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到底看上哪个

郭氏一听，心中又怒几分，下午，裴珍儿像跟屁虫似得跟着自己，那裴芳菲和裴嫣儿也够有心计的，偏就坐在戏台子观席上，正好可以讨好那些老封君，果然都是好样的。

“嫂子放心，您只需要替我盯着漓江侯府那边的动静即可。我府中这些小蹄子，我自有办法摆平。”郭氏此时已经想好了，先给她们安排好亲事，免得她们挡了裴玉敏的好事。

阳明侯府的乔迁喜宴办得热闹风光并无差错出现。

翌日一早，郭氏就去给婆婆冯氏请安。

“我说过，除了初一十五，其它日子不必来请安，大家都轻松轻松。”冯氏笑道。

“母亲，我是来说个好消息的。”

“昨天才去了你娘家阳明侯府，今日就有好消息了？”冯氏转念一想，倒真是有可能。毕竟昨日的权贵夫人，人数不是一般多。

“母亲，我觉得那太常寺卿黄家特别好，她们家正在看小儿媳的人选。我觉得咱们芳菲可以一试。”

冯氏低头玩弄着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怎么试？难道要我们裴府自己上门提亲？”

郭氏笑道：“您若是同意，我就让我娘家嫂子当媒人去说一嘴？黄陈氏此人温和有礼，哪怕不成，她也不会对外说什么的。”

冯氏是很心动的，若是这门亲事真能成，芳菲也算有了一个好去处，黄家家风严谨，恐怕是京中很多人家都想要的亲事。

“那就替我多谢你娘家嫂子了。”冯氏想，若是阳明侯夫人崔氏亲自出马，这事还是有一定定数的。

“好，那我立即就写封家书去。”郭氏也高兴，她现在巴不得将裴芳菲姐妹几个都定好，免得挡了裴玉敏的好前程。

待郭氏走后，冯嬷嬷笑着给冯氏奉茶，“怪不得今早的天亮得特别早，原来是有喜事。”

冯氏笑道：“也不知能不能成，黄家这门亲事，不少人家都想要。”

“咱们老爷可是实实在在的官位，谁会看低了去。老夫人，这回可以放心了。”

“禀老夫人，门房送来一封拜帖。”郑婆子送来一张帖子。

冯氏打开一看，随即笑容更甚，“是暨阳侯夫人李氏，她说要来登门拜访我。”

照理说，冯氏是长辈没错，可李氏是侯夫人，要论拜访，李氏主动登门，十有八九是有结亲的意思，因为裴府和暨阳侯府从前都没有交集。

但转念一想，冯氏的笑容又淡了几分。

“老夫人，怎么了？这暨阳侯府有何不妥？”冯嬷嬷不明所以。

“这暨阳侯府的李氏虽是正妻，她的嫡子已经成亲了，剩下的都是庶子，那庶长子还是锦衣卫当差的。所以，暨阳侯府的亲事未必就好。”冯氏揉了揉眉心，这叫什么事。

“让人去打听打听？”

冯氏摆手道：“不必打听，昨日，我跟着泗阳郡主，认了不少夫人。那暨阳侯老夫人和她儿媳李氏，我已经认识了。暨阳侯爷肖雄膝下就只三子，庶长子和庶幼子都没有亲事，嫡子已经成亲。希望她们看中的只是咱家庶女。即使如此，我也想推了这门亲。”

冯嬷嬷明白老夫人的心意，“也是。那庶长子在锦衣卫当差，四扇门的名声不好。估计暨阳侯府的少爷小姐们多少有些牵连。”

冯氏的手指在桌上不紧不慢敲打着，“家中有个锦衣卫当差的，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是，若以后有个万一，锦衣卫也算是天子近臣，少不得消息灵通，倒还真有人家想跟锦衣卫所的人套近乎；不好的地方就是名声实在不怎么样，若是翻脸了，就连亲戚一并抓进去。实在吓人。”

冯嬷嬷笑道：“老夫人就是操心太多，如今八字还没一撇，您倒先忧愁起来。若是人家侯夫人只是觉得您面善，想多来往来往呢。又或者人家是看中咱家少爷了呢，毕竟咱们府中两位少爷都还没定亲。”

冯氏苦笑着摇头，下午，她就命人将明日有贵客拜访的事告知儿媳郭氏，郭氏又拟了一份膳食单子给大厨房，命大厨房好好准备。

郭氏一听是暨阳侯夫人李氏要来，心中有些惊讶。

“夫人，这暨阳侯府倒是挺不错的，不知哪位姑娘这么好命被看上。”郭嬷嬷正在给郭氏按摩肩膀。

“李氏的嫡子去年刚成亲，肯定是侯爷的庶子要定亲。”郭氏低头品了一口花茶，“我猜是看上我家的庶女了。庶女配庶子正好。若是看上裴芳菲了，也不是不可能。管他们呢，反正我乐见其成。”

“夫人，咱阳明侯来了京城，您果然事事都顺了。”

“那是。”

翌日，风和日丽，碧空晴朗。暨阳侯夫人李氏来了，她是独自一人来的，老夫人冯氏和郭氏在二门子那里等着她。

李氏觉得这裴府虽是低阶官位人家，却跟他们这些有爵位的府邸一样气派华丽，因裴世卿是文官读书人，院落中更有一股古朴雅致。

大家一见面就是相互行礼，然后便寒暄一番。

“前天才见，今日就贸然拜访，实在是有些唐突。”李氏有些不好意思。

“哪里，侯夫人您这样看重我们府邸，是我们的荣幸。”冯氏笑道。

郭氏跟在婆婆冯氏身后，微笑道：“等您好久了，既来了，用了午膳再走。前天我娘家办宴，我嫂子就说，太仓促，有太多亲眷朋友都没招呼好。今天您来我们裴府，势必用了午膳再走，我跟母亲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李氏对裴府女眷的印象不错，昨天就看出她们家教不差，她确实看中了裴府女儿，觉得娶回来做庶子媳妇是不错的。

这事，她跟婆婆暨阳侯老夫人商量过。

李氏跟着冯氏去了宁和堂，郭氏坐在下首旁听着。

李氏跟冯氏说笑了一番其他事，然后才说正事，“前天见了府上四位小姐，我婆婆跟我都喜欢得很。”

裴芳菲姐妹四个并没有一起见过那些夫人们，见也是分开见的，郭氏身边的裴玉敏、裴珍儿，她们肯定都见过。至于裴芳菲，冯氏带在身边也见过一些夫人，裴嫣儿年纪还小确实只见过几个。

“这四个丫头能得府上赏识也是她们的造化。”冯氏笑道。

“我呀，明人不说暗话。我那两个庶子都尚未说亲，我这当嫡母的，也是焦心。我瞧着贵府的姑娘都是极好的。”李氏打量着冯氏和郭氏的脸色。

冯氏心里打鼓，不知李氏到底是看上了哪个，又是给哪个庶子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