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百岁美少女
这座城市的人口基数相当的大，足有几百万人，庞大的人口基数造就的东西就是，人力非常的廉价。
当然，仅限于没有什么力量的普通人。
兽人国度的权力规划，从很早以前就像损坏的天平，从未平衡过。
这个地方，也不存在任何平衡。
在这里，讲公正，讲法律，才是个疯子。
血统差，或者像弗兰斯开窍之前那种模样的兽人，好的结局是被家族驱逐，坏的结局是被贩卖，被奴役，或者变成储备粮。
地位最为低下的兔人没有公民的身份，在任何地方都是低等的奴隶，不包括斯坎特在内，就算是兔人，也比同等级下的人类强大，人类在里格偌特地位非常微妙。
梵诺能在大街上看见卖兔人的店，甚至是完全合法的。
有一点很怪，莫得女性兔人。
梵诺问了一下才知道女性兔人更贵亿点，大概是男性兔人价格的三倍。
而且女性兔人通常会被卖给一些奇怪的地方，店长留了一些品相好的，说是要留着培育，如果他需要多花些钱就能买。
梵诺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小鱼干购买地，买了些“小鱼干”后就准备离开，但在离开前，店长塞给他一只看起来很虚弱的男性兔人。
看起来还没梵诺高，弱不禁风但是并不瘦，只是虚弱，精神状态相当差，没有几岁，大概十五六岁，身上有不少处理不得当发炎的伤口。
脸挺可爱。
“这？”梵诺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五个金币，兔人生的贱，只吃刺草就能活，但是肉质非常不错，这小子肉还嫩，骨头也没到长硬的时候，便宜卖给你。”
店长毫不避讳的把“吃人”说出口。
这里的兽人都是鲁迅亲传弟子吗？
怎么到处都写满了吃人？
梵诺带着这只便宜小鱼干走了，但冥冥中，他总感觉自己如果也被卖掉，会是这根小鱼干价格的四倍。
他怎么会值二十个金币呢？不可能的，就他这样，倒贴钱都卖不出去的，肯定！
梵诺带着这些小鱼干出城给渡鸦加餐，不禁想着里格偌特的好，这种无法无天的地方，才能让渡鸦不挨饿的活下去。
他看着小乌鸦踹了虚弱的兔人少年一脚逼迫对方跪下，顿时有血从伤口里流出来，那些被买来的兽人有些害怕，但还是镇定下来。
小乌鸦不想让他们太安逸，就又将跪下的兔人脑袋按在地上，用脚踩住手勒紧对方脖子上的绳子，这时候其他兔人才发现不对劲，想逃跑时逐个被黑色的魔气追上，惨叫着死去了。
“我给你个痛快？”小乌鸦斜着眼看最后一个兔人，语气没有一点感情，当然，他这样做是为了极大程度的让对方恐惧。
他传承记忆里有句话说的很对，那是怎么说的来着？
你都是恶魔了，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
他会对自己和哥哥小黎特别好的。
那兔人倒是没特别恐惧，他好像习惯身上出现伤口，习惯了疼痛一样，反而有些兴奋和激动。
“你一定是他们嘴里的恶魔大人吧？”兔人少年激动的说出这句话，连挣扎的动作都变小了。
兔人少年以前从其他兽人嘴里听到过关于恶魔的传闻。
他知道，恶魔会吃掉痛苦绝望的灵魂，但是他也知道恶魔可以让兽人变强。
能有多强呢？大概是能让他像一只猫兽人，或者豹兽人那样强。
虽然这种强大会让兽人短寿，但是那又有什不好吗？
他最不缺少的就是无用的生命，如果平庸的被人践踏着长生，不如短暂的辉煌。
不仅是他，所有的兽人都是一样的想法。
生命？他们兽人天生长寿，最短命的兔人也能健康的活到二三百岁。
但是力量呢？
可遇不可求啊…
只要有力量，只要足够强大！
…他们怎么会沦落成别人的玩物呢？
“你真出名啊…”梵诺看着对自己露出期待目光的兔人少年，咂咂嘴说了一句。
［别取笑我了，这小鱼干不好吃了！正好我们身边少个下人，老让天选勇者屁颠颠跟着咱们也不太好］
渡鸦绝对不是因为担心自己哥哥被天选勇者的花言巧语骗走才这样做的，绝对不是！
“伺候人不是有螃蟹…嗯，我觉得确实得找个。”梵诺想起梭子蟹的模样就不指望那个东西能照顾好人，以后…
如果他和妹妹有事走了，闺女也能有个人帮衬着…
“小乌鸦，想办法让他老实听话，生不出二心那种。”
梵诺对背叛这种事相当敏感，如果不是因为在意，也不会把培养的海鲜杀到只剩下四只，硬生生让那些原本浑浑噩噩的生灵学会怎么讨好自己。
［好嘞，保证让他听话！］
兔人少年被人提起，捏着下巴喂了一滴血。
腥味在口腔里散开，那滴血顺着喉咙流下去后，他舔了舔嘴角，然后感受身体适应力量带来的痛苦。
黑白发色的兽人青年在沙漠中马不停蹄的赶路，隔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他终于赶到了里格偌特偌大土地上不起眼的一个城市。
这个城市比兽人青年所在的城镇要大一倍，人口足有千万，繁荣的地方更加繁荣，贫穷的地方更贫穷。
他没有被城门的兽人拦下，牵着代步工具进入城市后，一刻不停的去往约定的地方。
可是他等了很久，没有看到任何人来找他。
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便继续打听消息，找到城市里一处偏僻的院子，刚要闯进去就被兽人拿刀架住脖子。
“什么兽？”拿刀的兽人冷漠的问道。
陆续有出现了不少其他兽人，从院子里走出来，每个都不太友善的看着青年。
“我来找我的老婆和女儿！”青年挣扎了一下，脖子上立刻有血流下。
“老婆女儿？”拿刀的兽人想起了什么，放肆的笑了一声，继续说，“这里没有你的老婆和女儿。”
接着，院子里的其他兽人一同笑了，笑声格外冰冷讽刺。
“你们！”青年兽人知道这些兽不准备把他的妻女还回来，胳膊用力向身后的兽人打了一下，趁着对方疼的时候抽出身向院子里跑。
“把他抓起来！”
其他兽人喊着将青年拦住，在被那些兽人抓住之前，他好像看见院子后面有两个用来装东西的麻袋。
两个麻袋的下方都渗着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青年觉得空气里血的味道，和自己妻女的一模一样。
然后他嗅到更多的血腥味，和自己血液的味道一模一样。
☆快死了呢…
☆如果用她们的生命去威胁她们的亲人，你说，这是不是件极好的事？
青年在死亡前听见那位大人的声音，可着声音又有些不同，更像少年的声音，冷漠许多，又轻飘飘的。
他怒目圆睁，不愿意接受自己看见的事实。
☆身上有殴打的痕迹，能从那个年纪小的孩子身上看到很多不属于她的东西，至少有十几个其他人的，死因是性*
☆那位年纪大些的，身上也有性*的痕迹，死因是殴打致死…
大人…大人啊！
青年张着嘴，喉咙里都是血液，他无法发出声音。
为什么要让他遭受这种苦难…
他的眼前无光无暗了。
几个兽人准备把他的尸体和后院的丢到一起，没有注意到地面上蔓延的黑色魔气。
“真是晦气，要不从他身上捞了钱，他进城的时候我就把他剁了，不知道感恩的东西！”
几个兽人小声嚷嚷着，往面前的尸体上吐了几口口水。
在他们走之前，那具尸体突然站了起来，像被人用丝线牵住的人偶，不过此刻人偶身上充满了魔气。
☆想杀人？
是…
☆想杀光那些家伙？
呜呃…
☆力量给你了，去吧
大量的魔气从青年的身体里涌出来，将这座院子完全覆盖。
黑色的魔气像滴进水里的墨，很快就弥漫至整个城市。
☆去吧！
将这里所有的灵魂带给他的主人吧。
黑色的魔气像隔绝城市无形的囚笼，在它落下的时候，外界突然变得安静异常。
苦痛的声音回荡在城市里，贪婪的汲取这些东西，不愿意分给墙外一丝一毫。
恶魔屠城，连血都看不见，城镇里到处都是绝望着死去的干瘪尸体。
被风吹过，那些尸体便碎裂成粉末。
…
凤梧城，虎义提着一个用布包裹的竹篮，竹篮里的东西塞的很满，不能从外表看出里面装了什么。
他身后跟着几百名虎兽人组成的军队，只有几名兽人乘坐巨大的，类似老虎的魔物，这些魔物身上时不时划过紫红色的电流，犬齿与利爪都充满野性美感。
篮子里的东西万分重要，他必须亲手交到凤昭仪手中。
至于踏入凤梧城之后空气里的那一丁点不和谐的东西也被虎义完全忽略了。
他急于将物品交付于凤昭仪，虎人队伍将他包围在中心，提防着其他人的窥视。
但还是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一直在城中吵嚷着。
虎义听到，心里不由紧了几分，他将竹篮揣在怀里，加快了前往凤栖殿的速度。
虎人队伍被这些声音惊扰到，部分虎人步伐有些紊乱，但是被副官喝住，没让骚动扩大。
“将军…”一位年轻的虎人蚌埠住了，想知道那些细碎的言语到底是不是真的。
“谁再多说一句，按扰乱军心处置！”
虎人队伍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行走的脚步声。
凤栖殿前，虎义一兽前往，穿过金碧辉煌的正殿，又走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才看到位于凤栖殿中央空旷的场地。
他感受着周围突然上升的高温，裸露在外面的毛在高温下有些卷曲。
参天古木盘踞在凤栖殿中心，枝丫展开的模样像只打开尾羽的凤凰。
虎义没见过凤凰显露真身的样子，他只是在小时候听爷爷的爷爷说过，在他爷爷的爷爷小时候，曾经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见证了凤凰的降临。
那真当是，惊世之姿
虎义将怀里的竹篮向古木递过去，这颗盘踞在这里的大树，散发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高温。
它连叶片都像燃烧的天火，略显稀疏的枝丫间悬挂着一颗比红色水晶更加晶莹透亮的果实。
虎义递去的竹篮瞬间被高温灼烧化为灰飞，里面盛装的东西也在这一刻显露出来。
这是一颗外表不规整，有些美丽暗纹的蛋，离近了还能听见里面生命跳动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也和古木一样，萎靡极了。
栖息在古木上的红衣少女将那颗蛋揽在怀里，然后用火炙烤，直到里面的生命停止跳动，便像剥开水煮蛋那样将手中的蛋敲碎了。
“末将告退！”虎义着急回家，但凤昭仪将他拦下。
“我已经派了一万红莲兵去寻找虎欢的下落，最迟一个星期之后，能把他找回来。”
凤昭仪的话没多少情绪在，说这些话也不是为了让虎义感激她从而更加卖力为里格偌特作出贡献。
毕竟在里格偌特，在凤栖殿，满级的玩家都不敢轻易招惹她。
虎义听到这句话，身体有些颤抖，他忍受着那些街上的谣言，没让自己情绪太过激动，直到来到凤栖殿完成任务。
“谢陛下！”虎义悬着心脏离开凤栖殿，没人知道他知道孩子下落不明后的心情有多糟。
凤昭仪坐在枝丫上吃烤蛋，蛋壳被丢到树下，任古木的根将那些杂物翻入地下，这片土地中，已经埋没了不知道多少个这样的东西。
有时候凤昭仪会想这些生命破壳而出是什么模样的，那一定是也受着世界爱戴的生灵，一定是幸运而强大的，她非常喜欢它们。
所以为了回报这份喜爱，她会不浪费这些东西里的生命力的。
凤昭仪抚摸着古木，回想起前几个月女儿带回来的那颗龙血魔物的心脏。
那颗心脏的生命力比这些蛋要多上数十倍，天空之庭还有三只这样的魔物，如果都弄到手里就好了。
乌鸦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回梵诺手里，它左右跳了跳，叼着一个小不知道做什么的菱形水晶，歪着头就差把“快夸我”写在脸上了。
［还行吧…］
渡鸦很敷衍的夸了一句，然后试探性询问梵诺的意见。
［哥哥，我喂一下我的役灵，你不会生气吧？］
这家伙说话的味儿越来越茶香四溢了。
“喂就喂，问我干啥？”梵诺说完突然失去知觉，然后只能被迫看着自己喊出来三只小东西。
“里格偌特对恶魔容忍度很大，这里的大部分兽人曾经被恶魔统治过，所以知道如何与恶魔做交易，这倒方便我放它们出来玩了。”
渡鸦面前多了只白色的鸽子，一只紫色但是眉清目秀的蝙蝠，最后一个是个迷你石头人手办。
这石头人，真的巨像捏高达未遂自暴自弃的产物…
“都说了没有捏高达了！”渡鸦气急败坏的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