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生活

穿过可哈丽塞的旅程有惊无险，除了最开始的一段路程上，消灭了些零星落单的艾克塞，卡莎没再感应到虚空生物的存在。

而艾克塞族群的女皇雷克塞，也是下落不明。因此虽然有心击杀这只传说的凶兽，二人却没有在路上耽搁时间，顺道遇不上，也就不了了之了——在确立了以飞升者对抗虚空的战略后，卡莎对于赶到都城、面见阿兹尔，有着一种非同寻常的迫切。

离开可哈丽塞后不久，二人接近一处人头攒动的聚落，这也是一路上他们造访的第一处城镇。

头盔从面前折开，卡莎用自己的双眼观察面前属于人类的世界，可能是觉得自己这副样貌不方便进入，她在聚落外停下脚步。

伊默则是先进去买了身长袍，再退出来让卡莎披上，接着不由分说把她拉了进去。

在艾卡西亚时她无所谓，一心想着让人们远离虚空的危害，为此哪怕自己被当成怪物、遭受冷眼和不公的对待也在所不惜。但既然有了其他的方法对抗虚空，就不能这么极端了。

首先要和人类接触，回归人类社会。

卡莎不再是怪物，她是人，把自己当成人，也要从爱自己开始。

不过说起来或许是某种孽缘，来到恕瑞玛后伊默身边的几个女子，不管是身为瓦斯塔亚人的阿狸，还是被暗裔佐兰妮寄生畸变了肉体的阿卡丽，再到眼前把虚空的寄生物变成战甲的卡莎，似乎都不得不披上掩盖身形的宽大衣袍。

她们本来都是很美好的，与伊默单独相处时也不用有太多顾虑，但到了大众面前，却不得不因为众人的眼光而遮掩自己。

一路走在街道上，卡莎有种重见天日的错觉。

眼中是整洁的街道，以及两侧漂亮的房屋，一砖一瓦尽情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下。广场中央的那个方向，竖着一枚金色的圆盘，那里可能是一座神庙。欢声笑语一直飘到石塔顶端，传到她的耳畔。

跟着伊默来到市场区，人影憧憧，许多人来回走动着，吆喝着，进行着各种交易，孩子们穿梭在人群中，手中攥着彩色的布条追逐着跑来跑去。市场区最北边覆着大片的丝绸布匹，那是繁忙集市的遮阳蓬，颜色的种类是她印象里的几十、几百倍，冲淡了她脑海中虚空烙印下的茫茫紫意。

她闻到了烤肉、动物的粪便，以及浓郁的香辛料味道。那是生命的味道，是地上世界尘嚣的质感。

卡莎就这么慢慢地看着，似乎眼前永远都是新奇的景象，怎么也看不够一般，让她感到安心沉稳。

她走过一个摊位，慢慢停下脚步，数十个篮子里面全都盛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物件。有光滑圆润的卵石，有印刻着航海传奇故事的贝壳，有甲骨刻成的骰子，还有其他新奇的玩意儿。

“碧如晴空的宝石，要来一块吗？”摊位的主人大力推销着，或许会因为眼前人穿着黑袍遮遮掩掩而疑惑，但不妨碍他促成这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