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元丹下落
“我们才认识几个月,你凭什么说的这么好听?穆白,你是一国太子啊,要回去当皇帝的。你我之间不可能有长长久久的未来,咱们俩谁也嫌弃不到谁的。”
“若事事皆有因果,我也想知道原因。可上天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便将你送到了我的面前。”
“那你可能只是看着新鲜明白吗,就和我贪恋美色一样。还是怪我们开始的太快了,都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些。”
“快么?早在入门前便是了。”
既然出现便不准逃开,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同自己撇清关系。穆白当真是被伤得有些失控了,双眼血红用指尖一直摩挲着不断吐出尖锐话语的水润唇瓣。
该罚。
“什么意思?你欺负...”
话未说完,泪眼婆娑的少女便被蓝衣公子托起腰臀压在墙上。
待舔吻侵蚀开粉润后的牙关立刻直冲而入,抵死纠缠。半点不留丝毫喘息空隙,肆意横行。若非真龙鳞甲刀枪不入,唇瓣舌尖早就一介凡人被咬出了血。
但还是会痛,痛的刚刚好。舌尖触碰到咸味后李月不再抗拒,顺本能和心意抬手慢慢环住他的脖颈。会在意不就证明自己陷进去了么。感觉到温柔回应穆白情动的厉害,愈发放肆。将娇软整个抵在了身前再腾出一只手来揉捻着怀中人的耳垂,好一会儿才平缓过来。
“阿月。”
“你别说话,我生气。”
世间没有什么比相濡以沫更能互通心意。李月痛恨自己迷失在温柔乡中,但在沉默片刻后还是选择坚定吻上水润唇瓣。就算只是说的好听,只有现在也好。谁能舍得推开这样的人?
交颈中的男女像是互相抚慰伤口的孤独野兽,直到气息粗重地流连到床上。争吵让情欲更加弥漫。几柱香后穆白用尽全部理智才能费力弓腰抽身,给衣衫凌乱眼神迷离地少女盖好被子便逃一般远远坐在床尾,四肢交颈俱是僵硬。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何况这猪都跑到自己脸上乱舞了。李月后知后觉害羞地躲进被子里系着已经脱了大半还沾上水的小衣带子,好一会儿才闷闷出声。就该一脚踢开才是。明明是在吵架啊,怎么就又进一步!男人简直都是得寸进尺的狗,仙娥也不例外!她没脸见人了。
“臭不要脸。”
“对,都是我臭不要脸。”
“下次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我可是很厉害的大妖怪,会吃人的那种妖怪!”
“好。”
也不知这声好究竟答应的是什么,是要心甘情愿被妖怪吞吃入腹么?躲在被窝的李月觉得身上的异样感觉怎么擦也擦不掉,手也软的没有力气再擦。等又缓了许久才再开口,嗓音软得像是泡了整夜的梨花酿。
“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等等。”
尝够甜头的谪仙郎眼底里都装满了蜜糖,哪里还有方才的哀恸血红。待炽热平复好后当即起身殷勤端来温水到心上人床边。
“阿月,喝水了。还饿不饿?”
“阿月?”
见被团里的毛毛虫不回答且气息平稳绵长,穆白只得无奈掖好被角离开。即使他还意犹未尽的很,半点舍不得。不过早晚能将这没良心的呆子全部吃进嘴里。房门无声推开又无声合拢。清透夜空中高高挂着的秋月转瞬即逝。唯有几缕山风顺着门缝穿梭而入,撩动起帘影。
这一觉便睡到了傍晚,申山的凶兽之乱好像已经尘埃落地。
晚饭后柳家为此次失踪遇难之人操办了一场盛大的法事。水陆皆有,处处灯火人影攒动。李月想起最该出席的人便避开来来往往宗门弟子行至僻静处呼唤起来。
“陆檀,陆檀,你在吗?有事说。”
“主君,檀奴在此。”
陆檀清俊挺拔身影慢慢自浓墨般暗黑处浮现,躬身站在一侧。他已换了身行头。月青色冠带配宽袍,书卷气十足。李月有些惊艳的看了几眼才想起回答。
“都说了不要叫主人,而且就算不按血缘来说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不可,檀奴岂敢失礼。”
“反正你再叫主人我就生气了。”
如此,陆檀只能作罢依着她。
“您唤我来是为何事?”
“柳家在办法事呢,我刚刚随师兄们去凑了场子。你要不要也上几柱香?”
“檀奴自知罪孽深重,无颜祭拜。”
“做了错事便要去弥补,哪怕是无心之失。或许你的超度更能让他们早日安息。”
“当真?”
“当然可以。”
“您说的是,檀奴定会尽力而为。”
清艳绝伦的公子双手合十,随口中无声念词平地倏然卷起温暖和煦的微风吹向远处会场。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拂过柳家众人心中伤痛,香烛金纸青烟袅袅直上云霄化做桥连通往生。感受平和慈悲的灵力气息,李月认真端详陆檀侧颜,眼底滑过善意。相由心生,希望美人鱼已不再执着于那阴暗腐朽的过去。错误翻篇,还有新的生活。这大好人间还有的是似锦繁华没见识过呢。
不止他,她也是。
“你方才念的是什么经文吗?”
“安魂曲,母亲教给我的。”
“原来如此。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可别再说为奴为婢的话。我真不需要。”
“檀奴只想一直陪在主君身边,陪在李月身边”
李月纳闷自己的名字从眼前这人嘴里念出来怎么多了股缠绵悱恻的感觉?但是和穆白不一样感觉,或许这就是兄妹血缘吧。信息错误便会导致认知错误。让尚不知身份的龙女与陆檀的相识留下好大的误会。幸好彼此之间当真是相扶相持的亲友温情,即便各自寻得归宿分离数十年甚至数百念依旧如初。
“我的修为是胜过你,可是哪里算您的主君。而且过几天我就要回宗门了,咱们不能时时在一起的。你千万别悄悄混进去,不然会很难办。”
“檀奴打听过了,慈溪馆弟子可以带家仆。檀奴跟着您身边定会好好服侍您。”
怎么非要执着于服侍和伺候呢,天界也有被打服就得认主的规矩?李月被这解不开的乱麻缠得有些抓狂,碎步都走起来了。
“哎呀!你不是仆人知道吗!我们可以做朋友,平等友爱的朋友,明白?”
“什么是朋友?”
“真诚相待互帮互助就是朋友。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没有尊卑之分。”
“檀奴没有过朋友、”
“那我便是陆檀的第一个朋友。”
“好,檀奴早已决定为您付出一切。”
陆檀想献上周身血肉也在所不惜,只要龙女别丢开她。见终于不再纠缠主仆关系,李月也不再去纠缠这句不像寻常朋友之间会说的话。只当不同种族习俗有差。
“那我也要对檀奴很好。”
“这便是互帮互助?”
“嗯。各退一步吧。你住近点到时,我们常常相聚,泡泡水吃喝玩乐什么的行不行?若是我以后不在慈溪馆修行了,到时再一起商量去哪里历练。做什么都无所谓。”
“檀奴求之不得。”
“那就这样说定啦。”
“好。有人来了,檀奴先行一步。”
“那你注意安全。”
“檀奴知晓的。”
清俊公子嘴角挂着温和笑意握住少女柔荑贴面行礼,身形转眼消失在原地。少许穆白面色微凝上前用丝帕细细的擦遍柔荑每一处。李月虽觉得有些好笑却还是依着他。领地被入侵觊觎的孤狼擦完仍不解气,浑身上下哪哪都是不快的气息。在幽蓝火光跳跃中将丝帕揉捻成灰烬。
“干嘛呀?蓝莲火很废灵力的。”
“他碰了你。”
“宝贝别这么小气行不行。”
“阿月说的没错。我就是小气还黏人无理的很。莫说是阿月的同族陆公子,诸如许焰若玖哪怕唐宁等师兄也不行。”
“不是,这和许师兄若玖师兄又有什么关系。握手行礼这种都是很正常的肢体接触,你别太古板了。按原形说我还老抱若玖师兄呢,不更亲密逾矩。”
更何况不止若玖。
自上次天狗吃月后连源夕源朝两兄弟都排着队等撸肚子。七日一次的听溪阁聚会回回弄的像是大型非正规会所般,包围在油亮丝滑皮毛中的饲养员恨不得生出十只手来雨露均沾。
“我会吃味的。”
“真的很正常啦!”
“阿月只能属于我一人。”
“我当然是宝贝的小可爱啦。”
缱绻湿热的床笫之欢余韵犹在,小情侣间的拌嘴自然甜腻至极。替自家男友顺完毛后李月正色问起残局的收尾情况才知道之前自作聪明的操作给宗门带来了不小的隐患。
因为没人能轻易解释凶兽为何白日倾巢而出还被轻易地诛灭。而且伏诛的凶兽体内却并无元丹,柳家失窃的元丹又在哪里?风若不屑解释,崩玉一问三不知的做派更加剧了矛盾。柳家家主主也无力说服众人。闹得不欢而散,各自心怀猜忌。着实是个理不好的烂摊子。
“又关元丹什么事儿。这次作乱的凶兽本就没有元丹。本就谁都没有好处,他们闹这出做大戏是想什么?”
“财帛尚且动人心。元丹不仅能让人枯木回春还可增长近百年灵力修为。此等至宝各宗门自然都是孜孜以求。”
“他们真是太奇怪了。死了那么多人不操心,居然操心本就没有就算有也轮不到他们头上的元丹。难道他们还认为师父和风前辈昧下了?简直是胡说八道!”
“别担心。怀疑并无真凭实据,他们也不敢搜查。柳家主不是不明理之人。”
“可我只是想早点解决问题,怎么反惹出了新的麻烦。穆白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行,得说清楚才行,不能让师父被冤枉。”
“怎么说清楚。你都愿意出言维护形迹可疑的陆檀,怎么不想想自己?”
“我也形迹可疑是么、”
“所以崩玉真人才要处处周全。”
凶兽有元丹,自己和陆檀也有。恐惧和自责不断在李月脑海中争斗。比凶兽还厉害的幕后真凶究竟是谁?也因突然得知的境况憋屈愤怒的直摇头,贝齿在唇瓣咬出深深白痕。穆白自然心疼的紧,将人劝住好说歹说松口。
“你说的对,这事的确说不清楚。陆檀告诉我柳家失窃的元丹其实是他们自己人偷的,包括那些失踪弟子。现在的风言风语应该都是有心之人在故布迷阵。”
此话一出穆白很快想明了诸多关键。现在的申山看似已然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其中利害绝对不能让阿月牵扯上分毫。司天鉴卜算出来的那场自宗门祸及整个人间的灾祸或许便是缘起与此。太子殿下本计划做的便是在灾祸前看清形势以求归朝后保全定国在乱世中的安稳。但如今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护住此生唯一的她。
“别派私事,外人不便插手。如今凶兽既除就到此为止吧,该退场了。”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这里面的弯弯绕我看不懂,也不是我该懂的。可我做不到坐视不理还任其往坏的方向发展。”
“执意如此?”
“亲爱的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们家宝贝最聪明了,一定有办法。”
心上人连这样厉害的招数都用上了,世间哪个男子能拒绝?更何况穆白清楚不让这个呆子当侠客英雄的话只怕她又要难受愧疚了。因而抚摸着手中柔荑压下诸多杂念后,便俯首在少女耳侧私语。他的呆子非要为旁人冒险,他怎能不为之周全?
柳家家主书房内,风若气的小团扇摇个不停。
“柳家丫头,我可头回被扣这么大的屎盆子。说得谁稀罕那什么丹似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非教教他们做人。”
“瓜田李下,他们会有此猜忌也是人之常情。前辈莫恼,都怪玉某失言。”
“崩玉小子,我知道你是想保徒弟。可昨夜文昌派也除掉一只,众人皆是见证,怎么不去怀疑他们?更别说你徒儿还是好意。”
“风前辈。各位道友都是远道来我柳家援手,能尽早平息动乱本是好事。可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晚辈惭愧...”
“你惭愧个什么。唉。大难临头时团结一心又如何,转身便为利相争,凡人宗门代代都是如此!永远改不了!崩玉小子,要是有一天你那徒弟在慈溪馆待不下去了便送到我妖族吧。你们两个也都来。”
“前辈,您过虑了。”
“呵,但愿如此。”
正当此时,敲门声响起。管事长老通传有慈溪馆弟子求见。
柳枫与崩玉目光交汇,彼此心下都已了然来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