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滴毒血
“哗啦啦！”
一阵水声袭来，将苏凡拍醒，他睁开了双眼，缓了好一会，才从那没赶上早班车的绝望中回过神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失业后遗症吗？”
以前都听人说，习惯了996的生活，突然间失业，经常会在梦中惊醒，现在看来倒也不是假话。
看了看桶内的水已经尽数变得清澈，温度也冷了下来，苏凡才记起自己在干什么。
“托大了，竟然睡着了！”
他赶紧看了一眼身上，所幸，并无大碍，心念一动，意识里的长生炎除了更为凝练了一些，也并无其它状况。
“唔，还好没事！”
悬着的心定下，他抬起手臂，暂时没发现有着什么变化，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桶里药水中的能量，已经被他尽数吸收了。
手撑着木桶边缘，苏凡准备起身，刚一使力，便立马察觉到了不同之处。
他发现，原本孱弱的少年身躯，竟是变得壮硕了一些，力气也增加了不少，以至于双手撑起身体，也感觉不到多少重量。
“效果不错嘛！”
察觉到身体实打实的变化，苏凡心中一喜，他跳出木桶，就这么径直踩在地板上，也没感觉到多少寒意，此时外面依旧风雪肆虐，天色黑沉得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看了眼即将熄灭的火堆，苏凡衣服都懒得套上，就这么直溜溜来到柴房，徒手掰断了几根手腕粗的树枝，一把抱起回到屋内，添起火堆。
拿起羊皮卷，苏凡再度查看了一下毒经里的内容。
‘衍毒’这最凶险的一步，看来已经是跨过去了，接下来，依照毒经内所说，完成第一次药浴后，应当休息五至七天，让身体逐步适应吸收的毒力后，方可进行第二次药浴。
当然，这只是对普通人的建议。
苏凡可不在此行列，他现在身体并无大碍，火也很大，等待的事大可不必。
自己睡着了都能练，那还等啥呢？搞就对了！
反正有长生炎护体，他心里打算，花一天时间，炼出第一滴毒血。
如今瓶里的五毒粉还有大约两次药浴的量，想来凝练毒血足够。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药水的调制倒是快了许多，不过半小时时间，苏凡便已搞定。
只是，这一次的药水，颜色比之第一次显得更为深沉，黑乎乎的水面好似一层黑油漂浮在上面，气味则愈加腥臭。
看着药水发生的变化，苏凡不禁吞了口唾沫，他没想到，两次的量加起来，场面竟如此渗人。
不敢托大，苏凡先是试探性地将手掌伸了一下，刚接触到药水，他整个手立马变得灰黑起来，犹如朽木。
“我靠啊！太猛了吧！”
看到反应如此激烈，苏凡眼睛不由往下瞄了一眼，那里有他最担心的东西。
“初露雄风，大帝之姿！”
不过空有天赋是不行的，还要经过磨砺才能变强！
“受苦了！”
自顾自地交代了一声，也不想浪费一桶药水，苏凡再度跳了进去。
随着苏凡的进入，只见木桶内的药水直接炸起一阵阵青烟，他的身体，更是如同烧焦的柴火，快速变得枯黑起来。
“长生炎，快来救你爹爹……”
“不对，长生炎爹爹，救命！”
见到长生炎还没有动静，苏凡急忙沉下心神，运转起毒功。
无与伦比的剧痛再次出现，比之第一次猛烈了几倍有余，苏凡差点就被疼晕过去。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皮肤开始一寸寸裂开，裂口处喷出道道黑雾。
“莽撞了啊！”
由于涌入的能量太过庞大，苏凡的整个身体都是鼓了起来。
此刻苏凡开始有些后悔，明明十拿九稳的事，为什么偏偏要作一下？
“要炸了！”
就在苏凡感到快要爆开时，长生炎终于有所动静，庞大的生机随着巨大能量的摄入，一波接着一波自体内喷出，震得木桶里的药水荡起一阵波涛汹涌。
瞧得龟裂的皮肤开始愈合，疼痛暂缓之际，苏凡不禁松了口气。
“差点以为要玩完。”
他承认这次的确是有点太自信，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肉体承受能量的上限。
如果方才药力再强一些，说不定就会直接炸开。
“看来以后还是得悠着点…”
苏凡不禁心有余悸。
抬起手掌，看着掌心已经开始凝聚出一丝红光，这是第一滴毒血开始形成的前兆。
不再细想太多，苏凡闭上双眼，专心运转毒功，他现在感受到缕缕热流正流淌在经脉各处，这说明毒力正在洗刷着体内的血液。
此时他掌心上的红光，已是愈发明亮。
…
风卷寒云，旭日东升。
几缕晨光，透过窗户缝隙，投在有些昏暗的地面上，形成一朵朵金色光圈。
窗外响起的啾啾鸟叫，打破了苏凡的修炼状态。
心有所感地睁开眼，苏凡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此时他的身上，正冒起团团白雾，细听之下，还有着阵阵嘶嘶声，这是功法运转时，体表产生的热量蒸发水汽的声音，掌心处，有着一抹极为凝实的红色光斑，远远看去，犹如一枚发光的宝珠。
“掌握赤珠，毒血成。”
这是毒血凝聚成功的标志！
“终于是成了！”
木桶内的水再度变得清澈，苏凡自桶内一跃而出，就这么光起身子，打了一套大学时学会的军体拳，感受着身体上的巨大变化。
“哈哈，畅快！”
只有全身动起来，才真正感受到了速度、力量、反应、的显着提升，现在的他，估摸着已经是达到了炼血期二层的实力。
“不过，还是太慢了。”
苏凡摇了摇头，他现在有长生炎，修炼之路几乎没有风险，但经过一晚上的修炼，却也清楚了自身存在的问题。
毕竟阻碍修炼的，除了风险，还有自身悟性。
昨晚虽然都是依照毒经内的方法去修炼，但效率却很低，还好几次都出了岔子，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长生炎给他担着，光是凝聚毒血这一关，他起码也要花上半年功夫才行。
这也说明了，他的悟性，很低！
纵然心里很不服气，但事实就是如此。
“罢了，低就低吧，反正自己有着大把时间，不争朝夕！”
自我安慰了一把，苏凡看了眼已经被用光的药粉，打算出门再购买一些灵药。
他现在也算有了一些自保之力，倒也不惧怕普通的二溜子，而自己身上这点银子，武者们也看不上。
套上衣服，苏凡将火堆踏灭，收拾了一番后，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