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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姚子剑龙颜大怒 虚子臣皇袍加身(下)

当下云龙与张栩杨两个,取了虚子臣为两人请高手匠人打造的龙胆亮银枪、混铁狼牙棍出来,早见府中数十个武师都取了兵器去助阵。云龙恰待招呼众人同去,却见一个汉子灰溜溜缩在墙后。云龙认得也是府中一个武师,却是素无本事的。当时见众人都去助战,那人贪恋性命,待要躲着,却被云龙两人撞见。

张栩杨怒道:“你这厮怎地这等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留着何用!”云龙不及发言阻拦,张栩杨早一棍削去了那人半个天灵盖,眼见是不活了。众人有听到声响来看的,都被吓得不轻。云龙喝到:“众人听着!徐大官人对我等恩遇有加,如同父母。今日大官人有难,此人贪生怕死,思虑逃走,被我等撞见杀了!今日众人都要奋力向前,报答大官人知遇之恩。若有临阵脱逃的,便以此人为样!”

众人群情激奋,呐声喊,都提了兵器而出,便是有些犹豫不决的,也都去取了兵器随众而出,也有骑马的,也有小跑的,也有飞檐走壁的。云龙取了一匹快马,冲在最前。未至刺史衙门,早听见金刃交加之声。

云龙策马急前,却早有三四个黑衣汉子从旁抢出,要来拦挡云龙。云龙大怒,喝到:“尔等鼠辈,谁敢当我!”长枪横扫,早把两人开膛破腹。剩下两个见来者人众,早有三分害怕,又见云龙这等神勇,不敢抵挡。恰待要走时,一个被云龙长枪透胸而过,另一个回头之时被马蹄踏倒,晕在地下。云龙也不理睬,策马向前。又有几波黑衣剑客要来拦截的,多被云龙杀了。便有几个未死的,也被后面赶到众人剁为肉泥。

云龙直冲到府前,从马鞍上直飞而起,落到里面。云龙尚未落下,早闻到一股血腥味,见了几具尸首倒在地下,也有穿黑衣的,也有虚子臣府中侍卫,也有身穿公服的官员。却见公堂之上刀光乱闪,一群黑衣人把虚子臣并五六个侍卫逼在一角。饶是那几个侍卫武功高强,那伙黑衣剑客却也身手不弱,也有一个高手,与四五个好手,且又人多。云龙到时,那伙侍卫颓势已现,眼见要败。

云龙爆喝一声,扔了长枪,抽出佩剑来,加入战团。那伙黑衣剑士先前因见高艳明逃走,亦知虚子臣府中救兵必至,故而在来路设下几道暗桩埋伏。本待先杀了虚子臣,则其余党必散,可以分而击破,却没料得云龙马不停蹄,竟将暗桩视若无物,来的这等之快。却有个黑衣汉子见了云龙,立时尖声叫道:“便是此人!前日射我下去的贼人!”

那人话音刚落,原本在围攻众侍卫的黑衣剑士中,忽然有一人抢出,拔剑来刺云龙。云龙横剑封住,喝一声:“尔乃何人?”那人不答,挺剑直刺。云龙见此人武功不弱,为黑衣剑士之最,甚至胜过了多数虚子臣府中武师。又见那伙剑客对此人态度恭敬,料来是个头头,当下展开武艺,一路抢攻。不到二十合,那黑衣剑客不是云龙对手,手中长剑早无章法,却被云龙瞧着破绽,一剑斩去了右手。恰逢夏翼赦此时飞檐走壁到得堂前,弯弓搭箭,早把那人钉死地下,手足兀自乱动。

云龙见那箭来时气势非凡,情知夏翼赦已到,竟未回头,撇了那黑衣高手便往虚子臣处赶去。众侍卫没了那高手作对,虽然被那伙黑衣剑客围着,却也尽支撑得住。此时见云龙再杀将入来,都心中一喜,爆喝一声,放开手段厮杀。混乱中却不知谁见了那高手尸体,喊了句:“档头被那厮杀了!”

众黑衣剑客见档头与云龙厮杀未回,而云龙却又完好无损再入战团,心下本就慌乱,被那人一喊,登时心下慌张,不敢再战,都要夺路而逃。此时恰好张栩杨领着虚子臣府内众武师赶到,与云龙等大杀一阵。当时高艳明堵住前门,封样堵住后门,夏翼赦占住了高点,一手连环神箭四方策应,不曾走了一个黑衣剑客。多半杀了,却也捉到数个俘虏。

当时云龙等救出了虚子臣,把那伙黑衣剑客押将上来,好生审问。那剑客只是称是南缉事厂番役,奉命随着档头来擒拿虚子臣,不知别事。云龙在那为首的黑衣高手身上摸索了一阵,果然寻见了姚子剑御玺盖了的密诏,要来捉拿反贼虚子臣,登时把虚子臣吓得不轻。

云龙说道:“小人所言,大人之前还只管不信。有道是:匹夫无辜,怀璧其罪。大人得了那龙袍,自然有人盯上。如今朝廷昏暗,大人虽无反意,尚被朝廷缉拿。此番杀了这许多南厂番子,岂非要抄家灭族?大人数载积累,荆州武备钱粮,绝非其他州郡可比。昔日符公剩文仗建业一郡,便足以横行江南。现在满府武师,都愿与大人同生共死,还望大人及早发兵,莫要为朝廷所制。”

虚子臣见了满地尸首,又看众武师各各摩拳擦掌,思前想后,再无别法。只得召集了众人来道:“某年少之时,亦曾行走江湖,却遭际了一位大人物,得他提携,方能在朝中做到如此地步。奈何近来昏君姚巃弑父篡位,任用小人,压榨百姓。某忝为荆州刺史,原本只求能保得一方太平,又爱惜诸位勇猛,是以才纳入府中。奈何朝廷实在不明,定要设下奸计要来害某,却喜得诸位相救。如今我等皆是聚众杀官之罪,再无退路。恰前日天降流星,地现龙袍,正是叫我等拯救万民于水火之神意。诸君若是胆小不愿的,便请离去,虚某绝不阻拦,另赠归乡盘费。若有想随我等匡扶国难的,却请留下。”

当时众人一时激奋,齐声呐喊欲从。虽有几个胆小的,却想方才杀了南厂番子,如今已无退路,横竖是死,不若追随虚子臣,力求一线生机。虚子臣急令人打扫了尸首,又从府中取来龙袍,就在刺史衙门中南面而坐,自号大楚天王。便以清君侧为名,发檄文昭告天下,要共讨弑君弑父篡位的姚巃,别祭宗庙,另安新君。

众人山呼千岁已毕,云龙说道:“既然恩相愿意率领我等众人推翻暴政,还有一件却要小心。大人虽然原为荆州牧,统领荆州七郡,治下却并非都是恩相心腹,恐怕未必会响应我等。又有朝廷新封善战功臣全景明、褚天剑分于长江上下,不可不备。”

云龙话语未毕,却有一人闪出,说道:“非也非也!若是能依照小人计策,大人却无需担忧!”云龙看时,认得是虚子臣府中幕僚颚更。那颚更本是南郡世家子弟,博学多才。只因被人陷害,全家抄斩,却只有一个逃了出来,藏在虚子臣府中。云龙见颚更口出大言,便问道:“依你说时,却又如何?”

颚更说道:“荆州七郡之中,零陵郡,南阳郡,武陵郡,长沙郡,此四郡太守若非大人举荐,便是大人门生,只需一封书信,绝无有他。其余三郡太守虽非大人心腹,然而久闻大人威名,急谴良将率一支兵前往,再加以好言劝慰,决计不敢反抗。届时大人则可以将其迁往别处任职,却选用心腹领太守之职,此乃万全之策。

四面众州郡无有良将,唯有云龙所言全景明与褚天剑两个。全景明为西川郡侯,虽然离荆州极近,却四面都是崇山峻岭,若要前来,必走长江水路。只需谴一员良将领兵夺了永安,又或者镇守巫峡,扼住险要之处,西方便可保无虞。褚天剑为会稽郡侯,本职乃坐镇江淮,防止符剩文残党及倭寇作乱。况且如今建业两度造反,他怎敢私自擅离?便是真个奉命来时,荆州长江天险上却仍有昔日关公警御孙吴所建烽火台,只需严加守备,饶他褚天剑如何勇猛,东方决计无失。

如今可虑者,只有北方。朝廷最近方才移都洛阳,震慑狮王庄,是以武备森严。又洛阳去南阳郡不远,一旦发觉事态有变,不出半日即可兵临城下。而也正因洛阳离荆州太近,若是在朝廷发现之前,我等可以先行从速发兵,定然可以打他措手不及。

若是夺得了洛阳,有三大好处。若能就此擒获了昏君,则天下可定,是为最上之策。不然发兵进取函谷关,亦能断绝关、汉、蜀三地与朝廷联系。大人派人劝慰之下必然投降,则可兵不血刃坐拥嵩山至洞庭湖以西。得此半壁江山,是为中策。若是以上两策俱不行,打破首都洛阳,至不济也能增长我军士气,更使朝廷兵马丧失勇气。不然,荆州四战之地,长久绝不能守。

又有一件,如今狮王庄新被朝廷贬弃,心怀不满,而大人却与狮王庄中人有交。若是打下洛阳,大人更可以进军弘农,示以我荆楚之力,便请狮王庄相助。狮王庄见我大楚之强,必然欢欣鼓舞,以为大人助力。其分舵支舵遍布中原,若能得其之助,可事半功倍。是以如今之计,只有请一员大将速速领兵北上,攻打洛阳。”

虚子臣听了,连声称赞,便问众人哪个愿去。早有云龙闪出,豪言欲往。虚子臣见了大喜,便封云龙为神武大将军,张栩杨为扬威将军,封样为英武将军,协同率军北上攻打洛阳。又令人传书号令荆州七郡,另书檄文颁布天下。又令高艳明引军带书去替桂阳太守,夏翼赦引军去替江夏太守。别选了心腹武师,又领了两支兵马去巫峡、南郡两处,依颚更之计而行。此处按下不表,看官牢记话头。

却说云龙急忙整点了兵马,次日便出襄阳北上,未过半日,却听得前方哨卒来报,说道南阳已失。云龙大惊,急忙动问备细。有道是:智士定计较才智,良将相逢耐厮杀。毕竟南阳如何陷落,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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