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与其想入非非 不如先考虑挣钱

杨艳高老师家一别，让人魂牵梦萦。

柳书瑶回到县城，走进自家屋里，总感觉有一个梦失落在美丽乡村造纸厂，失落在杨老师家雪地院坝，失落在半搂上、柴火旁、地炉火堂边。尤其是落在同学林漠北身上。这叫大人有大人的梦；小人有小人的梦。读书人更有一路成长的美梦……

当今时代是城市热，农村很多人在向往城市，但这个理想一时间达不到；柳书瑶却与众不同，他向往的是山乡农村，以及农村原始味道生活。

每当下雪下令，农村环境很静谧，如童话世界一般；春暖花开，农村像花海天堂，百鸟飞翔，群燕歌唱。

柳书瑶在父亲的影响下，不仅喜欢绘画，而且喜欢书法和音乐等等。只要有乐器，各种乐器她都喜欢玩味。若用评定古代美女子爱好琴棋书画的标志来衡量她，唯独不喜欢下棋。除此以外，她几乎样样涉足，有的还相当精通。例如绘画。柳书瑶想：有特殊爱好，就要往农村体验生活。因为农村还蕴藉着很多古老的传统文化，尤其流传在农村的民间故事多如牛毛。

提到农村，她自然而然地想到农村朋友林漠北。她认识林谟北及其外公杨老师后，仿佛找到农村生活的浪漫源头。她因此兴趣更广，求知欲更强。她想通过学习做个未来的女强人。这个“强”，不是刚强；而是学习上强，艺术上强，经济上强。

刚好，林漠北的上进心很强，可以为伍。她认为，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会使自己摆脱懒惰，蒸蒸日上。

林漠北的外公杨艳高老当益壮，不断进取。他性格温和，说话言轻意重，对人有很强的鼓动性。与之为伍，利益自己发展。她想从杨老师那里找到另一个奋斗支点，发展自己的未来，争取学习上有所突破，经济上更要有所突破。

想到这些，她仿佛对这个春节不感兴趣，整天想入非非，做梦都想飞去那个山乡，与林漠北一起，听杨老师讲操纸技术，讲员外文化遗址故事，丰富自己的艺术想象力。

无巧不成书。

她的想法也是林漠北想到的。此时此刻，林漠北也正在床上展转返侧。他想到在外公家生活几天的往事，尤其想到与柳书瑶等玩乐的有趣故事，就会心潮澎湃，浪漫快乐......

可惜，在外公外婆家一别，让人魂牵梦萦。柳书瑶回到县城里；他回到老家岱港。好在柳书瑶是李翠花的表姐，什么事可以通过李翠花了解，询问情况。

笫二天一早，林漠北扛起水桶扁担去竹林脚桃水，与李翠花邂逅在萧条的杨柳树下。

他把外公外婆家一别的心里话向对方吐露，李翠花也感同身受，觉得那几天的梦很美好，有大雪点缀环境更好。这一美好记忆，终身难以忘怀。

李翠花的学习成绩本来就不怎么样，在家里更没有学习兴趣；在下纸厂，在杨老师家就是不一样，冰天雪地里，心里都是暖烘烘的，因为有一种积极进取的精神火花在迸发。

不过，李翠花相信自己并不像其他人那么难熬。至于是什么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李翠花想在春节前后去城里表姐家玩两天，问林漠北是否愿意一路同往。

林漠北坐在桃水扁担上，微微摇头说：“本来我是愿意去的，但感觉一个交往很少的男生突然闯去人家，多有不便。”

李翠花手一指说：“老封建！我表姐都愿意和你在一块玩，你却反而比女生更羞涩，不像话。”

林漠北说：“正月初九我们都要见面，所以暂时不去了。你若真的打算要去柳书瑶家，就给伐带一句话去……”

“什么话？”

“向她问好。”

“天啦，我以为是带去什么密秘哩……对了，我听说你在前几天开始去矿上卖葵花子了？”

林漠北点点头说：“是的，学做小生意挣钱，减轻父母一些负担。”

李翠花好奇地问：“现在家里还有多少没卖出去的葵花子？”

“五升......”

提到卖葵花子，林漠北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他一边读书学习；一边操练做小生意，挣小钱。一方面是减轻父母负担；另一方面是锻炼自己的能力，从小有一个经济头脑。

在适合的季节里，他挖麻芋果卖，掏茶果卖，掏野棉花卖，掏刺梨卖；挖折耳根卖，拷桃仁子卖、捡牙膏皮卖.....

太多太多，不胜枚举。

过年前后，是炒葵花子卖的好季节。因为矿上和铁路工区常常放露天电影。工人们喜欢嗑瓜子看电影，悠哉悠哉。看露天电影带起葵花子去卖，一举两得。

林漠北在征得父母同意后，先把家里收获的五六升葵花子架锅炒脆，用竹篮装着提到放露天电影的地方卖做本钱；再到10公里的乡场上买来炒去卖，适当赚取一点小小工钱。

“一升能赚多少钱？”

“卖得好，每升可以赚4至5角；卖不好，每升可以赚3至4角钱。”

李翠花好奇地问：“我可以加盟到其中来吗？”

林漠北点点头：“当然可以加盟进来，各做各的生意。跟我一起买卖葵花子的大人小孩共有10多个。但各有各的一份。”

“真的吗？那要怎么买怎么买卖？”

关于此事，林漠北又介绍经验：

周末赶场天，带上口袋和本钱去赶集。集市上专门有山村百姓卖葵花子和其它粮食的地方。葵花子有好坏，好的9角至1元钱一升；稍差的8角至9角一升。

一升大约有1公斤，林漠北一般情况下每次只能买4至5升。

有电影有戏的晚上，矿上会提前广播通知大家。做生意的人很敏感，听到消息就马上在煤火上架锅炒葵花。林漠北每次只能炒两升。少了不够卖；多了卖不完。

葵花炒好后，下晚就提到露天电影或者露天戏现场，就会自然有工人来买葵花子。葵花子用瓷杯子装着卖，每杯葵花子1角钱。1升葵花子大约可以卖出13杯左右。若是卖完葵花子，本钱利钱都出来了。每升葵花子大约可以找3至5角钱。卖不好就难说了。

李翠花听得心花怒放，改变了之前的主意。她决定暂时不去表姐柳书瑶家了。她也准备征求父母意见，先拿家里秋天收获的几升葵花子炒去卖来做本钱，再与林漠北等到集市上去买来炒卖。这样一来，一方面可以挣取小钱买笔墨纸张，减轻父母负担，另一方面学会锻炼自己。

主意已定，两人拉一下钩。

他们只顾谈得热火朝天，却忘记了自己是在故乡寨脚的水井边挑水。彼此如梦初醒后，李翠花挑起水提前走；林漠北开始舀水装入木桶中。随后，他也挑起一担水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