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彻夜长谈
古色古香，弥漫着沁人心脾香气的闺房内，顾清随意坐在桌边，身体放松，没有一丝拘谨。
在他对方，柳凝烟欲言又止，表情很是微妙。
最终，柳凝烟打破了沉默的氛围：“顾公子，你就那么不待见凝烟么？”
“是凝烟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么？”
她的眼睛水汪汪，隐约有着泪珠凝聚，似乎是因为被顾清冷落而悲泣，不解。
顾清看着楚楚动人的柳凝烟，自酌一杯，道：“我对乐曲一道并不熟悉，恐怕很难与凝烟姑娘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他话音落下，柳凝烟再次愣住了，眼神中愕然无法掩饰，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顾清疯了。
在凝香斋，和她这个头号招牌秉烛夜谈，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和她说出这样的话？他还是个男人么？
这一刻，她从未如此挫败，难道自己的美色还不足以吸引到他么？她无法接受！
“公子，此刻正值良辰美景，即便你对乐道并不熟悉，但……”她眼含春意，语气旖旎：“……难道公子就不想和我谈些其他有趣的事情么？”
顾清越是淡然，柳凝烟越是不忿，甚至说到最后，纤手直接摸向顾清的右手，就要开始‘动手动脚’！
然而，顾清仿佛提前预判一般，直接起身离开了座位，右手还握着酒杯，嘴角微微上扬：“凝烟姑娘这样说的话，我们倒是可以谈论一下有关美食的事情！”
柳凝烟看着自己‘一无所获’的右手，又看向陶醉于饮酒的顾清，心中羞愤。
她已经明白过来了，顾清这是在戏弄她，根本没有半点上她当的意思。
于是，她收敛神情，之前的哀婉、柔弱、春意昂扬等神色统统消失不见。
顾清这才看向她，重新坐了回来，微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会继续伪装下去。”
听他这么一说，柳凝烟心中最后的怀疑粉碎，她的伪装果然被顾清看破了。
“公子既然看穿了我是在伪装，那又为何要孤身前来？”
顾清自顾自地倒了杯酒，眼神幽幽，与她凝视：“从你手指指中我的那一刻开始，不管我是过来还是不过来，有任何区别么？”
“公子，此话……何意？”柳凝烟眼神躲闪，轻咬红唇，表情有一丝挣扎。
“傅……炎！”顾清一字一顿道，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但柳凝烟却是螓首微低，不敢与他直视。
沉默良久，柳凝烟重新望向顾清，眼睛红肿，泪眼婆娑，凄楚地讲述起自己的故事：“其实，我的本名并不叫凝烟！”
“柳红……这是我父母给我起的名字。”
她的眼中有着回忆之色浮现：“我出生在腾龙王朝边境城池——开拓城，那里是腾龙王朝与林氏王朝和石岩王朝边境接壤的城池。”
“开拓城虽然与两国边境接壤，但由于腾龙王朝有着仙人隐居，另外两国平时根本不敢越界，反而需要联合起来，抵御腾龙王朝随时可能到来的侵略。”
“我从小与父母生活在开拓城中，无忧无虑，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
说到这里，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似沉浸在过去那段时光，无法自拔。
“我原以为那样幸福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我十二岁那年……”她话锋一转，泪珠噼里啪啦落下，眼中满是痛楚与仇恨之色：“林氏王朝与石岩王朝的军队突然袭击了开拓城！”
“那一日，城内战火纷飞，无尽的烈焰在城中熊熊燃烧。”
“所有人惊慌失措，亡命奔逃，我的父亲抱着我，拉上我母亲拼命地朝着通往内陆的城门逃去，但，那些恶魔来得太快了……”
“他们就那样肆意地笑着，手里拿着长刀，一个一个地屠戮着，街道上到处都是血，平日里善良和蔼的叔叔阿姨们躺在血泊中哀嚎着、哭泣着……”
她的身体在发抖，时至今日，往昔的那一幕依旧是她的噩梦。
看着顾清，她的表情逐渐麻木，如同彻底平静了下来，陈述着一个冰冷的事实：
“我的父母最终还是没有逃掉，他们将我埋在死人堆里，母亲一遍一遍地叮嘱我——红红，不要怕，不要睁眼，不要动，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很听话，好听话的，我没有怕，没有睁眼，也没有乱动，我在心里和自己说，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回来接我的，我不能让爸爸妈妈担心的。”
“可是，我等了好久，好久，一直到我睡着了，爸爸妈妈也没有回来……”
“后来，腾龙王朝的军队到了，他们将我将死人堆里救了出来，帮我洗掉身上的血污，还给我换上了整洁的衣裳。”
柳凝烟看着顾清，嘴角在笑。
“后来，军队里的一位大人物看见我，说我是芙蓉初长生，将来肯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所以，他将我带到王都，交给了凝香斋的老板娘日夜训练。”
“终于，一年前，我在凝香斋初次露面，便立刻引起了轰动，成了这里的头号招牌，每日每夜，都有着达官贵人，欲要与我共度良宵。”
“顾公子，你说……我是不是很美！”她香肩半露，眼神迷离，泛着桃色，痴痴地看着顾清。
顾清看着眼前香艳的一幕，不为所动，手指轻轻敲在桌面，缓缓道：“所以，你不甘心服侍傅炎，又无力反抗，就让我出来替你‘顶罪’？”
他不为所动的样子让柳凝烟有着深深的挫败感，对于顾清口中的顶罪言论，她也没有反驳，而是如实说道：
“傅炎对我觊觎已久，甚至买通了我身边的侍女，对我步步紧逼，欲要将我占为己有。”
“他的父亲是九卿之一，寻常权贵根本不敢得罪他，我即便反抗，亦无可奈何。”
“而顾公子是唯一一个在初次见到凝烟时，依旧眼神澄澈的……男人！”
“虽然我不认识顾公子，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公子不是常人。”
“所以，凝烟只能出此下策。”
“那如果你的直觉是错的呢？”顾清目光灼灼，直接反问道。
柳凝烟心头一颤，眼中有着愧疚与不堪，但最终，她还是咬紧了红唇，直视顾清：“无论凝烟直觉是对是错，今夜，凝烟是属于公子的！”
话落，她摘下面纱，显露出倾世容颜，随后她毅然起身，薄若蝉翼的衣裳层层褪去，性感完美的胴体毫无遮拦地展露在顾清面前，令人血脉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