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认知者

“预言家!”

路子逸仔细品味了这个称呼所带来的震撼，目光中似乎是有几分期待与希冀、夹杂着一丝担忧，脚下的步伐仍然逐渐加快，朝着“念力道馆”赶去。

北区距离“金牌杂货铺”并不算近，以步行的速度需要花费足足一个小时，苦于没有代步工具，传统的、便利的城市公交在末日后的废土上同样没有得到推广。这是因为环境因素导致，谁都无法保证人类会不会再次失去地面上的控制权，类似的大型载客汽具，会消耗掉额外的人力和物力维修保养，不符合新纪元资源管理的应用规律。

不过，城卫部（城市建设与防卫部）对于城市的开发有着系统完善的规划，听说部分区域底下已经开始了“快速轨道地铁”的铺设，环城的地铁轨道网络已经制作妥当。至于城市轻轨的前瞻性，目前尚在讨论之中，在“万青霉素”公司将11号地下城周边地域彻底清理完成前，这个计划还只是书面上的文件。

依稀可见越野车、装甲车，其中不乏几辆昂贵的摩托车，穿梭在破败的旧城市道路系统上。车，可以说是一个奇妙的工具。在过去，没有这种东西，很多年轻恋人止步在了婚姻殿堂的门前，如今，车的价值更高，没有它反而成为了一种常态。

当然，对于路子逸来说，他并不能算没有，“红莲”小队训练场存在两辆执行任务的越野车，拥有足够自由的控制权，等他成为正式队员，有次数的、不超过能源配额的驾驶，属于精英小队成员隐藏的福利之一。

可惜，现在没有了当天步数的比拼，不然，他就可以骄傲地说出，首次登顶了第一。

……

感谢近期的体能训练和高营养的支撑，路子逸来到“念气道馆”门前的时候，并没有因走路一个小时而产生气喘，依旧保持着从容。

公司对于北区的发展时间最早，这里的部分旧建筑已经拆除，根据城建部的规划，重新设计、翻修了原有的商业街道，将较为完整地楼房保存，“念气道馆”在这样的环境中拥有了属于自己的门面，它的前身更像是一个“健身房”或者“瑜伽馆”。

此时，已经是晚上7点23分。

路子逸简单整理了有些凌乱的衣角，便准备上前敲门，礼貌，是双方友好交流的基础。

右手成叩击姿态，刚要接触落地式玻璃门，一只硕大的手掌率先伸了出来，将门推拉向了另一边。

看到对方的模样后，路子逸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眼角挤了挤，右侧后牙莫名感到一股酸疼，面前的年轻男子身高近乎两米，抵得上他身材两倍宽的体型，加上布满全身的肌肉和粗壮的手臂，他毫不怀疑，倘若对方热情地给他来一个拥抱，或许，他再也享受不到明天的早餐。

“您好，我来拜访泽尔先生，他在里面吗？”

路子逸保持着微笑，竭力表达出他的善意。

“你是路子逸？”

男子声如洪钟，完美阐述了体格与音量相符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对，我是。”

“进去吧，他在里面等你！”

他，大概率指的是泽尔先生。路子逸有理由相信，对方预感到了他到来的时间，特意安排这位魁梧的男子进行友好迎接。

道馆的一层分成了两部分，宽阔的房间装修成了用来指导传统武术技巧的训练室，另一个空间有限，或许是泽尔口中赚取额外收入以及掩饰身份的心理咨询室。

在格鲁的审视中，路子逸神情紧张地盘坐在了距离泽尔不远的地方，后者此时仿佛在冥想，双手没有多余的动作，随意地搭在腿部关节。

好在，这种压抑没有持续太久，数秒钟后泽尔先生睁开双眼，微笑说道：“抱歉，让你久等了，刚才突然间有了一点小小的感悟。格鲁，路子逸是我们的朋友，不用担心，你去忙吧！”

亿点小小的感悟？这就是“预言家”说话的方式？大佬们默认的低调表达？这位壮汉叫做格鲁？嗯，符合气质特征的名字。

格鲁得到泽尔先生的吩咐，无声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给二人将门关上，全程脸上没有任何的情感交流。

“格鲁明面上的身份是‘念气道馆’传统武术指导的教员之一，同样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及兼顾了保镖的责任。”

请问，拥有这样一位保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路子逸不禁开始联想，当格鲁出现在“红莲”小队基地时，队友们的表情该有多么精彩？直到泽尔先生的话再次传出，他才收敛了心思，认真地做好倾听者。

“这里除了我和格鲁外，还有两位同事，福达先生是主教员以及道馆的老板，今晚他刚好有事，未能与你见一面，不过日后仍有机会。奇亚斯女士嘛，呵呵，和我一样算是心理辅导员，只是她常常不在城中。当然，我们雇佣了四位临时短工，分别负责清洗衣物、打扫房间等等。”

四人用各自掩饰的身份经营着这样一家古怪的道馆，如果说没有隐藏在背后的秘密，估计谁都不会相信，他们互相称作同事，就像是“红莲”，来自同一个小队，或者，来自同一个组织。

泽尔先生没有告诉自己，实属正常，禀从着诸多小说中宝贵的经验，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前提是，你得有知道的资格！从来没有平白无故的馈赠，或许对方真得是随意点播同为精神法师一脉的后辈，若是以后路子逸展现了相应的价值，今天的馈赠就成为了一种无法拒绝的铺垫。

可他会放弃眼前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精神法师的机会吗？答案是，不会。人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谁都不愿意平庸的活着,尤其是在末日后的今天！

“你准备好了吗？”

“是的，泽尔先生。”抛弃掉所有冗杂、繁琐的思绪，路子逸的脑海中获得了一丝清明。

“精神法师，同样叫做念气师，都是依靠意念、精神作为力量的源泉。只不过，前者是超凡者对我们的称呼，后者则是同为法师体系的其余三支默认的名字。毕竟，精神法师一脉传承不过数百年，旧世界时几乎只是零零散散两三个，灾难后人数才有了小幅度的上涨。即便如此，我们也是极为艰难地获得了魔法界的认可，法师二字，在纯血者控制地魔法界看来，我们不配拥有，就像是奥术师和猎魔人一样，不能用奥术法师和猎魔法师替代。”

“这既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幸运。我们可以像奥术师和猎魔人一样，发展自身的体系和晋升的方法，不必拘泥于传统法师的境界划分。老头应该告诉过你超凡者、奥术师和猎魔人等概念吧！”

“很好！”路子逸的点头得到了泽尔先生的充分肯定。

“精神法师一支与法师体系境界的划分有所不同，我们将魔法的尽头比作是数字9的话，那么从1到9就是现有的晋升路线，法师、奥术师，猎魔人都是依靠阶段区分实力大小。可惜地是，精神法师一脉的高阶远没有探索到尽头，目前还从未听说过8级以上的念气师出现，这无疑是一种遗憾。”

“每个阶段对应的能力有所不同，这是精神法师一支的特点，为此，我们对1到9级设定具体的专属名字，将1-3级称作低阶三者。”

“分别是：认识者、破悉者、洞察者！”

认知者！刹那间，路子逸的脑海中似乎有了明悟，只觉得差一步就可拨开神秘的面纱。

“认知周围的世界，是核心！接下来，喝下这杯灵茶，闭上双眼。”

茶水的味道悠远绵长，香甜而苦涩。暖流顺着喉咙向下，一股奇异的力量席卷全身后，重新聚集于眉心，头脑微涨，意识逐渐模糊。

泽尔右手食指发出淡金色的光芒，轻轻点在了路子逸的眉心，伴随着发出令人晦涩难懂的咒语，路子逸停滞的思绪再次迎来清醒，眉心处的奇异灵感消失不见，转而带来的是一种身体从未有过轻盈与放松。

“可以了！”

路子逸听从泽尔先生的话，尝试睁开眼睛，除了视力似乎更清晰了些外，并无太大的感觉。

“是不是好奇没有太大的变化?呵呵，精神、意念玄之又玄，在低阶三者时，并不会对个人实力有太大的提升。认知者可以将你的学习能力放大，在头脑清醒的状态下，学习、阅读事半功倍。”

“每个人总结的经验不同，晋升的速度自然会有差距，关于认知者，我给你的提示是，不要专注于历史的文献资料，好好观察现在的世界，体会、总结出自己的认知和规律，这是你应该做的。”

“泽尔先生，那这么说我现在已经是1级精神法师了？”

“一名认知者，保持该有的专注与姿态，你才能尽快熟悉这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