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骗
第192章 骗
虽然心理活动很丰富,但是张泽早就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所以表面上一直都是那副欲语还休,似乎心事重重,内心不停打鼓,十分纠结犹豫的模样。
此刻,张泽听到了高月的问话。
“师……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被我忘了的话……”
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高月显然也是十分纠结犹豫,语气轻缓,断断续续。
张泽苦涩的一笑,凄然道:“没事,师妹,既然你忘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等你想起来了之后再说。”
总之,一副温柔的大暖男形象跃然而出。张泽一向觉得,所谓暖男,实则都是心机男,此刻,他就很好的这样诠释了。
高月一下子沉默了,低下头没有说话。她哪里还能猜不到情况?可是,要她怎么做?
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让她接受一个在现在的记忆中完全陌生,哪怕曾经关系很好的人?怎么可能做到?
可是,师兄他……为了不让我为难,选择了隐瞒这些,独自压抑住自己的情感……
想到他说话时的苦涩,高月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这样的师兄……她怎么可能忍心?
此刻,马车在夜色中摇摇晃晃的前行,车轮声滚滚,因为早已禁宵的缘故,四周没有一丝声响,除开马蹄声和摇摇晃晃的车轮声。
就只剩下马车内,面对面两个人的心跳声,他们彼此都不说话,看着高月此时的模样,张泽就已经知道,女人疑神疑鬼的毛病已经犯了,接下来,沦陷只是早晚的事情。
当然,张泽不会主动开口,仍然安心地扮演着自己的暖男形象,他在等她主动开口,这样,剧本才会完美。
张泽相信,应该不需要让他等多久。
很快,马车进入张府。
张泽扶着高月下车,此刻,高月披着张泽的外衣,遮盖住了衣服上沾染的一些血迹。
挥退侍女,张泽亲自带着高月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出去取来一套女子衣物,顺便令侍女打来热水。
“我先出去,你在里面洗澡。”
将叠的整整齐齐一套衣服放好,张泽这样说道,然后就退出了房间,将门关好。
“看好了,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门外只有一个贴身丫鬟服侍,张泽了解过她的底细,还算是信得过。
“是,老爷。”侍女乖乖答应。
………………
独自走到前院,张泽将明月叫到跟前。
两位从刚穿越起就一直跟随自己的奴隶,算是张泽现在勉强有点信任的人了,但不是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而是因为他们是张泽的奴隶,生死操控在张泽手里。
在这两个人之中,清风更聪明一些,也更有心机,懂得时刻讨好自己,明月则显得憨厚,有些一根筋。
这两个人都能用,不过相比心机更深一些的清风,明月这种一根筋的人,在关键时刻,显然更值得用。
看着明月来到自己面前,张泽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能信任你吗?”
本来,明月还在疑惑,都大半夜了,主人叫自己过来有什么事?
此刻,听到这句话,明月当即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
“主人,没有您,俺现在都还只是个奴隶,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知道,您不仅赐予了我现在的一切,还给了我姓名,俺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但是俺知道,现在俺这条命就是主人您的,但凡您有所吩咐,哪怕游汤倒火,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是赴汤蹈火!”张泽忍不住笑了。
看着明月憨厚挠了挠后脑勺的模样,张泽也是感慨,果然环境决定境界,连明月都会说成语了。
“放心,我找你过来,不是让你赴汤蹈火,只是让你办一件很简单的事,不过这件事做了之后就给我烂在心里,不管是谁都不能说,明白我的意思?”
“连清风也不能说吗?”
“我说谁也不能说。没听清楚?”
“是主人……”见张泽面色严肃,明月也知道此事不简单,不敢再多言,专心地听着。
“把车夫处理掉。”
看着明月惊讶的模样,张泽只是淡淡的说:“没有什么原因,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身死之因,只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就是这么简单。
张泽早已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份,车夫一直守在宫外,并不知道皇宫里出现刺客的事,所以看到张泽捡来一位穿着带血衣物的女子,虽然诧异,但是并没有联想到其他地方。
但是,明日一早,始皇帝遇刺搜捕全城的消息自然不可能隐瞒住,张泽要将这个可能的隐患扼杀在摇篮中。
“主人,我一定办妥!”
明月低下头,连声答应,不敢再多问,生怕自己也不小心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
………………
张泽转身就走了,出门后立即将这件事给忘掉,不再去想,脸上表情也不再严肃,又成了暖男大帅比张泽。
这种阴暗性的东西,做完就不要再去想,否则满脑子充满阴暗,心理迟早会扭曲,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心理暗示吧。
走到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没人回应?皱了皱眉,张泽果断推门进去。
果然,高月昏倒在地,身上只余下一层贴身的薄纱内衣,张泽快步走过去,蹲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好烫,果然发烧了。
千万别死了啊,那我就亏大了……
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将高月抱起来,快速放到自己的床上。
虽然这是他的房间,不过实际上这张床张泽一次都没有睡过,因为绝大多数时候都留宿在府中美人的房里。
在房间里一处隐秘所在,拿出从现代带来的旅行包,从中翻出了一粒退烧片。
常用的药物,张泽从现代来的时候,自然都备齐了,毕竟要在这边长待,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得到长生不老药,万一生个病之类,当然要有备无患!
也不知道高月到底发了多大的烧,不过古人没吃过药,没有抗药性,应该不需要太多。
张泽将退烧片掰成两半,不过看到高月昏迷不醒的样子,又抓了瞎。
想了想,干脆一狠心,放到自己嘴里嚼碎了,然后低下头,用某种……方式推送到对方嘴里。
别误会,张泽真不是为了占便宜,毕竟退烧药嚼碎了的味道可不是甜的,虽然高月嘴里甜丝丝的,缓解了不少苦味。
好不容易将药全部送进去,可高月还是没有一丝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为了帮助她快速把体温降下来,张泽又拿来湿毛巾,细心地为她擦拭身体,动作十分轻柔细心。
张泽自己都快被自己给感动哭了,长这么大,第一……额!第二……嘶!好吧!第十一次这样照顾过女人,哪怕是第十一次,也是十分珍贵的啊!
并且为了照顾高月的想法,她身上的贴身亵衣张泽并没有动,完整的保留了下来。中途虽然不可避免伸进去轻轻擦了擦,但也尽可能保持克制,不该碰的一点都没有碰到。
等全部做完,张泽不由得有些浑身燥热,明明没有衣服的,张泽也擦了很多回,可有了衣服,感觉就是不一样。
要不是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张泽一直处于心满意足的状态,估计早就忍不住,张牙舞爪地扑上去了。
自己果然是个正人君子啊!
张泽不由不感慨自己的定力之强,估计柳下惠也不过如此了吧。
看了看高月脱下来的带血外衣,张泽本想直接烧了的,毕竟这样才最保险,一劳永逸。
不过丝制品烧起来味道太难闻,动静太大了,被有心人发现,难免有些欲盖弥彰。
张泽干脆拿出一块肥皂,自己洗了起来。
血迹一泡水,很快就化开了,并不难洗,加上肥皂的存在,盆里的水变成接近白色的状态,很好的遮盖住了里面的血色,加上有肥皂的香味,血腥味也闻不到了。
最后拿出来看了看,衣服的款式并不是很罕见的类型,张泽终于放心了。
把侍女叫了进来,让她把水倒掉,顺便再把衣服洗净晾干。
此时,高月还是昏迷不醒,张泽回身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些,应该没事了吧。
毕竟不懂医术又不会武功,张泽也是束手无策,感觉她不止是发烧,应该是受了什么内伤。
天色不早了,张泽感觉今天晚上高月应该是醒不过来的,干脆就随便在一旁看书的软椅上睡下了。
今晚也不想再去找那些莺莺燕燕的美人了,就当是给“弟弟”放放假吧!
就这样,直到后半夜,张泽感觉有人轻手轻脚来到自己面前站了好一会儿。
和那些一闭眼就不省人事,大大咧咧的人不同,五感经过强化,十分敏锐的张泽睡得一向很浅,有丁点动静意识就会清醒过来。
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张泽起初还以为是错觉,直到后来,有人轻轻往自己身上盖了件东西,才一下清醒过来。
当然,眼睛还是闭着,只是手已经摸上胸口的叫m1911的“保命刚符”了。
是高月吗?
察觉到一双纤细的小手贴近自己,张泽心里一笑,松开了“保命符”,用不到这玩意儿了,接下来?又到了表演的时候了。
张泽装作无意识的,忽然伸手将其抓住,同时,嘴里发出似乎无意识的喃喃呓语。
“师妹,不要去!不要离开我!不要……”
高月被张泽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便想要将手抽开,可是张泽的双手却紧紧地抓住她,让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抽开。
就在这时,她听到张泽无意识说出来的话。
“师兄……”
睡梦中无意识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可能是假的。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许疑惑,此刻,高月是完全信了,深信不疑。
我,做了什么?
高月满心的疑惑,因为她失去了一切记忆。
一直到现在,她只是隐约记得自己是从皇宫里闯出来,当时的自己一身是血,脑海中隐约有个意识告诉她,要逃出去,后面有追兵……
可是更多的,她全都忘了,也许忘了更好吧。
不太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会让原来的自己甘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而且还不顾师兄的请求,执意去往皇宫。
张泽的双手无声地松开了,仿佛深深地睡了下去。
高月这次不费力轻轻地抽出了手,手心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余温。
次日,张府。
高月醒来后,就发现张泽不见了,失去亲近的人,在陌生的环境中,她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
无边的孤寂刚刚环绕高月的心头时,门外的侍女已经看到屋内人影走动了,早已得到张泽吩咐的侍女敲了敲门,露着笑颜走了进来。
“姑娘,老爷出去了,要中午才能回来,临走前老爷交代了,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我去做。”
“我没事,你先去忙吧。”
当见到昨日曾见过的侍女,高月显然心安了一些,但是她并不想麻烦别人,所以很客气的推脱了。
“那我便在门外守着姑娘吧。”侍女笑着说,她本就是得了吩咐专门照顾高月的,自然不敢擅离职守。
一上午的时间,高月出门看了几次,终于和侍女搭上话来。
不过,侍女本就是张泽府上的,她所说的信息,自然都是张泽好的一面。
比如张泽制作出纸张,取代了原本笨重的竹简,天下读书人都受其所利,比如平时张泽待人十分温和,哪怕对待她们这些下人也十分和善。
而且张泽为人十分自律,从不流连烟花之地云云……
当然,府上的十位美人,还有这些时日里张大人的放浪形骸,这些都是只字不提的。
高月自然不知道侍女担心主人的责难,对张泽,当然只能说好话了。
此时,一个更加立体的师兄形象,树立于心间,原来,师兄是这样的师兄。
“你可知,你们老爷出去做什么了?”
“这……老爷没说,奴婢也不知。”
侍女没敢胡言,老老实实按照张泽的交代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