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踪迹

第123章 踪迹

岭北，又称漠北。其实汉时的外长城，唐时燕然都护府即是此处。

在这些地方也有无数武将的梦想，汉朝的卫青将匈奴赶到漠北，霍去病深入漠北至狼居胥山。东汉的时候，窦宪、耿秉与北单于战于稽落山，然后登燕然山。

所以说现在蒙古的肯特山脉、额布根山和杭爱山，也就是无数武将的梦想。

蓝玉就比较开心，也非常的骄傲，“此前过沙漠，俺就怕找不到水。还是皇太孙殿下思虑周全，此次大军俱有向导。”

常森就拆台说道，“殿下确实思虑周全，只是各部也有不少归附的蒙古人。俺们过游魂南道，那个观童就有些能耐。”

观童，也就是归附的蒙古军官，这个带路党不只是能够找到泉水，而且还带领着大军寻找道路。避开蒙古部族，大军悄无声息的越过岭北，此刻距离捕鱼儿海不足百里了。

常森也有些担心，也有些不解，“舅舅，按说俺们就要到捕鱼儿海了。只是现如今看来，好似没有看到蒙元大军，就连一些像样的部族都没看到。”

提到这些，蓝玉也忍不住有那么一些担心了，因为现在看起来情况不太妙。

眼看着就要到了捕鱼儿海了，可是现在依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这显然不是好消息，这一次直扑捕鱼儿海，就是为了大胜、就是为了一举消灭蒙元的势力。

找不到敌人，那么任何的战略意图都是多余。

蓝玉等人现在少不了有些担心了，皇太孙的名声可不能受到影响。必须要在这里找到鞑子，这样才能够有大胜，这样才能够让皇太孙的威名传播海内。

就在蓝玉等人还在纠结的时候，哨马就来了，“永昌侯，魏国公世子率部来了。”

蓝玉一愣，搞不懂徐允恭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要知道徐允恭可是一直跟在中军的。

虽然楞了一下，不过蓝玉肯定不敢耽搁。徐允恭这个时候过来，必然是传达一些将领。

徐允恭率领数十骑过来，直接说道，“永昌侯，大将军传令，先锋所部于捕鱼儿海南寻觅蒙元余部。”

蓝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其实这些年北元对阵大明，战术也是非常明显的。

其实也就是明军进入茫茫大漠后，后勤补给难以维系，若不能找到敌手，要么无功而返、要么冒险进军。面对眼前的大漠和不确切的北元宫廷消息，明军很容易因为无法维修消耗而退兵。

毕竟千里迢迢来到另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战斗，本身长时间的奔波，就已经使得官兵全都疲惫不堪，更不要说还要在这个地方战斗。

此前大明也就有无功而返的经历，只是这一次不一样，皇太孙率军出征，真要是无功而返的话，很多人都是无法接受的。

蓝玉这时候也问道，“世子，大军可过了游魂南道？”

徐允恭就立刻笑着说道，“前军已过游魂南道，距此处不足三十里。先锋所部若是临敌，大军须臾之间就能杀到。”

王弼这时候就说道，“俺先前问了向导，前方就是百眼泉，离捕鱼儿海四十余里。现如今也该让哨骑撒开，寻觅敌人踪迹。若是能奇袭最好，若是无法寻觅也无妨，缠住敌人不让他们走脱，那也就行了。”

蓝玉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你就率部查探。劳而无功可不成，俺们为先锋大军，可不是为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徐允恭这时候也忙不迭说道，“永昌侯，大将军令末将留于先锋。”

蓝玉也麻木了，虽说魏国公的世子身份尊贵，只是这也不算什么。他好歹也是开平王的小舅子，是皇太孙的外舅祖父。这一趟出征，最不缺的就是武勋子弟、宗室外戚。

谁也别提身份，一个个的都是出身不凡，一个个的也都是有着爵位。最主要的是皇太孙在呢，谁敢和皇太孙去提出身呢！

徐允恭这时候也说道，“永昌侯，大将军令吾等若是寻到蒙元朝廷，切不可让他们走脱。只是冲杀的时候，也有章法。”

蓝玉就笑着说道，“俺知道！只是真要是上了战场，先打了再说，大将军的筹谋俺知晓。”

徐允恭也就不说话了，还是先打了再说。打赢了什么都好说，要不然一切也都是空谈。

更何况就算北元也是强弩之末，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蒙元的骑兵还是有些本事的，从他们这些年时常扰边就可以看出来。

先锋大军五千人，全都是骑兵，也是这一次北伐的精锐骑兵。距离捕鱼儿海不到四十里路了，也到了那个所谓的百眼泉，越发让蓝玉等人紧张起来。

骑着马在草原奔驰的王弼无心欣赏湖光山色，只是焦急催促，“各哨骑可有发现？”

听到暂时没有发现，王弼自然只能率领士卒继续寻找。现在已经到了捕鱼儿海，现在就在捕鱼儿海南岸寻找，一切都是按照皇太孙殿下的吩咐来，执行的没有任何差错。

这要是找不到鞑子，虽然没人敢怪罪皇太孙，不过这到底是劳而无功啊。这么些年过于皇太孙的天命所归、地位超然的议论也是越演越烈，甚至还流传出一些皇太孙出生时的种种神异景象。

什么皇太子妃梦见太阳入腹，皇太孙出生的时候满室生香等等，传的就跟真的一般。

蓝玉也有些紧张，对常森问道，“再去让人问问，和前军相隔多远？”

常森也没有犹豫，立刻率领数十骑去查探消息。先锋大军距离前军太近不好，太远了肯定也不行。

蓝玉又对常升说道，“颍国公和宋国公所部，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常升就立刻说道，“还是没有消息，宋国公按说要近些，他从和林北进。”

“顾不上那些了。”蓝玉立刻说道，“让二郎们仔细些，莫要让鞑子走脱了。”

就在蓝玉骑马到了一处小高坡登高望远的时候，徐允恭激动的骑着马飞驰而来。

“永昌侯，有儿郎找到了鞑子宿营踪迹！”徐允恭也不下马，激动的说道，“看那架势，少说也有十万众！”

蓝玉一听这个数字，只剩下激动。十万众不算什么，这里头必然有很多老弱妇孺，鞑子的特点就是一个部族在一起，老弱妇孺也是跟着一起走，那不是单纯的大军。

十万人左右，那必然是北元小朝廷了。就算不是小朝廷，那也是一个无比庞大的部族。

只要找到了这些人，那就是一场大胜，绝对不会影响皇太孙的威名。皇太孙果然厉害，就在捕鱼儿海南岸找到了鞑子大军的踪迹。

蓝玉激动的连忙问道，“可查清楚了？”

徐允恭忙不迭的说道，“看清楚了，营灶、牛羊粪痕迹，啃噬的草。人走马踏的痕迹，这都全了，永昌侯可以过去看看！看那踪迹，鞑子大军必然走的不远！”

蓝玉哈哈大笑，说道，“世子，速速率部回传大将军！本将率本部兵马追杀！”

蓝玉确实有理由激动，这一路急行军就是为了找到这些鞑子的踪迹。而现在总算是找到了踪迹了，自然也就不能让那些鞑子有机会走脱。

必须要去回报大军了，先锋大军的作用显然不只是冲锋陷阵，最主要的还是要探查到敌情，要为大军提供更多的消息。

蓝玉率领大军激动的赶往鞑子的废弃营地，也可以肯定是找到了鞑子的大部队了。

地上的人类、牲畜的足迹掩盖不了，那些牧草被啃的痕迹也掩盖不了。虽然蒙元人喜欢将牛粪收拾起来作为柴火，可是还有一些遗留，以及大量的羊粪等等。

不要说斥候这些人的眼力出色，就算是蓝玉也可以一眼看穿，这里曾经就是有着大量的人员停歇。包括一些废弃的围栏等等，那些地方肯定是以前关牲畜的圈。

虽然鞑子看起来在继续迁移，但是他们逃不掉了，现在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踪迹了。

江阴侯吴高率领大军在前进，已经距离捕鱼儿海越来越近了。

忽然间前方的哨骑飞奔而至，“将军，魏国公世子派人来报，已经查的鞑子踪迹。”

吴高表情振奋，立刻说道，“快飞骑报与大将军！各部提速，莫要先锋大军失了接应。”

朱雄英心里头其实也有些紧张，生怕蒙元小朝廷真的跑了，这些人说不定继续迁徙，这就是游牧民族的特点。直奔捕鱼儿海，这是朱雄英的决策，不过他也知道肯定会有一些变数。

不只是朱雄英这个时候会紧张、担心，徐达等人实际上也会担心和紧张。要是找不到北元朝廷，要是找不到鞑子的大股部族，那真的就要无功而返了。

辎重暂时不缺，可是急行军已经让大军有着人困马乏的趋势了。

就在大家紧张的时候，飞奔的信使来报。

“大将军，先锋大军于捕鱼儿海南岸寻到鞑子踪迹，人数逾十万！”

这个消息瞬间让大家的紧张、焦躁之情变成亢奋，皇太孙殿下料敌预先，果然在捕鱼儿海找到了敌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