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坐火车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进空间吃饭。

可把她给饿坏了，狼吞虎咽的吃了两个半斤重的馒头，又狂炫了5个鸡蛋，这才让她有了八分饱的胃停止叫嚣。

还剩下8个馒头，7个馅饼，15个鸡蛋，她把馅饼和10个鸡蛋放在空间里，准备在火车上装作上厕所时，偷偷进空间干活加餐，剩下的馒头和鸡蛋就放在自己以前上学背的包里挎在身上。

背好背篓，一手提着包好的被褥衣服，她每间房都进去察看一番，关好门窗，院子里的水井也用木板盖上，环顾四周，默默在心里道别一番，整理好情绪就在外头将院门锁好，钥匙收到空间里，她缓慢但坚定的往火车站走去。

绿皮火车停在原地，这会还没到发车的时间，火车前人来人往，大家相互道别，方岚见到车厢中段有人举着横幅，上边写着“新时代的庄稼汉，乡里城里都能干”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常安县知青办。

横幅周围站了十来个人，他们这县城小，每年下乡的也不多。

她挤开人群走过去“你好，我是今天下乡的知青，请问是在这里集合吗？”

一个带着眼镜年逾四十的干部模样男人，食指往上推了推眼镜，朝她微微一笑“是的，同志你好，请问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岚。”

他在本子上的名单处找到方岚的名字，往旁边打了个勾“你先在一旁等会，人还没来齐。”他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现在9点30分，火车10点15分发车，只有5分钟的时间，到时候你们赶紧上车，火车可不等人。”

方岚站在不远处等候，10点左右大姑急匆匆的进来了“岚岚”

“大姑，我在这里，你别急，火车还有十几分钟才发车。”

“诶，好”大姑紧紧拉着她的手，嘴里不住的唠叨起来，那些出门在外要如何小心的话翻来覆去的说着。

一会火车开始鸣笛，可以上车了。

大姑的眼睛一下就红了，眼里泪水弥漫，望着大姑脸上的不舍之情，她心中一片柔软，用手给大姑擦去眼泪“我要上车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

大姑点头，朝她挥了挥手，却并没有走的意思。

她拎着行李上了车，和知青大部队一块，她特意坐在靠窗的座位，安顿好行李，她往窗外看去，发现大姑就站在车窗外看着她。

“大姑，我会好好地，你别担心了，快回去吧。”

火车缓缓的开动，大姑忍不住跟着车走，眼泪再度夺眶而出，一边挥手一边喊着“到地了马上写信回家。”

方岚的眼睛也湿润起来，冲着大姑挥手，直到火车开离站台，再也见不到大姑的身影，她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火车内哭泣的人不少，基本都像她一样是下乡知青，尤其是当火车行驶后，之前还忍住不想家人担心，这会都哽噎着哭起来了。

不过，到底年纪都不大 ，哭过一阵后就接受现实了，这会大家都十分安静，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方岚坐的是三人座，因为车厢人少，大家都坐得比较开，她这边就她一个人，对面则坐着一名男同志，两人互相点了头就算打招呼了。

估摸着时间，大概中午1点了，她的被褥行李放在行李架上边，背篓太大了放不下，只好放在窗边小桌板下面，这会她要走开一下，只好先开口“这位同志，麻烦你帮我看着一下背篓行吗？我有点事情走开一下。”

“可以”男同志回道。

她取下挎包放在座位上，然后往车厢卫生间走去，没办法，只有那里能关上门，避免被人看到。

她急忙闪进空间，水稻果然成熟了，没有镰刀，她只好拿起菜刀收割，幸好不是种的红薯、土豆之类要小心挖掘根茎的作物，她挥舞着菜刀，唰唰唰不到5分钟就收割完了，稻穗放在竹筐里，她只要再出去进来一次，稻穗就会变成稻谷，而稻杆就不知所踪。

紧接着种下新一轮稻谷，迅速忙完之后又赶紧吃了两个馅饼，就出去了。

回到座位她拿出自己的水杯去打热水，再次回来她又朝那位男同志道谢，接着就安静坐回座位。

又过了两三个小时，差不多晚饭的时候，火车停下了，接着又上来了许多人，车厢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这一站是个大站，停靠的时间比较长，他们这节车厢是专门接知青的，这会儿上来了一大群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年轻男女，得有二三十个。

两个明显相互认识的女同志走了过来，见方岚衣着整洁，虽然皮肤黝黑，但指甲干净，就放好行李坐在了旁边。

对面靠窗坐的是和方岚一起上车的男同志，紧接着是一位刚上车男同志，他旁边则坐着一个女孩。

那女孩十分貌美，她实在不想称呼她为女同志，皮肤细嫩白净，明眸善睐，年龄不大，但已经颇具美人风姿。

而他旁边这位和她一起坐下的男同志，看上去斯斯文文，五官端正，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

她身边坐着的两位女同志这会正挽着手，头凑在一块说悄悄话，其中一个瘦长脸型的还一直盯着，对面那位靠窗的男同志。

另一位个头稍矮，脸颊圆润，五官俏皮，但明显年纪更小，是个还没长开的女孩子，有些大大咧咧的观察座位上这些人。

火车再次启动后，车厢不时响起互相介绍的声音。

“大家都是下乡的知青吧，能坐上同一辆火车同个车厢也是缘分，不然我们互相介绍一下，也说说都是去哪的，说不准还能分到一个大队，到时候咱们就有相熟的人作伴了。”有些意外，先开口的居然是瘦长脸女同志，只不过她给人的的感官并不好。

见大家都不开口，她又再次说道“我先来，我叫陈小燕，耳东陈，大小的小，燕子的燕，今年18岁，安省人，下乡的地方是河省新县。”

对方的普通话带着一点口音，细听有点像沪市那边，但又有些不一样，估计靠近那地方。

“你好，我叫方岚，山风岚，16岁，我是布省人，去河省新县下乡。”

这时，对面靠窗男同志开口道“赵泓，18岁，去新县下乡。”声音清爽干净，一听就感觉这人教养良好。

这位男同志确实气质出众，长相英俊帅气，而陈小燕明显对这位赵泓同志有几分好感，听到他的自我介绍后赶紧问道“赵泓同志，那你是哪里人？”并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得罗宇哲微微皱眉。

他并没有回答陈小燕的话，反而把目光转向窗外，无声拒绝她。

坐在方岚旁边的女孩子见陈小燕有些尴尬，忙帮着解围“你们好，我叫杨芳芳，今年16岁，我也是安省人，陈小燕是我表姐，我们都是去新县下乡的。”说完把目光投向对面。

中间那位腼腆的男同志这会有点激动“我叫高伟杰，伟大的伟，杰出的杰，17岁，也是去新县，哦，我是京市人。”

“你是京市人，怎么在安省上车？”杨芳芳好奇问道。

“我外婆是安省人，她身体不好，我去年高中毕业也没有工作，就来照顾她，然后就在这边报名下乡了。”

“哦，这样啊，那这位同志是和你一起的吗？”

“不是，不是”高伟杰连连摆手。

“我叫蒋东露，17岁，沪市人，和他情况差不多，也是去新县下乡。”不愧是美女，连声音也十分悦耳。

这一番了解下来，他们几个居然都是去同一个地方下乡的，方岚猜想着，可能这辆列车就是专门去东北的。

随着夜晚降临，大家相继吃了饭，再轮流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也没有了聊天的欲望。

晚上大家商量了轮流休息和看行李，休息的人也睡不踏实，就怕有人一个走眼，大家的行李就丢了，而且下半夜火车还停过一个站台，陆续又上来了一批人。

几人在火车上坐了三天两夜，在5月3号这天傍晚到达新县，这还不是这趟列车的终点站，在这里下车的知青有二十多个，大家拎着行李下车时，都有些恍若隔世，直到出了站台都还有些恍惚。

“这就到地方了？应该有人来接我们吧。”杨芳芳四处张望。

方岚也观察着车站，和老家也没什么两样，就是这会天都黑了，路上也没什么人，估计都七八点了，气温有点凉，他们一行人大都穿得单薄。

车站外面有一男一女，举着一块纸板，上面写着欢迎新县下乡知青，旁边还有三个中年汉子各架着一辆牛车。

男人看着一大群年轻人大包小包的走出来，赶紧大声喊着“新县下乡知青来这边。”

于是众人都走了过去，那男人说道“人都到了吧，我点一下名，叫到名字的站出来一下。”

“李康，张小林……你们七个人去红山生产大队，这位是大队长，你们跟他走就可以了。”男人指了指最右边的中年汉子。

“快把行李放上来，赶紧跟我走，不然半夜都到不了。”

点到名字的七个人跟了上去，放好行李就一块走了。

“王强，陈峰……你们十一个人跟这两位走，去红枫生产大队，这是新县最大的生产大队。”

“李干事，这次我们分了十一个，下次可就要少分点给我们了，你可得帮我们在书记面前多说说。”红枫大队的一名队长，领着属于他们大队的知青，放好行李就准备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对男人说道。

一下走了十八个人，刚好剩下他们六个，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分在了一起，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缘分？

杨芳芳见没有大队的人在了赶紧问“我们几个去哪？”

男人则又点起了名“陈小燕，杨芳芳，方岚，赵泓，高伟杰，蒋东露，你们几个去红林大队，但是大队临时有事今天没人来接，一会带你们去招待所，今晚先在那休息。”

几人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只能跟着不知道哪个单位的两名干事往招待所走去。

路上杨芳芳自来熟的和女人打招呼“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我姓张，你叫我张干事就行了。”

“张干事你好，红林大队离县城远吗？明天什么时候有人来接我们？”

张干事笑了笑“红林大队离县城走路要四个钟头，坐牛车也要两三个小时，下午你们大队的队长来过信，明天12点在招待所门口等你们，上午你们可以在县城逛逛，缺的东西都买齐了，就不用专门又跑一趟县城了。”

聊了几句招待所就到了，一群人走进去，李干事拿出一张纸给前台的一个小姑娘“这是书记的批条，他们六个是今天下乡的知青，由于太晚了，他们大队长有事走不开，今晚得在招待所休息一晚。”

小姑娘点了点头“好的，你们是住单独一间房，还是大通铺？”

“单独一间房”“大通铺多少钱”

“单间一晚上七毛，可以两个人住，大通铺一个床位一毛，先交钱后入住。”

“李干事，既然红林大队不来接我们，那我们住宿的费用也该由大队来出吧。”陈小燕一听要自己出钱就有些不情愿。

“你可以不住，在大厅坐一晚，或者打地铺也行，反正你带着行李被褥，你放心，晚上有人值班，安全得很。”李干事微抬眉头，淡淡的回答道。

“我要一个单间。”蒋东露只想赶紧入住休息，不理会面露不善的陈小燕，往前台放上七毛钱。

方岚紧随其后也要了单间。

最终他们四个都要了单间，而陈小燕和杨芳芳合住了一间。

小姑娘带着他们上去二楼“你们自己选择住哪间，楼下可以自己烧热水洗漱。”

方岚挑了靠近楼梯的第一间房，旁边是蒋东露，接着是杨芳芳他们，两男同志则选择了对面的房间。

李干事和张干事见大家都安排好了，就对他们既然说“你们吃晚饭了吗？要还有干粮就先垫吧两口，明早上可以去国营饭店吃，有粮票和钱就行，那大家就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谢谢李干事，张干事，慢走。”

互相打了声招呼，拿着自己的行李进了房间，方岚一关上房门就往床上躺了，这七十年代的火车坐得真要命啊，下次说什么都得买卧铺票。

明天就要下到红林大队了，穿越过来这将近二十天，下乡这个靴子也算落地了，接下来就是好好生活了。

思绪在迟钝的大脑里绕啊绕，没过几分钟她就把自己给绕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