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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兄弟离心

宋秀才梗着脖子道:“我不管了!他故意往我姝儿身上泼脏水,想洗白他闺女的丑事!就算您不管,我也须得拿出做兄长的威严,好好教训他一番!”

宋大通... ...

好家伙,有粗腿的女婿撑腰,老大果然不是过去的老大。

“好好好,你先叫小子们赶车去镇上买些糖果点心,再去把你娘叫进来,这种事还得妇人们出手,总不能让咱们大老爷们出去与人分辩。”

一个时辰后。

正是人们午歇起来,坐在家门口聊八卦的时辰。

胡氏牵着宋姝的手绕着满村走,故意在众目睽睽下去族亲们家里串个遍。

身后跟着绿春等几个丫头,提着两筐分成小包的糖果糕点。

胡氏命她们挨家挨户发一份,笑道:“这是明川家的闺女,下月婚期。亲家在上京城做着官呐,离得太远赶不及请大家喝喜酒,先发几块糖饼给大家图个喜庆。”

“五嫂子,你问振川的俩闺女?她们俩岁小,再留两年也不着急,等姐姐先嫁了再说。”

“秦家?咳,那都是哪年月的事了!当初只是有好事的媒人提了一嘴,婚书都没有写一笔,哪里能作数?谁知秦家大郎那个福薄的就去了呢,就算他不病死,我们也看不上那等商贾人家呀。”

宋家不常回来,听胡氏这么一说,倒好似被有些人羡慕宋家福运,才故意中伤似的。

众人虽听了满耳朵闲话, 但也分辨不清宋家的几个姑娘。

嫡长孙女宋姝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想必另外几个更小,还不到婚嫁年纪。

如今宋姝好端端站到跟前,微笑着给大家问好,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是那等会勾搭太爷的花花扑棱蛾子。

再说了,一县的太爷岂是那么好搭上的?

平民百姓想见到就能见到?

想必是传错了。

一场平地起的风波,就这么平息下去,只是两弟兄的心愈来愈远了。

且说丁氏从公婆口中得知丈夫闯了祸,抖着手溜出来,暗暗叫心腹小厮去村里寻宋振川报信。

夫妻再不和睦,也比外人亲近些,不好叫他白吃亏。

宋振川不料这么快被出卖,跳着脚咒天骂地,恨得咬碎了牙:七叔公这个老搅屎棍,也只比死人多一口气。

怎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还真当年纪大就能管尽族中是非?

略听了几句闲话,便要整顿族里风气,不仅敢当面质问自己,还敢找老爹当面质问,闲了他的蛋疼。

骂归骂,他总不能冲去七叔公家提拳打人,岂不是更要人说心虚,坐实了传言?

可眼下回去,必会遭老爹一场痛骂,大哥又要站在旁边看笑话。

宋振川心想口说无凭,不如硬赖七叔公耳背听不清,把事掩了当作不知,来个死活不认账。

于是,叫小厮仍旧回去传话,只推衙门有急事,先一步雇车走了。

宋大通抓不到人也无计可施,叫丁氏来跟前骂了一顿,责怪她通风报信。

宋振川得意的时候,丁氏不曾跟着享福,如今失了意,倒先把她拎过来替罪。

再想到平白误了大闺女的青春,如今尚不知能落到谁家,丁氏心中百般苦楚涌上来,忍不住一拍大腿叫起屈来。

她撩开裙摆往地上一坐,拍着地大哭道:“唉哟我的天爷,这可是冤死了人。二爷那个倔脾气,又骑得马,耍得刀,是我惹得起的?”

“平日一句话说不对,他便要打要骂,我长了几个胆子敢问他的行踪?又从哪里报的信来?”

这些话半真半假,丁氏情绪上来哭得鼻涕眼泪齐流,再加上为了宋婧失贞、宋振川挨打的事连日劳心劳力,一时心绪不平竟厥了过去。

这下宋大通、宋秀才父子俩傻了眼,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宋秀才怕丁氏做戏假晕,忙背了手退后一步,唤丫鬟进来掐她人中、灌水,又叫婆子去村里请郎中,自己连她一片衣角都不敢沾。

不想丁氏这次是真的气晕了,丫鬟年幼没见过这等场面,不敢使大力掐当家娘子,在她人中处胡乱按压几下不见醒转,就急哭起来。

还是胡氏闻讯赶过来,骂骂咧咧拔下头上金簪狠狠扎了丁氏的人中几下,疼得她一哆嗦,缓缓睁开了眼睛。

胡氏用帕子擦去金簪尖上的血迹,仍旧插到头上,冷哼道:“这不就醒了?些许小事,还用劳动郎中上门?真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先前两兄弟境况相似,老大是秀才,老二在衙门当差,大家乌龟看王八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如今老大谋了体面差事,姝儿又要嫁到上京城,彼此拉开了差距,老二两口就可着劲儿出幺蛾子。

丁氏不敢同婆母顶撞,躺在丫鬟怀里,咬着嘴唇继续哭,倒是宋姝看不下去上前扶起她。

“地上凉,二婶婶别着了寒气。若是生病,又叫三妹担心挂念。近来事忙,您要仔细自己的康健,不如随我去后院厢房歇一歇。”

三妹宋婷是个老实头,性子温婉,凡事不争不抢,成日只知闷头做针线,对宋姝比对宋婧这个同胞亲姐姐还依赖些。

宋姝想起宋婷顿觉心软:这年头小娘子们失了母亲总是可怜的,二婶再不好,有她在,女儿们的婚嫁总会顺当几分。

丁氏就坡下驴,拿手帕沾着眼角的泪珠,脚不沾地随她走了。

宋秀才抬眼看着她们的背影,他不喜丁氏,见她吃苦也同情不起来。

心道:老二两口子便是个歪的,怪道教得婧儿那般性情。一家子这样难缠,与钱家的做妾的事还是推一推的好,免得以后人家怪罪夏氏做的一门烂媒。

打定了主意,他归家后便写了一封信给徐文睿,托他婉拒钱家婚事,对宋姝却只字不提。

宋姝近来要交托绣坊的事,又要绣自己的嫁妆,忙的不可开交,哪有闲心管宋婧的事?

偶然想起来随口问一问,也被宋秀才借口糊弄过去了。

到了七月底,绣坊里推销买卖等事已交托与宋大姑,平日里做活有梅家姊妹照管着,宋秀才只要每旬对一对账目,同宋大姑按分成拿钱,想来不会太过于为难。

各色嫁妆备得齐整,一抬一抬摆在后院廊下通风散气,宋秀才细心盖了油纸防雨防尘,亲手拿了银剪剪红纸贴上,心中百味滋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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