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翻地覆

苏锦音带着茹雪和绿桃回到倾澜院，立马就撤掉了脸上的白纱，带着这玩意儿可真难受。苏锦音自顾自地吩咐道：“明日，茹雪跟我去醉霄楼，准备两套男装，绿桃看家。”“是，小姐。”茹雪向来对苏锦音的安排没有异议，可是绿桃却不干了，嘟着嘴，委屈道：“小姐，你偏心，你带茹雪姐出去，都不带我。”说罢，呈泫然欲泣状。“你的性子太跳脱，一说话就露馅了。还有，以后出门，一律称呼我为公子，谁要是喊错了，扣三个月月薪，禁足一个月，可明白？”在身份保密这件事上，苏锦音不想冒任何的风险，于是，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硬了几分。“知道了，小姐。”茹雪和绿桃一同顺从地答道。“绿桃你明日看家，我着人给你送醉霄楼的大师傅做得红烧肉，可好？”看这小蹄子一脸沮丧的模样，苏锦音不忍，便用她最爱吃的红烧肉做诱惑。果然，绿桃立马喜笑颜开，“是，小姐。”苏锦音：“今日你们也早点休息，明日且有得忙了。”茹雪：“我去打水，给小姐洗漱。”苏锦音：“嗯。”茹雪打了水，苏锦音便早早洗漱完，上床睡了，毕竟，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啊…第二天，早早地，茹雪便伺候苏锦音起床洗漱。她们没有出动府里的马车或轿子，而是一路步行前往醉霄楼。因为苏锦音说，早上空气最为新鲜，摆摊的商贩也还没有都出来，逛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不会拥挤，顺便还能锻炼一下身体。茹雪还能说什么呢！醉霄楼离苏府倒也不是很远，转过几条街也就到了。到那儿的时候，王掌柜已经站在门外等候迎接了，作为第一个被改革的试点，王掌柜还是有些许期待的，虽然还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到底有何本事。远远的见苏锦音只带了一名随从，还是步行而来，王掌柜搞不清楚这是个什么状况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提起脚步，行至苏锦音面前，略一躬身，道了声：“公子，早。”苏锦音也收了手中的折扇，回了声：“王掌柜，早！”“公子，请。”说完，便朝苏锦音做了个请的手势。苏锦音：“嗯，王掌柜请前面带路。”王掌柜：“不知公子想先巡查哪个地方？”苏锦音：“现在是用早膳的高峰期，麻烦王掌柜替我安排一个靠窗的桌子，我们边吃边聊。”“是，公子这边请。”说完便领着苏锦音来到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就坐，又问了苏锦音想吃点什么，紧接着就吩咐厨房上了些包子及米粥。接下来的时间，苏锦音对王掌柜进行了一系列类似市场调查的询问，仔细审视了目前酒楼的菜单，检查了厨房以及各用餐时间段酒楼大堂和包厢的情况等等等等。至亥时，大病初愈的苏锦音早已经累得不行了，和王掌柜商量好，当天的巡查到此为止，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及解决方案，第二天再邀请王掌柜过府详谈，便告辞打道回府了…回到苏府，稍事休息后，苏锦音又开始忙碌起来。仔细记录下一整天的视察情况，结合之前提供给苏老爷的方案，再加以针对性的进行修改，又是熬了个通宵和上午，在吃过午饭后，差人请了王掌柜一同前往苏明德的书房，就酒楼的改革，三人关着门激烈地讨论了一下午。待到天擦黑的时候，三人才陆续从书房出来，除了苏锦音有些疲色，苏老爷和王掌柜，都是一脸复杂的神情，看不出是高兴的、激动的，还是不可思议的。苏老爷留了王掌柜在府里吃过饭再走，王掌柜都婉拒了，说是要回酒楼，赶紧召集酒楼里的管事和伙计商议，连夜贴出停业整顿的告示来。苏锦音只给了王掌柜十天的时间，这十天内，要完成整个酒楼的改造装修，包括大堂、包厢、厨房等等，还有菜单的更新，人员的培训以及账目管理等等等等…而且，苏锦音还特地为苏家的产业设计了特有的LoGo，之后，苏家名下所有的产业将都会使用这个独一无二的标志。所以，不只是王掌柜这十天要忙得脚不沾地，就是苏锦音自己也是早出晚归的，毕竟有些东西存在于她的脑子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该怎么弄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终于，十天后的黄道吉日，醉霄楼修整过后重新开张了！！！为了吸引顾客，开张第一天为限量试吃环节，在保留了酒楼原有的特色菜肴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些见所未见的现代菜肴和点心，这些都是经过苏锦音口述，厨师反复试验才做成的，虽然味道不能跟现代相比，毕竟，有些调味是这个时代所缺乏的，但整体而言，也算是这个时代的新秘方了，绝对独家。整个酒楼的大堂布置较之前也更为别致，加入了一些精致的装饰，桌椅的更换，使得整个环境看起来高大上了很多…再有就是服务的提升，这个时代想找女服务员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两个秀气的少年，分立在大门的两侧，充当酒楼的门面了。所有的伙计穿着相同的服饰，厨师也着相同的服装，掌柜的又是另一套了。楼上所有的包厢，每间都有两名专人服侍，所有的雅间都实行预定制。苏锦音自己还私心了一把，留了一间最精致，视觉最好的包厢，作为自己的专用，不对外开放。当然，这也是她从苏老爷那儿撒娇打滚好容易才要来的…有了第一天的限量试吃，加上环境优美，菜肴新颖，口味独到，服务独特，第二天的正式营业可谓是开门红。正式运营后，经过几天的观察，苏锦音总算是心里平衡了，这么多天累死累活总算没白干啊！这边，酒楼的改革计划算是渐渐步入正轨了，这中间，苏锦音会时不时地混入大堂内，悄悄地观察这些食客的反响，再相应地进行改善。然后，陆续地，客栈、钱庄、米市、珠宝铺、成衣店等等，苏家名下的所以产业都进行了所谓的停业整顿，然后再次以新的面貌重新开张。可想而知，这种融入了现代理念的改革措施，收效甚大。苏锦音给自己的目标是三个月内，让苏家所有的产业都按照之前与苏明德商量的那样改革完成，最起码，完成初步的计划…在她给自己的这种强压之下，她也的确做到了。仅仅三个月，每个月查账的时候，所有的掌柜都是喜笑颜开地捧着账本送到她面前的。也正是这三个月，苏家所有的老人，都对这位苏家大小姐刮目相看，另眼相待…这天，苏锦音召集了所有的掌事人在苏明德的书房开了一次集体会议，大致内容就是总结过去这三个月的成绩以及她在查访过程中发现的问题，然后就这些问题，商量解决的方案。再然后就是展望一下未来，预备扩大产业以及扩展区域。当这些问题被提出之后，所有的人都激动不已，包括苏明德。他有想过，通过女儿的改造，会给苏家带来巨大的收益，但是没想到，他的女儿志向远不止于此。不由得又多看了一眼这个他现在完全看不透的女儿。最后，苏锦音命人端上了几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十几块木牌，木牌上除了一些精致的花纹外，两面分别刻着苏家特有的标志和代表着各人身份的名字。苏锦音吩咐小厮将这些木牌一一分发下去，“这些木牌以后代表着各位的身份，还请诸位务必好好保管，各家如果有什么要事却无法分身，可着信任之人持此牌相见。”说完，苏锦音又拿出了分别代表自己和父亲身份的玉牌给各位掌柜的确认。“这两块玉牌，还请各位掌柜的仔细辨认牢记，以后除了我和父亲的亲笔签字文书外，此玉牌是最重要的凭证，见牌如见人。”各位掌柜的先是拿了自己的木牌一番打量后，放入了自己的衣袖，然后又传递着仔细翻看了东家的两块玉牌，最后又传回到了苏锦音和苏明德的手上。苏明德的玉牌上雕刻了一个‘德’字，而苏锦音的玉牌上则刻了一个‘锦’字…“今日到此为止，诸位叔伯先请回，感谢各位这三个月来的支持与配合。其实，由于时间的问题，此次的方案实施并未彻底，不过总算大体上是这么个格局，还有些细节问题，我会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陆续实行，到时还望各位一如既往地支持。我的目标是一年内，让苏家的产业扩大到全国各地，让苏家成为家喻户晓的存在。我苏锦音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我要的就是标新立异，我敢保证，一年后的苏家绝对人人称颂，音音在此先谢谢诸位叔伯了。”说完，略一躬身，向在座的各掌柜行了个礼。各位掌柜的也都是精明的人，再加上被苏锦音的这一番言辞一激励，个个都兴奋不已。皆抱拳还礼道：“但凭小姐吩咐。”众人又唏嘘了一番，便三三两两地退出了书房，各回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