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嫌脏
察觉到湿意，付迟年才停下动作，进门时他没有插卡开灯。
此时借着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付迟年才看清谷瓷早已泪流满面。
她的眼里尽是惊恐、疼痛、失望，唯独没有欲望和爱。
付迟年护着谷瓷的脑后的手抽出，捏起她圆润精致的下巴，强迫谷瓷抬头和自己对视。
“怎么，和别人可以，和我就不行？”
谷瓷想伸手抹掉眼泪，手刚抬起，转念又双手圈住男人修长的脖颈。
她踮起脚尖，在付迟年的唇上轻轻一吻。
瞬时一股电流划过付迟年全身，控制多年的欲望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付迟年拦腰将谷瓷抱起，快步走到里边的卧室，猛地将人扔在床上。
一瞬间的失重，谷瓷感到一阵头晕眼花，紧接着耳边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付迟年结实有温度的胸膛欺压而上，密密麻麻的吻也随之重重落下。
谷瓷绷直了身子，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有些害怕。
她抬手环住付迟年的腰，她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看到付迟年发疯的一面。
她记得她当初说分手的时候，付迟年就说了一个字，“好”。
付迟年的动作有些粗鲁，谷瓷没有反抗，甚至有些情不自禁的迎合着他的吻。
直到付迟年的手往下探去时，谷瓷才清醒过来。
“阿年，你没有别人温柔。”
夜色朦胧中，明显感到在上的人影一僵，欲火未泄，怒火又生。
付迟年咬紧后槽牙，大手覆上谷瓷的脸。
“谷瓷，回来后我一直住在2020，因为我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那一年。”
谷瓷愣住，她想起进门前的门牌号“2020”，第一反应竟是爱你爱你。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她又忍不住自作多情了。
谷瓷曾想，如果做不到让付迟年爱她，让他恨自己也不错。
如今他真的恨上，自己反而觉得揪心的疼。
付迟年翻身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即将走出房间时，忽地停住。
“谷瓷，别再那样叫我，我嫌脏。”
昏暗空荡的房间，付迟年冰冷的嗓音再次响起。
这晚谷瓷睡的很不好，付迟年摔门而走后，她辗转反侧很久才勉强睡着。
梦里，谷瓷回到了2020年。
那一年，付氏家族内斗，集团岌岌可危。
对付迟年来说，他短短几个月就经历了众叛亲离，爱人抛弃。
那一年，谷瓷没能力留住付迟年，也没能力留住亲爱的爸爸。
他们中间横跨着那样的一年，又怎么能轻易的破镜重圆。
“阿年，阿年。”
黑暗中只有谷瓷不安的喃喃自语。
＊
付氏集团55层，总裁办公室。
男人靠在办公椅上假寐，白色衬衣领子随意翻开，露出结实诱人的脖颈和喉结。
付迟年昨晚一夜没睡，出了“君临”后，他又叫来司机王平送自己去公司。
只有不停工作，处理不完的事务才能麻痹自己，不去回忆那段不堪的过往。
这三年他在国外不停学习、工作，无数个跨国会议和不眠夜，才能让他在回国短短几个月上手所有工作。
“咚咚。”助理方柯走进。
方柯跟了付迟年三年，一看就知道自家老板没有睡着。
方柯将咖啡放在付迟年办公桌上，轻声开口：“老板，20楼的办公室修建好了，除醛后就可以使用了。”
“嗯。”付迟年应了一声。
“老板，优漫的负责人貌似只过来一位李小姐，要先请她进来吗？”
“嗯。”
付迟年坐直身子，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方柯见付迟年的疲惫模样，不由得想自家老板真是太拼了，又是一夜没睡。
从老板回国后要求新修的办公室要带起居室时，他就猜老板以后八成会住在公司。
为了这次修建，原来的办公区都要换一次位置。
方柯很疑惑为什么一定要建在20层，大老板不都喜欢站的高看的远嘛。
谷瓷是被饿醒的，她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日光穿过落地窗晃的她眼睛生疼。
谷瓷环顾屋内设施，开放式衣橱里整齐的挂着黑白灰衬衣和西装。
她噌的一下坐起，昨晚不是梦，她是真的见到了付迟年，也是真的和他叙旧寒暄过了？
还是说藕断丝连这个词更合适？
谷瓷快速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脑海里生出离开北城的念头。
谷瓷飞快拾起衣物穿上，整理床铺后来到洗手间。
她看着镜子里略微憔悴的面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头脑发胀，浑身无力。
她想这兴许是醉酒后遗症，又蒙在被子里有些缺氧。
谷瓷没有太在意，抚了抚皱巴巴的白t，将头发梳顺分成两股披散在前，用来遮挡脖颈上的印记，便匆匆离开。
出门前谷瓷点亮了打扫按钮。
付迟年有洁癖还厌恶自己，她也不愿留下任何有关自己的痕迹，遭人诟病。
“师傅，能不能再快一点。”谷瓷坐上的士向付氏赶去。
刚才她向前台借了手机给李维琦打去，得知付氏指定自己和李维琦来负责合作项目，而今天是去付氏报道的第一天。
报道时间是9点，现在已经迟到了近3小时，谷瓷隐隐感到不安。
“小瓷儿，你总算来了，我差点要报警了。”
李维琦替谷瓷扫了码，拉着她往付氏大楼走去。
“维琦姐，你和我哥说了没？”
谷瓷十分害怕谷源知道自己醉酒后住在酒店，更害怕谷源知道自己昨天见了付迟年。
“差一点我就要打电话问你哥了，结果付总说在君临看到你了，我就想你兴许是睡过了头。”
“他说看到我了？”谷瓷脚步顿了顿。
“是呀，你说怎么那么巧，你开的房就在付总旁边，付总出门加班正看到你进去。”
谷瓷忽的停下，付迟年的说辞难免会引起误会。
她不禁揣测起他的用意，这是他报复自己的第一步吗？
李维琦看见谷瓷的反应，好像知道了她心中所想，上下打量了一番谷瓷，故作嫌弃。
“放心，别人看到你想误会都难。”
谷瓷也顺着李维琦的目光打量自己，她没换衣服，白t早已皱巴巴的的，发丝间还散发着酒味和烟味。
冷淡矜贵的付总看上穷酸邋遢小职员，说出去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我迟到要扣工资吗？”
李维琦本以为自己的话打击到了谷瓷，正要开导，没想到谷瓷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李维琦一笑，这丫头原来在惦记自己工钱呢。
“不会，想来付总也没那么闲，去给我们人事打报告。”
谷瓷终于放了心，迟到可是会扣绩效的。
她可答应了小汤圆，病好了就带她去迪士尼见艾莎公主。
“没事，不急，签约会议在下午，待会我给你个地收拾一下。”
李维琦领着谷瓷进了付氏大楼，准备先去员工餐厅解决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