
“乐意至极。”段琰笙握住沈锦华的手,指节宽大且温暖,“我说过,要让你做行镖路上无忧无虑的缺心眼。”
双手紧紧握住悬崖边上的那株树,本就为藏匿得隐蔽而纵着身体自然下落到树木葱郁处,一路还不停拽着下落之处的树木作为缓冲到达这里,刚好还有一块横起的石头,更有利于遮挡身体。
她费力攀住,用力往上一撑,只能做到用整个手臂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这已经是极限了。十指穿心,尽管只有左手受到折磨,她已经疼到意识恍惚,再后来,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只觉额上的汗不停地留下。
滴答。血液顺着胳膊滴到她眼皮,模糊了一阵视线。望着深不见底的崖底和无法上爬、甚至有左禄等着的顶端,她狠狠心,松开了手。
下落的劲风吹得她看不清下方是否有障碍,猛地一下,她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随之感受到的疼痛加之在她身上,雪上加霜。
倏地睁开眼睛,季清和看向端着药走进的夜闻则,压抑着发抖的肩膀,轻快地指使道:“把桌子端到床边,我自己喝。”
夜闻则在原地磨蹭,扭扭捏捏有话要说。
季清和挑了下眉毛,露出如同当时出剑时不怀好意的表情,见夜闻则即刻利落地把药连同桌子稳稳当当地端到她身边,方才满意地收起表情。
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缺少江湖历练,呆愣了些。
单手舀起一调羹黑乎乎的汤药,季清和尝了一口,觉得太烫,于是一边搅和着,一边对夜闻则道:“关水渡那位已然知晓你还活着,明日堃岩城也出不了了。找辆马车,我们明天去关水渡。”
夜闻则半是疑惑,半是担忧,自从季清和清醒后,他周遭气质由浪荡公子哥变成了落魄公子哥,全程被季清和提着线耍着玩:“你到底知道多少?”
小口小口地喝下,苦到发麻也没有停下来。喝了半天也只喝了半碗下去,她放下汤匙,直接一碗灌了下去。
她扶了扶隔着衣服的玉牌,动作自然得不被察觉:“是不是我把你的故事都说上一遍,才能相信我。你本可以顺利接任下一任与南山庄庄主的,说到底,还是玄风阁和山庄上一辈的疏忽。”
“少庄主成了少阁主,少阁主成了少庄主。夜闻则,你斗不过程熠的。”
一晚过去,又有几人安眠。
第二日,获悉关水渡危机的几人早早就醒了。
季清和拖着虚弱的身体,一点一点走至客栈门口,瞧见了沈锦华和段琰笙二人准备出发,二人只带着两匹马。
看来是打算把兄弟们都留在相对安全的堃岩城了。
季清和冲他们微微点头,缓缓走下台阶。
“你不乖乖待着养伤,出来干嘛?你现在不能走动的。”沈锦华操心地准备掏丹药。
“我们两个也要去一趟关水渡。”季清和看着远处租马车的夜闻则,见他不得其法地拽着马,整个马车东倒西歪地往前走,不忍再看,“你不是会骑马吗?赶马车同理啊,别把马车弄散架了!”
夜闻则远远地喊道:“二位先行一步,说不定我们还会在关水渡碰面呢。有缘相聚!”
“握手言和了?不错。”段琰笙道,“你俩就相依为命吧,别再累着阿锦为你们熬药。”
沈锦华嗔怪:“琰笙!”
“保重啊,二位。”季清和移开扶墙的手,接过沈锦华递来的丹药。
沈锦华也不多说,与段琰笙一同策马离去。
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背影逐渐消失,被近处的人们挡住了。
“别看了,我们也要出发了。”夜闻则终于把马车拉过来,没错,是拉,不得要领使用蛮力地生拉硬拽。
季清和懒得问他花了多少冤枉钱,见眼前的青年眼圈青黑,一夜间变得稳重了些,叹口气:“别怕,我来保你的命。”
“说不怕那时假的。但我是谁啊,最擅长苦中作乐了。”
与此同时,关水渡中,与南山庄,内部其乐融融,新任庄主热情地施展待客之道,外部暗流涌动,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批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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