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拍照
十点半，我和余悸一起回到她公司，刚进门，一群人跑了过来将余悸围住，我则很快就被挤在外面。
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往里走，余悸透过人群间隙歉意的看着我，她刚想说话，已经被助理拉着进了更衣室。
“你找个地方，我马上就好。”余悸赶忙朝我招呼道。
随着门关上，将视线阻断。我看了眼其他忙碌的众人，然后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我倒挺乐得这样，也没人来打扰我，我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这里的装修都极具风格，错落的格局，供挑选的服装和丰富的零食架，以及大大小小的拍摄器材，这完全就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环境。只是我也知道像这样的工作环境得要付出什么努力和代价。即使拿着高工资，依旧逃脱不了社畜的事实。
我闭上眼睛养神，房顶上的吊灯明晃晃的刺眼，让我不得不睁开，墙上滚动的电子屏幕正好滚动到艺人栏，我一眼就看到余悸的照片独居c位。
我有些惆怅，看着她的照片喃喃道：“我这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碰到了……”
正当我神游时，更衣室的门打开，一个提着衣服的女人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然后提着衣服朝我这边跑过来。
“程诺对吧，悸姐让你把这衣服换上。”
“我换衣服干嘛。”看着她手里明显用来拍摄的服装，瞪眼道。
“哎呀，你就当救救场了！”女助理拉起我，推着我往余悸隔壁的更衣室走去。
她把我推到屋内，还没等我答应，便关上门，我试着开门，却发现门从外边被反锁，女助理隔着木门对我道：“哎呀，你就先换一下嘛，换上陪悸姐拍套照片就好。”
我看了下四周木质的墙壁，又看了下面前纹丝不动的木门，正当我想要质问的时候，隔壁传来余悸的声音：“小程子，快点换，换完陪我拍照。”
“我不拍。”我朝着墙壁喊道。
“你快点，这几天你得听我的。”
“我这只是工作要求，不是卖身给你！”
“我不管，你快点换，不然我亲自给你换，看你羞不羞。”余悸威胁道。
“我就不换！你让换就换，我不要面子的。”我赌气的将衣服丢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换。
听着隔壁没了动静，我得意的翘起腿，我就不信她还真能过来。
只是我还没得意多久，门就被打开，穿着白色礼服裙套的余悸一脸怒气冲冲的走进来，然后在我的注视下又反手将门关上。
她朝我走过来，气道：“行啊，程诺，有骨气，不换是吧，我亲自给你换。”
说着就朝我伸出手要脱我衣服，吓得我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朝一旁跑去。
“你耍流氓啊！”我瞪着眼睛看着她。
余悸不说话，拿起一旁桌上的衣服朝我追来。
我有些害怕她的脾气，再次往一旁躲开，但这次她学聪明了，提前跑到我方向的前面，将我逼到墙角。
看着她朝我靠近，我彻底服了。这娘们儿来真的。……我赶忙抬起手止住她，道：“我换我换……我换行了吧，衣服给我。”
余悸吧衣服递给我，我愣了愣，看着纹丝不动的她，哀嚎道：“你出去啊！我换衣服你在这干嘛！”
“少啰嗦，快换。”
余悸瞥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我，是一点想出去的动作都没有。
我彻底服了，看着墙上的镜子，怒斥道：“闭眼，不许看！”
从镜子里看到她闭上眼，我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拿着衣服跑到沙发后面，不放心道：“闭好了哈。”
“快点，在废话我动手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我余光不时看向余悸，看见她耳朵通红的虚着眼从镜子里偷看，我怒吼道：“我操你啊！”
被我抓包，余悸红着脸嘴硬道：“操吧，外面都是人，明天就上头条。”
“大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将衣服的袖口扣好，看着同样已经转过身的余悸，气得肝疼。
余悸低着头不说话，委屈的样子让我将没说出的恶言恶语咽了回去，叹了口气，没好气道：“走吧。”
我整理了下衣服，越过她朝门口走去，道：“再不出去，跳进黄河洗都解释不清了。”
余悸拉住我：“程诺……”
“你干嘛。”我抽出余悸拉着的手。
她又很快从背后抱住我，双手环在我腰上，脸贴在我背上：“别走，让我抱抱。”说着她又紧了紧放在我腰上的双手，轻声道：“让我抱一下，我想抱住你现在的样子。”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穿着黑色的西装礼服，配上她白色的裙子，就像一对新婚的恋人拥抱在一起。
“程诺，我们会在一起吗？就像你现在属于我一样，永远在一起。”她轻声道，隔着衣服亲吻着我的后背。
“别傻了，我们才认识多久。”我挣脱她的怀抱，我知道她只是空虚太久后需要一个依靠，想要一个寄托……因为我又何尝不是，只是这种情绪太过复杂，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解释，但我唯一清楚的，这种情绪所孕育的并不是爱，甚至连喜欢都可能谈不上。……因为我们的心早就空了，在生活中变得麻木。
……
我和余悸在影棚中拍摄了一组名为默爱的主题相片。
我和她背对背，没有相拥，也没有相视，昏暗的灯光下，我和余悸站在光圈中，摄影师以暗恋的角度拍摄出一组没有言语，用遗憾将满眼的爱恋表达。
爱在沉默中绽放，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相互表达，只有沉默，沉默着将爱隐入心底，沉默着背对背拥抱……远离……
照片拍完，看着余悸跟我回到更衣室，我愣了一下，道：“还没看够？”
“你别动。”
余悸举着手机来到我前面，靠在我怀里，道：“看镜头。
“干嘛？”
“笑一下。”
快门声响起，余悸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这才撇下我，风一般的离去。
……
我换完衣服等在更衣室外面，半晌余悸才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
“换个衣服这么久。”
“有意见？”
我的意见都写在了脸上。
余悸哀怨的盯着我，道：“你个没良心的……难道我让你白出境，人家费尽口舌在给你争取最大的福利好吧。”
“有多大？”
“手机拿来。”
余悸拿过我的手机，添加了我的微信，立马给我转了三千块钱过来。
“我这么上镜的人，才这么点啊。”
“就这么多……不够，你把我拿去卖了吧。”
我指着她道：“你这是在教唆我犯罪！”
余悸顺势挽住我的手，然后在我腰上掐了一把：“滚一边去。”
“你倒是放开啊。”
余悸没理会我的抱怨，反而将我的手抱得更紧。
……
“你住哪？我打车送你回去。”
“你陪我走回去吧。”余悸心血来潮，歪头看着我。
我跳了起来，朝她道：“你没事吧！现在已经半夜十二点了，这么冷天的走回去，你是被风吹坏脑子了？”
余悸一副快哭的样子，抱着我的胳膊晃道：“哎呀，走路锻炼身体嘛。”
“等会走不动我可不背你。”
……
深夜的街道，没有白天的忙碌，也没有傍晚的喧闹，我和余悸就像两个归家的孩子，闹着别扭站在她家楼下。
“你就跟我上去吧，我又不吃人。”余悸眨着大眼睛，晃着我的手开始撒娇。
“我吃人！”
“我不怕你吃。”余悸拽紧我后拉的手，继续道：“我家狗会站起来，可厉害了。”
“我家猫还会后空翻呢。”
“程诺，你就陪我上去嘛……大晚上的，人家一个人上楼害怕。”见我软硬不吃，余悸开始不断撒娇卖萌。
我被她逗笑了，道：“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大网红，大半夜带个男人回家算什么。”
“你怕闲话，那你当我男朋友不就好了，我养你，我还可以赚钱给你花。”
“我肠胃好，不需要。”
余悸忽然指着刚下楼开门的电梯，惊讶道：“哇！大美女……”
我下意识转头，余悸趁机用力将我推进电梯，然后张开手挡在电梯口，得意道：“不许跑，你敢靠近我就喊非礼！”
“自己引狼入室的！出了事可别怪我。”我瞪着余悸道，却是拿她无可奈何。
“你是小绵羊。”余悸挽住我的手，看着不断变化的楼层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