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天家无小事

第200章 天家无小事

涉及到孔孟，这件事情也就不是什么小事情了。哪怕老朱看起来对儒家没有太多的好感，可是他也是理智的，他知道儒家就是他治理大明江山的重要依靠。

所以朱雄英提起的事情，老朱自然是非常重视，可是这件事情更加需要慎重。这件事情显然不是什么冲动之下就可以做出决定的，要不然肯定会引起朝堂震荡、士林物议。

这显然可不是什么小事情，重视起来自然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不过对于朱雄英的表现，老朱和朱标显得非常的开心，他们需要的就是有着魄力的皇储，需要的就是一个有能力、有本事可以治理好天下的大明皇帝。

能折腾其实没有太大的问题，最怕的就是没有什么谋划、冲动之下就瞎折腾。要是有能力有魄力的话，能折腾其实不一定就是坏事情。

江山初定，选择的大明还有很多需要继续提升的地方，显然守成之君不一定能够在这个时候做好一些事情。

当然守成之君也没有问题，按照他的预计，有着他二十多年的励精图治，再加上他的儿子可以治理二三十年，大明朝就有着强盛之基，守成之君也可以坐稳天下。

但是守成之君，显然没办法带领大明走向更大的强盛，朱家需要一个盛世！祖孙三代人都是圣君、明君，在开国之初就打下无比坚实的基础，这可以延续大明国祚许久。

有着三代雄主的统治，必然可以给子孙后代留下无比一统、强盛的江山社稷。

马皇后也挺骄傲的，当初教着朱重八读书写字，然后教导着大儿子，现在连大孙子都教出来了。这么一想的话，谁还能比她更加自豪呢，所谓的‘帝师’，也就是那么回事！

一家子人开开心心的吃完晚餐，朱标就溜达着回东宫了。太子妃带着子女回宿州了，虽说还有侧妃等妃嫔，但是朱标也就是兴致缺缺，这几天往坤宁宫跑的勤快，陪着爹娘用膳。

朱雄英本来是想要跑的，不过老朱非得逗朱雄英，非要让朱雄英给他敲背、挠痒痒。

理由自然也无比正当，孙儿孝顺祖父，那也是应该的，说破大天都是这么个理！

“也莫要折腾雄英了。”马皇后有些好笑，埋怨着老朱，“俺孙儿小时候你不舍得折腾，人家当祖父的都是逗小奶娃子。你倒好，俺雄英都要加冠、娶妻了，你非惹他。”

老朱惬意的眯着眼，说道，“那不一样，小时候这孩子闷，长大了倒好玩一些。俺就喜欢惹着孩子，看他急了那才有意思！”

朱雄英都无语了，也是没有想到老朱居然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不过朱雄英也是知道如何去戳老朱的肺管子，起身后直接抱着马皇后，“祖母，所以俺才是和伱亲近，俺祖父喝点酒就喜欢惹俺！”

马皇后虽然开心，不过还是一副嫌弃的样子，“松开，快些滚！”

在马皇后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在老朱生气的表情当中，朱雄英拔腿就跑，连鞋子都没穿。

“这个小混账东西！”老朱抓起朱雄英的鞋扔向门口，“俺记得他四五岁之后就没亲过俺，俺要亲一下他脸他就和俺急。你自个儿说说现在像什么话，都十五六的小子了！”

马皇后就骄傲说道，“俺带大的孙儿和俺亲近，那也是常事。你要是少惹他，他说不准能好些。”

“养孙子不逗，那俺养什么孙子？！”老朱就理所当然的说道，“等到他成婚了，可盯着那小兔崽子一些。俺现在也不催其他，俺们闭眼前给添个重孙，俺们带几年就成。”

对于老朱如此期许，马皇后也认真起来，“俺也是这般想的，现在身子骨还成，还能带两年娃。俺们现在这年岁了，谁也保不准的事。能不能活到七十难说，说不准今个还好好的，明个就起不来了。要是摔一跤，也能瘫了。”

“不想那些！”老朱早就看淡了生死，笑着说道，“俺们能动，就帮衬着点儿孙。他们要是孝顺一点，就让俺们少怄气。俺现在就不怕，要是一觉睡过去醒不了也就那回事。老大有出息，雄英也有手段，俺心里踏实，俺没啥可操心。”

马皇后笑着点头，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过想起来了什么，马皇后忽然说道，“重八，得让俺走前头，你这要是走了，俺活着也没多少意思。再者，俺到底是女子，心没那般硬。”

老朱小声嘀咕几句，才大声说道，“成，你走前头！俺帮你操办好了后事就去找你，这总成了吧？俺比你还大那几岁，真要说也是俺走前头，儿子和孙儿都孝敬你，你能多享享福。”

生死之类的事情，老朱和马皇后现阶段都不讳言。本身他们就是乱世出来的，生生世世的事情经历了太多。

再者就是现在都六十多了，虽说不算高寿，不过在这个年代也算是‘寿终正寝’了。最主要的是江山稳固、儿孙出息，他们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

老年人的觉比较少，所以多聊一聊天也正常。但是朱雄英的觉比较多，回到寝宫之后就洗漱准备休息，哪怕他是皇太孙，可是现如今的夜生活也没什么，早睡早起好了。

当然也是因为朱雄英懒得折腾，要不然的话肯定会有一些人眼巴巴的等着他的宠幸。

寅时二刻，何忠贤小心翼翼的叫醒了朱雄英，伺候着朱雄英洗漱。

看到旁边的正殿灯火通明，朱雄英也就小心翼翼的推开宫门，看到马皇后也起来了，朱雄英就不用小心翼翼。

“祖父，今日加元服的事情该在朝堂上说说了。”朱雄英就笑着开口说道，“说起来也是有意思，俺表伯这一趟就要受些委屈了。”

马皇后就笑着说道，“他是你表伯不假，只是在天德、大嘴跟前也就是小辈。保儿也是识大体的人，他心里也是有些分寸。”

老朱也骄傲的说道，“你表伯的心胸很大，要不是他心胸够，俺能那般喜欢他？！俺也不怕告诉你，没你爹之前，俺看重你堂伯。你表伯再亲，骨子里也是姓李，不是俺们朱家人。”

那可不，以前朱文正可是大都督府的大都督，基本上就是老朱的接班人样子。

李文忠这个外甥呢，在老朱最初没有子嗣的时候给要过来，让他跟着姓朱。可是有了子嗣，那就让外甥改回本姓，这里头还是有着一些区别的。

私心，谁还没有一点私心啊！

想起来了什么，朱雄英说道，“俺两个妹子咋办？虽说俺想再拖两年，她们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老朱这时候看着朱雄英，有些不好意思，“你两个妹子，俺不想她们嫁的门户太高。”

朱雄英楞了一下，随即也笑着说道，“成，俺宠溺弟弟妹妹的名声外头也知道。只是俺们得说好，得找她们喜欢的，门户不门户的也就是那么回事，俺以后还能不喜欢外甥？”

马皇后就立刻说道，“这事你们就不要瞎操心，这事俺来办。静婉那事雄英还算聪明，不过你们到底是男子，只看朝堂，哪知道女子的心思。”

老朱瞬间偃旗息鼓，他大概就是在嫡次女的婚事上险些铸成大错，所以自那之后就被‘剥夺’了做主权。亲近的儿孙的婚事，现在不要说老朱了，朱标现在都没有多少发言权。

一想到这些，老朱就恨得牙痒痒，虽说那欧阳伦的脑袋早就被砍了、人皮也挂在江南一小县衙门旁边的小庙，可是依然难消老朱的心头之恨。

马皇后这时候继续说道，“俺打算亲上加亲，留一个侧妃给文英之女。”

“好哇！”老朱很开心，不过随即有些担心，“就是差了辈，这不成。沐春那小崽子也不成器，现在也没个一儿半女的。”

马皇后一听就不乐意了，“辈分？俺们现在的辈分还不够乱？”

真要是这么说，好像也是。有些和老朱平辈的武勋，他们的子孙说不定就是驸马。

只不过老朱还是说道，“那不一样，文英到底是自家人，早些年俺那些义子里头，也就是他跟亲儿子一般养着。那时候要说小朱公子，旁人都知道是文正和文英，保儿都不成。”

听到老朱这么说，马皇后也认真起来，因为她知道老朱说的其实也在理。

她确实是想要亲上加亲，所以有些时候辈分方面的事情，也不至于太明确，一切以皇家需求为主。可是涉及到自家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很明显沐英，不要说老朱和马皇后一直将他当做自家人，就是朱标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祖训录当中，老朱明确指出沐英就是自家亲戚，这一点已经是敲定的事情。

闲聊着的时候，马皇后不催婚开始催生，“你可争点气，不要像你祖父到了三十才有了子嗣。你和旁人不同，你是太孙，满朝文武都盯着你那点事。你要是没个子嗣，底下人都要着急。”

老朱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他是‘老年得子’，快三十的时候才有了朱标，这也是‘黑历史’了。这也是老朱的一个痛点，不过一般人根本不敢提及。

而听到马皇后的话，老朱瞟了一眼马皇后，明面上不敢说，心里可是在计划着。今晚就不回坤宁宫了，就去找个适合生养的妃嫔好了，再生一儿半女的好了，让天下人都知道朱重八老当益壮！

老朱现在有着二十五子、十五年，年过六旬还能生儿子、生女儿，那肯定不是他的问题。

朱雄英可不知道老朱的心思，嘟囔着说道，“俺？俺现在可不急，以前旁人是盯着俺爹。现在还早呢，过个五六年......”

“不急？”马皇后一拍桌子，指着朱雄英大声说道，“莫要忘了你先前答应俺的，明年成婚，明年你要是添不了子嗣，后年一定要看到崽！”

本来还打算再次证明自己的老朱也跟着着急，“就是！俺可告诉你，你爹能生儿子，满朝文武都不用操心他。你不成，你这要是不为俺老朱家开枝散叶，不给俺添个重孙，俺要你这孙子有何用？你是太孙，你那嫡长子以后也要当皇帝，能不急！”

这么说其实也是有道理的，皇帝要是迟迟没有子嗣，满朝文武都要着急。这不只是家事那么简单，这也是事关着江山社稷呢。

朱雄英的那么点事情，也不能单纯的就认为是他的私事，这也是了不起的大事。

马皇后严厉的盯着朱雄英，再次警告，“你们成婚，俺跟前的人都去伺候！说起来俺觉得你该搬出去，旁人在这个年岁房里的丫头不少了，你半点动静都没！”

老朱一听也顿时紧张，自家孙儿很聪明、懂事，可是有些事情好像就是不开窍一般。要说起来，这个年岁也该嚯嚯一些丫头了，可是自家孙儿好像只喜欢忙着朝堂的事情，只是在跟前‘争宠’。

朱雄英一脸茫然，然后忙不迭说道，“不成、不成，那些教习嬷嬷太老太丑，俺不喜欢。”

马皇后一听松了口气，笑着说道，“那好，俺给你找几个颜色好的女子。你也莫要想太多，先不留子嗣就是，这不难。”

无语的朱雄英只能说道，“俺不急，好些事情俺心里有数。祖父、祖母，俺实话和你们说了。俺看中那丫头了，一见倾心，俺不急！”

老朱和马皇后楞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好像是明白了。

怪不得自家孙儿先前还牢骚何家门户低，也就是说了几次。闹了半天，就是钟意那丫头啊。

不过老朱和马皇后也不觉得意外，老朱家出情种，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朱雄英都要疯了，只是不想被误会、不想被房里强塞人，他都给自己闹出来了情种的人设。何玉瑶挺漂亮，只是要说一见钟情，朱雄英可没有那么容易动情。

但是没办法啊，谁让他的那点事情，真的无数人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