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过年前后 葵花籽生意好

林漠北卖葵花子的故事很平凡，但在周围寨子卖葵花子的10多人中，小男青年就只有他一个人。这就显得不平凡了。

再具体地说，所有卖葵花子的人群中，除了他一人，全部是大大小小的女性。

有人嘲笑林漠北干女人活；挣女人钱。他不以为然，当今时代，经济挂帅。钱多了不行，没有钱不行。他才是个快小学生毕业的青年学生，做不了大事，学习做点小事还不行吗？身上无钱的时候，除了给父母亲索取，别人谁会资助一分一厘？

林漠北不顾外人说长道短，一味坚持自己的观点。我行我素。他为自己学会做这个小本生意感到自豪。但他确实希望另外有一名男性加盟进来。

现在小学同学李翠花加盟到这个行业中来了，但李翠花还是女性。倘若再有一名男性加盟到卖葵花子的行业中来，就没有人对他进行褒贬了。但会有这么一个人加盟其中吗？一直没有。于是呼，他坚持卖他的葵花子，让别人去说吧。

林漠北是个大忙人。哪怕是寒假期间，过年前后，他仍然坚持学习书法、绘画、和作文写作。重点是书法和作文练习。疲惫了，他就上山捡干柴扛回来烧火烤、烧火推豆腐等等；他稍微休息片刻又拿起扫帚清扫房前屋后，快快乐乐地过年。

突然，他听到寨子前面冲子里的煤矿单位高音喇叭广播道：“广播通知，广播通知，今天晚上8点钟在灯光球场放映电影，影片是京剧《智取威虎山》。欢迎本矿干部职工家属和附近广大百姓前来观看。”

听到广播通知后，林漠北马上抬铁锅放在煤火上，倒一升葵花子进锅了反复搅动，葵花子在锅里发出文雅的响声。

林漠北感觉葵花子炒得差不多了，就品尝几颗，认为可以了就倒入竹篮里，再炒第二锅......

两锅葵花炒下来装好，母亲给他找来白色瓷茶杯，放进竹篮子中。

母亲夸耀说：“林漠北很勤快，一天忙得四脚不离地。”

林漠北笑了笑说：“妈妈，我走了。”

母亲嘱咐说：“今天小路上有点滑，走路要小心，别摔倒。卖葵花要记着收钱，尤其是人多的时候......”

林漠北点点头回答说：“妈妈你放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明后年就是18岁的成年人......”

他提着竹篮子一走，李翠花刚好喊他一声。两人就提着竹篮子快速前进。

到了灯光球场，林漠北发现人山人海。其实8点钟未到，天未黑尽，但大家都在忙忙碌碌地占位置，便于好看电影。

此时，工人和农民错综复杂。林漠北看一下，发现附近的人一般是安凳子；远处乡里耒的人一般是抱石头摞高高。

没有卖葵花子的时候，林漠北也是这样做的，到处抱石头摞高高。现在他忙着摆摊子卖葵花，就不考虑抱石头占位置的事了。

林漠北和李翠花未到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妇女放下竹篮子在卖葵花子了。但看上去几人的生意都并不怎么样。因为提前来到灯光球场的人几乎是没有钱的孩子；按放电影时间提前赶到的老工人包包里才有钱。

天渐渐黑下来，很多看电影的人也陆续涌来。

虽然说广播通知是8点钟放电影，但实际是灵活的，天黑后很快就播放新闻记录片了。这是播放正事片子的前奏曲。记录片过后就是正规片。

这个时候就是做生意的关键时段。几乎每个卖葵花子的摊位边都站着购买者。但是，老工人的钱不好得到。他们很挑剔，一路尝起走，仿佛每个人的葵花子都尝到。他们试葵花子霉不霉、脆不脆、香不香.....一旦发现哪个“老板”的葵花子不错，才递出1角钱买上一杯。很少有一次性买两杯的人，可见生意难做。

生意的好坏，有时候是讲究运气。有天把天卖上几杯；有天把天全部卖完。

今天林漠北的生意就不错，竹篮子刚刚放下去不久，就卖个落地红。一个等不及一个，很快两升葵花子就这样卖完。今晚，他连本带利共收到2元7角钱。他后悔没有炒3升葵花子来，否则可能会全部卖掉。

李翠花的运气不佳，第一晚上炒葵花子来卖，才卖了5杯。她为难地问林漠北这是为什么？

林漠北告诉她：卖葵花子也要讲究方法。

首先，到集市上去购买葵花子时，不要嫌钱贵，要选择好的葵花子讲价。只要是看去顺眼的东西才讲价，价钱合适就买下来。

其次，卖葵花的杯子不宜太小和不宜太大。杯子小了人家花钱买葵花子划不来，就不想买；杯子大了自己吃亏，挣不了钱。若在杯子底部垫纸，又说明有假，会影响生意和人品。

再三，摆摊子的地方要有很强的光亮。例如点四方玻璃灯盏；长期打开手电筒等等。这是吸引顾客的关键因素。

当天晚上李翠花的生意不好，可能与这些因素有关。

李翠花抓一把葵花子放在林漠北手里，请他品尝一下。林漠北一嗑几颗葵花子，就感觉不对劲。

他说：“原来你家的葵花子太小颗了，瘪的太多，不吸引顾客。”

李翠花着急地说：“那该怎么办？是不是去买点饱炼的葵花子来炒脆造着卖？”

林漠北摇摇头说：“那更不行！另外买来的另外装着卖；这点葵花子边卖边吃，能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了。”

李翠花觉得林漠北的说的话有道理，就照他的办......

从此以后，他们的生意都不错。他们一起结伴赶集买葵花；一起炒葵花子去卖；一去一来，互相照应，相得益彰。这样一来，他们不仅是寨邻，是同学，还成为生意上的好伙伴。

说来也奇怪，过年前后，他们的生意都很好，提前买的葵花子很多，但仿佛还不够卖。过年期间，白天有人演出，有人玩龙；晚上有露天电影，有时还有单位演大戏。过年后不到一个礼拜，他们就把年前购买的葵花子全部卖完了。

李翠花的找了多少钱不知道，林漠北找了10多元钱。这不是个小数目。开学交的书学费应该是2元5角。他找的10多元钱要做多少事情？

当时每个人得到上面发的布票是1丈5尺7寸，林漠北拿出4元钱给母亲，足足扯了一丈不好不差的天蓝色布料来缝衣裳；还有过年放热闹的火炮钱也是林漠北出；他还给妹妹买了小玩具。剩下的他留着，或许未来另有特殊用处。例如正月初九约会时几人吃小东西等等......都要花钱。

想到此事，林漠北天天盼望正月初九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