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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火药是自水路而来

四日后,早朝刚开始,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登闻鼓被敲响了。

两盏茶的时间过后,两名风尘仆仆、衣衫褴褛的灾民跪在了阶下,口呼万岁。

皇帝皱起了眉。

六部是朝廷重中之重,任一部群龙都不可无首,他关了李尚书等工部官员,本就犹豫烦恼不已,不想这群灾民还是来了。

灾民一上告,这件事就必须有个结果,即便他不愿意,也不得不摘几颗脑袋安抚民心。

然而再怎么不情愿,登闻鼓响了就是响了,皇帝不能逃避。

“你们从何处而来,见朕欲告何事?”

那二人中带着几分书卷气的人叩首。

“回万岁,学生是芳定县人士,此次面圣不为告状,只为陈情。”

这一句话,就把安宁润刚刚翘起的嘴角给拽了下去。

皇帝也觉得出乎意料,神色诧异了一下,忙问道:

“你想为何人或者何事陈情?”

那人垂眸把芳定避难所存粮遭劫,有人恶意散播谣言的事娓娓道来,再叩首道:“学生有罪,学生是开明三十六年的举人,却也被歹人利用,因为腹中饥饿而蒙蔽其中,险些中伤孙知县和其余大人,所以不敢不前来对万岁陈情。”

皇帝很是疑惑,这和他命人去打听的消息不符啊,十人中有八九都说没见过存粮,总不至于东厂的人倒霉到问过的每个人都是不怀好意的吧?

“既地方呈报的情况属实,你们为何要对彼此撒谎?前些时日朕曾命人暗中查访,可大多人都说存粮并非失窃。”

举人叩首,示意让跟从的老汉说话。

那老汉磕了三个头,报情况之前先告罪。

“万岁爷,草民也有罪,前些日子大家伙肚子饿、火气大、脾气急,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张家说给李家、李家再传给赵家,一家比一家传的邪乎,慢慢的大家就信了,怪上了孙老爷。草民有幸,的确也被人问过有没有见过粮食啥的,但是草民当时也有气啊,气昏了头了,而且草民不知道差大人们说的啥……守山粮……是个啥东西,就胡乱答了没见过。”

老汉颤颤巍巍指了指旁边的举人。

“还是后来这个后生告诉了草民,说孙老爷派人运了一车又一车那些砖头,就是守山粮。万岁爷,草民这才明白事情是搞错了,那东西……在我们当地,都是叫做萝卜砖砖的,没有人知道它还有别的名儿……”

闹了半天居然是场天大的乌龙,皇帝气不打一处来。

“即便你们不知守山粮是什么,又为何敢对其他人信誓旦旦说,并未见过守山粮?”

老汉哆哆嗦嗦连连磕头,那举人忙着辩解道:

“万岁息怒,各地有不同的叫法和习俗,他们不知道的东西,自然只能说是不知道、没见过了。”

也的确有理,饿着肚子的人怎会没有怨气,何况他们当时被人挑唆,连撒气带无知的胡乱说,没见过便成了不存在。

只是他们撒气也好、挨饿也好,皇帝险些错杀国之栋梁,生气也是难免。

愚昧也是错,差点酿出大祸来他们也有罪,虽说法不责众,但问到他眼前的这两个人,却该挨点罚。

皇帝带着两分气闷,细细打量了他们几眼。

“朕听步军统领禀报说,你们来了几百上千人,想是选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和一位学问稍通的来击鼓。敲登闻鼓是要挨板子的,你们两个却不像受过刑的样子,莫不是逃刑了?”

皇帝看样子是很想补个三五板子,那二人却并未慌乱。

“万岁,学生是懂规矩的,不敢逃刑,三十大板一下不落,只是有人念我等连日赶路操劳又受过饥饿体弱,替我们挨了,我们才能完好出鼓院得见圣驾。”

此言一出,皇帝本能觉得不能再往下问了。

这些人是被人挑唆,冲着告御状来的,可如今却变成了陈情,救他们原本该告之人脱罪,这其中必定有两股不小的势力从中对峙。

其中一股,已经基本能确定,即便不是安宁润,也与安宁润有关。而能与皇子对抗,短短数日扭转乾坤,另一股肯定也不简单。

皇帝瞥了一眼面如止水的安永清,挥手下令释放工部尚书李元庆和孙知县等人,给他们即刻官复原职,并行赏赐以示安抚,随后退了朝。

安永清毫无意外的又被留下了。

“在朕的认知中,有这个本事的人便只有你,可你好端端的站在这,想必又是瑾儿那丫头与你在打配合吧?”

安永清心急如焚,进了御书房虽未改面色,但坐立难安。

他不知道叶舜华替人击鼓还替人受刑的事,眼下急着回府探望。

“父皇,舜华只是出城施粥,此事众人皆知,儿臣以为此时下定论,认定此事是她所为,为时尚早。”

皇帝又气又好笑。

“你急什么?朕说了要罚她吗?朕有什么理由罚她?真是什么人带出什么兵,瑾儿和叶兴盛那个老泼皮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安永清一愣,细想之后顿时懂了。

父皇就算想罚,可叶舜华做错了什么?

她身为王妃体察民间疾苦,身体力行、以身作则去设粥棚施粥,这是行善事,只会给朝廷带来正面影响。

知道民有冤屈要告御状,她没有阻拦、没有干涉,只是替人击鼓、替人受刑,依旧是出于同情心而做出的善举,同样对朝廷有利而无弊。

她做出这些事,无一处错失,皇帝即便想说她干政都毫无证据。

毕竟她到底跟灾民说了什么,只有灾民和她清楚。灾民吃了她的粥、拿了她的赈济银、又看她替他们受了刑,定会承了她的恩情,绝不会出卖她,而她也绝不会泄露半个字,所以无任何错处可捉。

想通了,基本也就能确定,这种替人挨打的事,的确是叶舜华会做出的事了。

安永清更加待不住,一心告退回府。

“父皇,是不是舜华,儿臣回府一看便知。儿臣只知道她要沿道施粥,因此人手不够,儿臣还提了一千卫士帮她。所以……即便真的是她所为,错也在儿臣公器私用,父皇要责罚就责罚儿臣一人即可。”

皇帝觉得格外好笑。

“朕看你是一刻都坐不住了才是真!朕已经说了,不会因此而责罚她,也更没有理由责罚你。厂卫是朕的左膀右臂,朕把锦衣卫交给你,只要你做出的决定于朝廷、于百姓都有益,朕是不会怪你的。”

安永清难得在皇帝面前红了脸,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确实心急啊,三十大板,若是行刑之人手下不留情,一般人只怕要被活活打死了,就算叶舜华有铜皮铁骨,这次肯定也伤的不轻。

皇帝轻舒一口气,还是选择放过他,毕竟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叶舜华都帮了皇帝的大忙,救了李元庆等人。眼下水患还未平息,朝廷若再乱了,就是雪上加霜。

上次的人情她还没有兑换,如此算上叶杨氏中毒的事,接连又是两个人情,一大一小,真是个鬼机灵。

她到底想要什么?日后若要一股脑一次都兑换回去,估计要把皇帝惊着。

皇帝无奈的笑了笑。

“罢了,你不用担心,瑾儿也算是帮了朕,但这种事朕若替她承认了,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朕不奖不罚、装作不知也就是了。”

皇帝走到了安永清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略有些感叹的长出一口气。

“这几月多事,先有瑾儿嫁给你,紧接着就闹出了叶韶华的事,你与叶家已经够招眼了,你更加谨慎是对的。如若不久前叶杨氏中毒的事宣扬出去,会让叶家遭人议论,你也会因此被卷入其中,这件事你与瑾儿处置的很好,虽放过了一些人,但你们善后及时,风声没有丁点走漏,朕很满意。”

那些有命离开侯府的府医,安永清都命人暗中盯着,不过两日的功夫就将全部人赶出了京城。

杨家二房那边也由叶舜华出面,告诉了杨建诚,纪氏身染恶疾,需要隔断诊治静养,又几日有周姨娘的配合,告诉杨建诚人已病逝,因恶疾未愈,尸首被焚烧,事情也就平息了。

安永清猜到了这件事瞒不过皇帝,当即坦然承认了。

“是,此事是舜华做主,儿臣只从旁协助一二罢了,儿臣谢父皇夸奖。”

皇帝看他的眼神一个劲往外飘,心觉好笑的摇摇头,挥手道:

“你可是真出息了,别人不过三句不离,你是句句不离,刚刚还担心朕责罚瑾儿,现在又不忘了给她邀功。行了,朕懒得说你,你跪安吧。”

安永清立刻告退,打算马上赶回王府,可走到门口时,又被突然烦躁的皇帝叫住了。

“回来!”

安永清只得又回到了桌前,规规矩矩跪倒。

“父皇还有何吩咐?”

皇帝没好气盯着他。

“你满心都是你的王妃,是不是忘了什么正事?”

安永清愣住,想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儿臣有罪,请父皇恕罪。火药的渠道儿臣已经弄清了,的确是来自姚家。儿臣派人暗中追查,发觉那些火药是自水路而来,夹在陌阳江上运送漕粮的船只中,少量而多次,先后抵达了京城,存放在程锦在城外的私宅中。儿臣亲去查看,确认已无存留,也打探过,并非是近期被人取走。儿臣细细计算过,那些火药的量,与在死士身上缴获的炸药量相符。”

看来程锦并无刺王杀驾的打算,那些火药是夹在漕粮中蒙混过关,也的确只能是通过安宁润的途径弄来的了。

安宁润弄来火药,程锦拿走执行,他们要炸的,难道真的是堤坝?

皇帝拧紧了眉头。

“那些人具体是从何处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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