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跟在余悸身后，怕我跑了，她手一直抓着我。
门开，她先将我推了进去，自己才进来。
打开灯，余悸甩掉脚上的鞋子，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光着脚扑在沙发上。回到家的她，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我换哪双鞋？”看着鞋架上毛茸茸可爱的拖鞋，我朝她喊道。
“你想穿哪个都行。”余悸头也不抬，继续趴在沙发上。
我看了下架子上的拖鞋，找了一双看起来最大的换上，然后走到她旁边，推了推她道：“你要不看一下。”
她扭过头，看着我脚上半个脚跟都掉在外面的拖鞋，想笑但强忍道：“这不挺可爱的嘛。”
余悸坐起来，用手肘撑在膝盖上，两只手托着下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憧憬道：“平时都我一个人住，冷清清的，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你还省了房租……”
我知道她想有个陪伴，对于在大城市打拼的人来说，谁不想有一个温暖的小窝。……每次回家，打开门面对的不是冷冰冰的房间，而是有人翘首以盼，为她留灯的温暖。
余悸期待的看着我，她的眼里真诚且渴望，我有些不知所措……
她对我莫名的依赖让我不安，我自己的生活都足够烂泥，又怎么可能如同她所想的那般美好，哪里值得依靠。
我惶恐的扭过头，看着屋子四周，打着哈欠道：“我困了，我待会儿睡哪。”
“睡地上！”余悸起身推开我，愤愤道：“睡死你得了……”
我站在客房门口，余悸抱着被子将客房的床铺好，对我道：“睡吧，睡着了好卖到缅甸去。”
……
我简单用水洗了下脸，然后躺在床上，无论是被子还是枕头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不仅好闻还有着安神的效果，睡意很快就在脑海中弥漫。
迷糊中我听到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只是倦意太重，我根本不想睁开眼。接着我就听到脚步声轻轻靠近，最后被子被掀开一个小角，柔软又带着香气的身子溜了进来。
我睁开眼，余悸靠在我怀里，眼神闪躲着义正言辞道：“这是我家，我想睡哪睡哪。”
“你要不写个牌子在门口。”我有些无语的看着她。
余悸不理会我的不满，将身子蜷缩在我怀里，对我道：“我刚洗完澡冷嘛，不信你摸，手和脚都还是冰的。”
我这才发现她真的洗了澡，还换了一套宽松的睡衣。
“你不怕我忍不住？”我往后挪了挪身子向她问道。
“不怕啊！反正亲都亲了，我余悸喜欢你，认定你了，我就大大方方的喜欢，我的思想不保守，程诺。”余悸抱住我，开口补充道：“其实用孩子留住你也行。”
“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你这不耍流氓嘛！想没想过我得做多大的精神斗争。”
“那你想要吗？”余悸看着我问道。
“要你妹啊！我连自己都还没活明白。”
“我认真的！”
我没在说话。
……
夜晚的城市被寒冷笼罩，小小的房间里，我和余悸躺在床上。我心头非常煎熬，特别是余悸靠在我怀里，她的呼吸像在调戏我的耳朵，听着她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我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对她妥协道：“你这人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想过我有多难熬吗。我现在就是那个禽兽不如。”
“你自己不要的嘛。”余悸在我怀里动了动。
我的确很难受，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精神上，都被余悸坑得不轻。抱着个定时炸弹，为了不在想这些，我拿起了手机，这才想起谭滢晚上给我发消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瞥了眼身前的余悸，点开谭滢的微信，已经凌晨一点多，纠结了一下，我告诉她我今天影楼有事，没看到消息。
余悸突然开口：“大半夜还玩手机干嘛。”
“稳固道心。”我依旧玩着手机。
余悸抬手拿过手机并按下电源键，然后抱着我低声道：“抱着我，我累了，想睡觉。”
“男女授受不亲的，我抱着你干嘛，万一你讹我怎么办。”
“老娘都跟你睡一张床了，除了你那点子孙后代，还有什么好讹的。”
“嘎腰子打麻药吗？”
“程诺，你信不信老娘霸王硬上弓！……我睡你，和你睡我，不能违背妇女意愿。”余悸说着手上用力，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到底谁流氓啊！”
“我不管，老娘现在脾气上来了！反正在我家，没有第三个人，我睡了你也没人知道。”
夜深不见底，房间里只有透过窗帘照进来的朦胧灯光，余悸压在我身上，我们似乎陷入沉默。
“程诺，我们在一起吧，我只爱你一个人。”
余悸十分认真的看着我，我愣了许久，道：“你和我不一样，就连最基本的生活层次都不一样，你已经成功了，有了大众喜爱的身份，而我只是一个碌碌无为，为了生计低头的人。我现在能出现在你面前，也是因为工作，如果不是工作，我们两个不会相交，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一起。”
“可我真的喜欢你。你在身边，我就安心。”余悸的声音有些哽咽，一滴温热的泪水滴到我的脸上，她对我道：“在公司……我要和他们虚与委蛇，看似和睦暗地里勾心斗角，总是打着为我前途的幌子让我陪各种人应酬，他们的目光侵略的看着我，带着目的灌我酒……如果不是我酒量好，也许早就不知道第二天醒来会躺在谁的床上了。……程诺，我真的害怕，表面看似风光，可这里面有太多的潜规则，太多的黑暗龌龊。”
余悸贴在我胸口，我能感受到眼泪打湿了我的胸襟，这次我没有推开她，抱着她将她放下了，没有欲望的滋长，就这样抱着她。
等余悸情绪发泄出来，我用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除了将身体给她依靠，我并不能带给她什么。
一直到呼吸渐渐平稳，余悸才抱着我安静的睡去。我想调整一下身子，只是刚轻轻动了一下，余悸就像受惊的小猫，怕我离开，紧紧的抱住我。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才让她放松下来。
余悸睡得很香，可怀里真实的温暖却让我走向迷茫。虽然不想承认，但郑浩和秦湘要结婚了，对我确实有很大影响。
眼看自己的好兄弟就要成家立业，而自己还如同浮萍一样漂泊着，对比下的彷徨让我心头一沉。……也许，我也羡慕他的爱情，也想找个可以一起过日子的女人，在每个夜晚可以相拥而眠，结束我这孤寂又杂草丛的生活。
可她了无踪迹，而我挣扎生活。
我记得爱情是有着梦幻的色彩，小心翼翼的伸手，却发现与于我而言，它过分的绚烂，也过分脆弱……在这个物质的世界，纯粹的爱情成为奢望。
萝卜咸菜的稀饭，永远配不上一日三餐的需求。
这个夜，我抱着余悸思绪丛生，我也想有个人让我倾诉，给我安慰，可她在哪？
我找过她，寻过她，她不在……
次日，鼻子上痒呼呼的，睁开眼，余悸撑着头躺在我身边，呼吸打在我身上，发丝落在脸上，就那样看着我。
我愣道：“我脸上有花？”
余悸十分纠结的看着我，问道：“程诺，你真的禽兽不如哎。……躺着个大美女在你旁边，自己却睡得跟死猪一样。是我不够漂亮，不能吸引你吗？”
我愣了愣神，没想到会被倒打一耙，自己做个正人君子还有错了？
我穿好衣服站在窗前，眺望这座沐浴在阳光下的城池，身后传来余悸慵懒的声音：“你走吧，本姑娘用不上你了。”
我转过身，余悸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我看了下时间，朝她问道：“你确定？”
“你不会有提起裤子跑路的负罪感吧。”余悸好奇的盯着我。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良心发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别等到时候坑我。”
“放心吧，这几天本来就是我安排的……”
似乎是说漏嘴，余悸赶忙用手捂住嘴，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你安排的？”我想扯开被子和她当面对质，被子却被余悸牢牢裹在身上。
“非礼啊……非礼啊……有臭流氓扯我被子……”
余悸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吓得我赶忙用手将她的嘴捂住。
“我告你诽谤。”
余悸在我手上咬了一口，疼得我立马松开手，重新用被子将自己裹好，只留个头在外面，朝我道：“昨晚给你睡你不睡，现在又扯人家被子。呵……虚伪的男人。”
我被她这句话气得肺疼，道：“别扯开话题，赶紧给我说清楚。”
在我的逼问下，这才知道事情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