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预约

两天过后，天开雪眼，阳光从云层里照射出来，暖意增加，开始冰消雪融。

林漠北、柳书瑶和李翠花因为要回家准备过大年，所以在离开此地前都迫不及待地想邀请杨老师带领他们在当地游玩半天。在练习绘画、写作之暇，顺便请他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历史文化。

杨艳高老师没有失言，一再表示欣然同意，但冰消雪融不等于马上出发。

根据人们在长期生产劳动中总结的许多经验：下雪下令并不冷；化雪化令才慢慢冷。冰封雪锁溜冰滑，冰雪融化打滑塌。

杨老师说：不忙就再等一两天才出门去游玩；若忙，就先各自打道回府，春暖花开再来感受这里的特殊魅力。

杨老师的建议很好。他们三人讨论：与自己喜欢的文化人同游自然山水间，诗情画意在眼前。能与杨老师畅游半天，当然三生有幸。

但是，在时间的选择上是个大问题。

冬天和春天这两个季节走亲访友，都是最佳选择。不过，冬春两季游览自然环境却各有千秋。

冬天玩雪；春天玩花。

现在这个冬天杨老师在身边，愿望可以马上实现。但冰消雪融，环境萧条，除了了解历史文化，民间故事，就没有别的东西可玩了；春天不一样，人的精神气质在，又有勃勃生机迷人眼，如在画中游，收获更大。就怕那时各自忙碌，难以凑齐人数，小小理想难以实现。

这怎么办呢？

他们经过一番商量后，决定将这些情况与杨老师进行沟通，由他定夺。

杨老师听罢，感觉自己也不能为他们作主张，只能提出建议。

春天是每个人都向往的最佳季节。从学习方面讲，选择春天游玩是上策。至于时间安排，现在三人对六面定下来，到时候三人按时间来杨老师家不就行了？

这是个好办法，他们再次商定，结合杨老师的意见，把集中的时间定在正月初九。

因为农历正月，是农村最悠闲、最自由、最开心的时间，尤其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这半个月，更是走到哪里都热闹，农村自然更加有年味。遗憾的是这个时间段很多花草花、花树花、果树花还没有盛开，只是打骨朵。

当然，自然界安排的事，凡人一般是不知道的。

例如1972年初春，樱桃花就全部盛开了，可惜是“早产儿”，被漫天鹅毛大雪压得喘不过气来。奇怪的事，那年的樱桃也成熟得很好，没有受到一尺多深积雪的干扰。

初九前后，即便上述花儿没开放，但有些油菜花已经盛开了；还有山上盛开的梅花依然奔放，不但点缀自然环境，而且还衬托人之愉快心情。

本来，正月二十以后花更繁，景更艳，但那时又是开学季节。读书人都忙忙碌碌，哪有心思考虑玩乐问题？

所以，想来想去，大家把集中时间预约在正月初九比较适合。

杨艳高老师闭着眼睛推算一下时间和事务，然后点点头说：“可以，这个时间段我刚好没有预约老朋友聚会；也没有走亲访友的计划。从正月初八开始，我就在家等候你们的到来。”

三人异口同声：“谢谢杨老师！”

杨艳高老师话锋一转，要求他们先做几件事。其一，带起一幅自己认为得意的书法作品来；其二，带起一幅自己认为得意的绘画作品来；其三，带起一篇自己认为得意的作文（文章）来。

这一节课，是杨艳高老师人生旅途中觉得最特殊的一节课；也是林漠北、柳书瑶和李翠花最满意的一节课。他们将永远记住杨老师循循善诱，孜孜不倦的传教方法和传教精神。

此时，林漠北的母亲再次喊道：“柴火里焐的洋芋又熟了。”

他们三人听到喊声，马上跟杨老师打个招呼，就迅速下了半楼，走到另外一隔屋子，毫无客气地拿起洋芋来边吹边打，边剥边吃。

杨艳高老师也来到柴火边，看着三个小青年吃洋芋吃得很香，就劝告说：“可以少吃几个，马上就要吃晚饭了。今晚你们三个都在我家吃饭。”

柳书瑶和李翠花感觉不对劲，马上各自拿起一个洋芋就想跑出门。

林漠北的外婆在外面倒洗锅水，看到她们想走就说：“不要走，马上吃饭。”

杨艳高老师马上挥手说：“哎！你们两位不打招呼，不辞而别，那是不是一去就不想回来了......”

杨艳高经验丰富，运用的“激将法”很奏效。

两位姑娘一听这话不对劲，马上站住。

柳书瑶解释说：“杨老师，谢谢盛情。我们是不大好意思而已......”

“有啥不好意思？林漠北明天就要回去了，你们作为临时同学，陪他吃顿饭有何不可？”

林漠北看看外公，走过去规劝两位：“柳书瑶：你们不要再谦虚了。我家外公外婆是诚心诚意。走，快进屋去吧！”

柳书瑶边走边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吃洋芋就够了，还要吃饭......”

她们走进屋里，到了地炉火边还未坐下，就发现一张小四方桌子早已在旁边摆放得稳稳当当。紧接着，林漠北的母亲就帮忙陆续端菜上桌。

柳书瑶观察得相当仔细，她把上桌的菜看得清清楚楚。

第一碗是淡葩菜；第二个小碗是辣椒水；第三碗是豆腐汇白菜；第四碗是面条；第五碗是荷包鸡蛋；第六碗是汤煮腊肉；第七碗和第八碗是炒圆豆和炸粑粑果。

柳书瑶是城里人，来到农村总喜欢观察细节。她发现李翠花家和杨老师家都是以汤菜为主。因此她就总结出一个决论：城里人多数喜欢吃炒菜；农村人多数喜欢吃汤菜。杨老师家大大小小八样菜，有六样都与汤分不开。还有，城里人不将面条上桌；农村不一样，也把面条当好菜。而且吃菜要喊“拈”，例如“拈辣椒吃”、“拈面条吃”等等。这种生活上的文化差异，总有一天会不会自然缩小？

林漠北看到柳书瑶只是观察，忘了拈菜吃饭，便不声不响地拈一个荷包蛋放到她的碗里。其他人见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晚饭后，柳书瑶和李翠花要告辞。杨艳高说：“先等等。”

片刻功夫，杨艳高老师就拿着三幅书法来分别赠送给三位同学。他们各自打开一看，传递眼神，微微点头。因为他们发现三幅书法都很好。

林漠北得到的书法内容是“持之以恒，一路飙升”。

柳书瑶得到的书法内容是“再接再厉，稳操胜券”。

李翠花得到的书法内容是“奋起直追，登峰造极”。

三幅书法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励志方面”。

三位同学点头谢过杨老师后，柳书瑶和李翠花就马上告辞去亲戚家。杨老师等一家人把两位特殊客人送出院坝后，挥手告别再回屋。

林漠北最后回屋。他依依不舍地提醒两位女同学：“柳书瑶和李翠花：请别忘记了预约的时间是农历正月初九。”

“知道了！”她们异口同声过后，林漠北单独说笑话：“与美女约会，我是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