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六章谦虚不惧
马桂花:“兄弟你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金二愣:“我说的就是这个话,你爱听不听!我问你,大春上你家来了吗?”
马桂花知道,金二愣找杨大春,不会有什么正经的事儿。不一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来哪。所以她谎称:“大春没有上我们家来。”
金二愣:“你赚我哪!我把把的刚上,他家找他去来。他妈妈(指陈领)告上我说,他上你家上笆泥来了!”
人们一听金二愣的话,都哭笑不得。
陈得明:“二愣你找大春干吗呀?”
金二愣扭脸儿,看着陈得明:“我找他算账来了!”
陈得明:“他该你的什么账啊?”
金二愣:“他、他该我事上的账!”
陈得明不解的,一皱眉头:“他该你什么,事上的账啊?”
金二愣:“他该我力气,事上的账!”
陈得明:“吸、他怎么该的你,力气事上的账啊?”
金二愣一歪脖子:“他怎么该的我,力气事上的账。我要是告上你,因为你是他姥爷,你可别向着他说话。”
陈得明尴尬,窘的脸一热:“吸。”
马桂花:“二愣兄弟,你你瞎说什么呢?你什么事都不知道。”
金二愣转脸儿,看着马桂花:“我连咱队里,有几个(匹)大马,有几个(头)小驴都知道,你为什么说我,什么事不知道哇?”
陈得明手里裹着烟,对马桂花说:“你甭管他,叫他说说大春,是怎么该的,他力气事上的账。”
金二愣扭过头儿,又看着陈得明:“老祖,我叫你说说,这些个年上海河,推小车干活儿。在咱们公社,一百多个民工里头,是不是老是我第一名啊?流动红旗老插的,我推着的小车上面啊?。我在头里推着小车儿,赛小火车似的,呜呜呜的跑哇?”
陈得明:“是啊,你干活在全公社的,一百多个民工里头,是最快的。老是第一个完成,推土的劳动生产任务。”
金二愣:“我是不是老是,给你抱回来一个,全公社第一名的,大奖状来呀?”
陈得明:“是啊。”
金二愣两只大手掌一拍“啪”的一声:“嗨嗨!老祖你猜怎么着哇?”
陈得明:“怎么着哇?”
金二愣:“今年个这季海河,大春这一去,我在他的手里,栽了这个大个的跟头哇,他没把我给气死了!叫他气的我,差不差死在了,海河的工地上,家不了来了,找不着我妈妈了!”
陈得明点着了,裹好的烟,抽了一口:“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啊?”
金二愣:“他推小车老是第一名,第一名的流动红旗,老是插在他的小车上。家来开全公社,民工大会的时候。公社带工的海河连长,就是那个叫,关驴子(关凤堂)的人。发给了大春一个,第一名的大个奖状,他乐着抱的家来了。关驴子才发给了我个,第二名的小奖状儿,叫我心里憋着个气的,拿的家来了。老祖你说说,大春是不是,存心气着我呢?”
陈得明:“嗨、一个这个事儿,你就别生气了。”
金二愣:“我不生气怎么着哇?大春这是出生的,耗子不怕猫儿!”
陈得明:“第一名、第二名差不了多少,都一个样儿。”
金二愣:“不行呗!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俩牛到多咱也,一个样不了!最叫我生气的事是,老祖你猜的着,是什么事吗?”
陈得明:“我猜不着。”
金二愣:“在开全公社的,民工大会上。这个关驴子在,人群的前面一站。他大嚷白喝的,叫全公社的民工,向杨大春看齐、学习。每回个一开民工大会,关驴子都叫民工,向我看齐、学习。这回我成了,皇上的娘娘,变成了皇上的妃子了,退居第二线不出名了。你说说老祖,叫我生气不生气吧?”
陈得明:“你别生气了,赶到家我叫大春,把第一名的奖状,给你送去得了。”
金二愣:“他光给我送去,奖状不行呗。海河连部还奖给他,一个大铁锹、两条手巾哪。”
陈得明:“我叫他一块儿,都拿着给你送了去。”
金二愣一晃悠脑袋瓜子:“我不要!”
陈得明:“你怎么不要哇?”
金二愣:“这东西过了别人的手,到多咱我都不要!”
陈得明:“你这是为什么呀?”
金二愣:“这就赛寻媳妇儿,寻个寡妇、寻个活人妻一个样儿!”
“喝、你小子这辈子,就怕你连个寡妇、活人妻的媳妇儿,都寻不上!”不知道谁说。
陈得明抽了口烟:“那你想着怎么着哇?”
金二愣:“我得跟大春算算,力气事上的总账!”
陈得明:“这个账怎么算呢?”
金二愣:“我今儿个得跟大春,是骡子是马的,拉出来遛遛,看看我们俩谁彪、谁的力气大。”
陈得明:“怎么看呢?”
金二愣:“今儿个大海哥家,不是上笆泥吗?海河上有个二人赶铣,我今儿个跟大春,来个二人赶梯!看我们俩谁上房顶上,驮笆泥驮的快!”
陈得明:“怎么个二人,赶梯法啊?”
金二愣:“不是俩梯子,俩人一拔儿,往房顶上面驮笆泥嘛。我跟大春一拔儿,俩人顶着水筲。往上爬梯子的时候,上面的人要是叫,下面的人顶着脚,上面的人就算输。俩人下梯子的时候,下面的人要是踩着,下面那人的头顶儿,下面的那个人就算输。俩人一开始比赛的时候,下面的人儿,让出上面的那个人儿,半截梯子去。老祖、这么个比法儿,最公平合理了吧?”
陈得明:“多合理大春,也不跟你比。”
金二愣:“为什么呀?你向着你外孙子呀?”
马桂花:“二愣你说什么呢?”
陈得明:“二愣我告上你为什么,因为大春才十几岁,他还是个小孩哪。你二十七、八岁正当年,他的力气不跟你大。”
金二愣:“不比不行!他不跟我的力气大,他怎么上海河上,得了一个第一名的,大奖状啊?”
杨大春坐在花秸堆上:“二愣哥,我不跟你比我认输,我不跟你的力气大。”
金二愣听见杨大春说话,一转脸看见了杨大春:“哈哈,好你个大春,闹了半天你,在这藏着哪!”
杨大春:“我不藏着怎么着哇?我怕你我怂。”
金二愣:“你这会装怂了,你早些在海河上,干吗去来呀?”
杨大春:“我在海河上,我哪看见你了,我要是看见你,吓的我早家来了。我要是知道你挖河去,我都不敢去。”
金二愣:“大春你你、你这不是骂我呢吗?”
杨大春:“我怎么骂你了?”
金二愣:“我这么大个人,咱俩在一块干了,一个月的活儿,你愣说没有看见我,你你、你这不是拿着我,当沙土里的,小王八看了吗?(沙土里的小王八,是一种生活在,沙土里面的小动物。只有蚂蚁能够把它引出来,人才能看的见)。”
杨大春:“我不跟你知道的事多,我可没有骂你。”
金二愣:“我不管你骂我,不骂我吧。今儿个你就得,跟我比驮笆泥!”
杨大春:“二愣哥,我不跟你力气大,我比不过你。我认怂还不行啊?”
金二愣:“不行!”
杨大春:“不行,你说你怎么才能行呢?”
金二愣:“你要是真服我、真跟我认怂,你不跟我的力气大,我得跟你要个条件儿。”
杨大春:“二愣哥你说,你跟我要个什么条件啊?我把奖状、手巾、铁锹,都给你还不行啊?”
金二愣:“我才犯不着要你的,这xx穷行子哪!”
杨大春:“二愣哥你还想着,跟我要什么条件啊?”
金二愣:“我别的条件,就不跟你要了。这会就叫你妈妈(指陈领)带着你,你们俩一块上这来,当着这些个人的面儿,跟我认错、认怂,说好听的话!”
杨大春是绝对不允许,有人用半个字眼儿,污辱他心目中,最尊敬的老姑奶的。杨大春是什么脾气啊?他只还过,比他的父亲,杨江波深沉、厚道罢了。他听了金二愣的话“噌”的一下,就窜起身来,俩眼珠子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