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贴饼子

她拿出野鸡和10个野鸡蛋，轻描淡写的说道“路过山上顺便捉了只野鸡。”那家伙，那让她说的，好像多轻松一样，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哇，方岚，你好厉害啊，野鸡都能抓到。”杨芳芳此刻已经完全成为她的头号粉丝“我连家里养的鸡都不敢抓，我妈常常说我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几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蒋东露也拍了拍杨芳芳头顶“赶不上热的你可以试一下冷的。”

这下4人笑得更大声了。

“我不会处理野鸡，你们有谁会吗？”

“我会，我在家一直做饭。”陈小燕主动说道。

“行，那就交给你了，今晚做了大家一起吃，就当我昨晚吓到大家的赔礼。”

“哦，那我等会再看下菜园子里有什么菜可以一块炖了。”

“那可以顺便贴饼子，蒋东露，我们今晚贴苞米面饼子吃吧。”

“好啊好啊，只要不吃那个棒子芯都可以。”

“你会贴饼子吗？到时候分你一个。”

“我会，你们看要吃几个。”

“我要4个，留两个明天吃。”

“我能要20个吗？你那一个我出了。”

“你，你吃得下吗？而且锅也贴不下。”陈小燕怀疑自己听错了。

“啊，我忘了。”她有点可惜道“我也想留点明天当早饭吃。”

三人终于明白她说自己饭量特别大是怎么回事了。

“20饼子是贴不下来了，要不我再给你切点小白菜做成窝头，也很好吃的。”

“真的吗？我也想吃。”方岚还没回答，蒋东露就先答道。

陈小燕无语，这怎么还是个嘴馋的，亏她还单方面视她为敌，以为她肯定高高在上瞧不起人。

“我说好吃没用，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那方岚你到时候给我尝一个。”

方岚也无语了，不是，大姐，我们也没这么熟好吧。

“行行行，到时候你们都尝一下。”

“谢谢方岚姐……姐？你几月份的，我9月份生日，咱俩谁大？”

“……你大，我12月的。”

“你居然是这里最小的？”蒋东露惊呼。

不理她，年纪小怎么了？心里成熟就行了。

“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先去把这鸡处理了，等会你们再装苞米面给我。”陈小燕说完就出去了，杨芳芳也拿了12块钱给她。

果然，大家都有钱，只是低调而已。

屋里剩下她和蒋东露，她们俩把粮食、衣服什么的放进箱子里 ，整理好后就各自锁好了。

估摸着时间，空间里的稻子应该也成熟了，她得找个地方进去。

“诶，你别走，我有事跟你说。”蒋东露拉住方岚。

“干嘛，还有什么事？”

“我问你，明天就要下地了，你准备怎么办？”

我准备怎么办？我准备这么办。

“能怎么办，干活呗。”

“切，我才不信，你肯定早就想好怎么办了，只不过不肯告诉我，也是你力气那么大，下地干活也不算什么。”

“……这我就得和你好好说道说道”她坐回床边“别看我力气比别人大那么一点点，但我身体并不好，医生还特意给我开了证明，不能干累活，你看我这样子就知道了，还吃着药呢。”糟了，忘了当着大家面吃药了，晚上必须来一颗。

“你看着确实像不太好的样子，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也不瞒你”蒋东露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我打算今天晚上去找大队长，给他送点礼，请他帮忙安排轻松的伙计，你要不要一起？反正我们又不靠工分活。”

“……大姐，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这些，我一举报一个准。”

“那你去举报吧，我什么都不会承认的，哼，反正这么重要的事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了。”

“那我谢谢你呗。”

“快说，你跟不跟我去？”

“咳咳，那打算让大队长给你安排什么活？”

“我也不知道”蒋东露犯愁“这连个小学都没有，我本来还想当老师的。”

“当老师你就别想了，就算又也轮不到咱们，这样吧，晚上等天黑了我们再去，到时候你听我咳嗽声，咱们偷偷地，去了看大队长怎么说，工分太少的活他也不会答应的，毕竟人口粮在那，对了，咳，你打算送点什么？”

“我打算给10块钱，你看行吗？”

“10块？还行吗？你敢送人家还不敢收呢，你就没有点其他的东西吗？”

“没有啊，我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只要钱最多，再就是你今天帮我买回来的这些零嘴。”

“……”方岚扶额叹气，可恶的有钱人“你把点心选一种带上，我挪你半斤红糖，这两样就够了。”

“好呀，咱俩是好朋友，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多少钱我给你。”

方岚面无表情，好朋友？我什么时候成你好朋友了？咱就是说，都不带通知一下，走一下流程的吗？

“不用给钱了，上午你给我的30块钱和10斤粮票还剩6块2，箱子钱是你出的吗？”

“哦，箱子啊，3毛钱。”

“行，半斤红糖没票的话8毛，我找你5块4，喏，给你。”

“你帮我买了这么多东西不要辛苦费吗？”

“大姐诶，这话可不能乱说，还辛苦费，你是要别人说你搞资本主义复辟吗？”

“啊？哦，我知道了。”

“行了，晚上注意听我咳嗽，我先出去一下。”

院子里陈小燕还在拔野鸡毛，杨芳芳没看到人“陈小燕，我把苞米面放屋里桌子上了，你等会去拿，全做了就行。”

“哦，好，你要出去吗？”

“我就着周围逛逛，一会回来。”

快到下工的时间了，她赶紧往后山上去。

今天的稻谷收了之后数字变成了559\/，这任务完成速度真让人头秃。

自己接下来一个月都不缺粮食吃，她得想想种点什么下次去黑市换钱，左想右想，最终她决定种小麦，到时候别人问起还可以说是收获的冬小麦。

这次她打算种满500斤，到时候东北的夏天也到了，她就可以种西瓜了，一个西瓜就有10来斤重，她的任务速度还不得蹭蹭的。

有了工具干活更快了，看到篮子里的猪肉，她打算熬大骨汤，现在熬到睡觉前还有好几个小时，明天她就有热乎乎的骨头汤喝了。

嘻嘻，开干，她从水缸里舀水把大号的陶锅洗干净，又放了两块大骨头和几块排骨洗洗，接着就在泥炉里放了几个煤块和一点点细柴，拿出火柴引火，咦，这火柴怎么划不出火？换一根，还是不行，咋搞的？

方岚摸不着头脑，才买的火柴，之前在外面也用过呀，她站在原地思考着，又看向锅里的肉，难道因为这块地上面是静止空间的原因？那自己不也站在这里喘着气。

她拿着火柴走到种植地里，“哗”火柴燃了，很好，看来那地只能放东西。

于是她只得把泥炉搬到这块地里，火点燃后把陶锅放上去，接着就等过一段时间再进来看一下。

种植地会加速生长，不知道煮东西的速度会不会加快？反正锅沸的速度好像是没有变化。

回去吃饭了，今晚有好吃的。

方岚打到的那只野鸡还挺肥，陈小燕收拾干净后剁成小块放在一块备用，今天轮到沈红和李静做饭，她俩回来见到野鸡后也十分惊喜，几名老知青凑了点干蘑菇、干土豆片，何平还从菜园里摘了几根黄瓜去相熟的人家换了一颗大白菜，虽然有点干瘪了，但也没人嫌弃。

一大锅鸡肉炖菜，当然要配干饭吃，平时都吃棒子芯，但大家也都还有些别的存货，于是今晚大家都吃饭盒蒸的粮食，拮据的就多放点水吃半干的，宽裕的就决定放纵一次。

陈小燕没管炖鸡的事，她在活苞米面，方岚装了一大碗苞米面，大概1斤多点，蒋东露不知道拿多少，就让陈小燕自己装，看着表面精明实则单纯的蒋东露，她盛了2两左右出来。

厨房里是两口灶，两口锅，平时他们都是一口锅做饭一口锅烧水。

今天一口锅炖着鸡肉，陈小燕沿着锅边贴了一圈饼子，巴掌大的饼子贴了12个，剩下的放了点切碎的小白菜捏成窝窝头，想到方岚说自己饭量大，她特意捏得大一点，一共20个，和大家的饭盒放在一块蒸着，她自己倒是没有再拿粮食，因为方岚说会给她一个饼子，再吃点菜就可以了，她不像别人，还有家里可以帮衬，那5块钱不只是她的救命钱，更是那个家里对她的放弃，她妈说了，不管是嫁人生子，还是生老病死都不用告诉他们了。

庄碧凡下工回来听说今晚有肉吃还很开心，后面又听说是方岚抓到的，一下就淡了兴致，不过也没打算不吃，照样装了点粗粮也准备跟着吃干的。

只是她自觉和方岚是敌人，多少有点挂不住面子，回到屋里就一直摔摔打打，嘴里还说着“一只野鸡就把你们收买了，有本事请大家吃猪肉，装什么假大方。”

蒋东露饶有兴趣的看着庄碧凡“那我等会帮你告诉方岚，就说你让她买猪肉，否则就是装的，嗯，就像她昨晚说的，装哔。”

庄碧凡听到这话有点慌了，红肿还没完全消退的脸颊更是隐隐作痛“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她装哔了，我说我的，点她名了吗？你这是造谣，你居心叵测，我，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给她们帮忙。”

徐春萍也跟着一块跑出去了。

杨芳芳从门外进来差点撞上她“跑这么快干嘛？她怎么了？”

“不知道啊，可能是饿了吧。”

“哦，方岚去哪了？饭马上好了。”

“饭好了？我去吃饭，终于能吃上饭了。”蒋东露急忙出去，刚走几步就见方岚俩手背在后面，走路还一蹦一跳的，看着倒有了点16岁的样子。

大家按照昨天的位置坐好，一人一大碗鸡肉炖菜，肉少菜多，各自拿着自己的饭盒，一口饭一口菜，什么都不想说，都专心干饭去了。

蒋东露拿了4块饼子，又从方岚那掰了半个菜窝头，剩下的饼子方岚给了一个陈小燕，又把蒋东露掰剩的菜窝头给了她，也拿了一个给杨芳芳，然后在其他人期盼的眼神中大口吃了起来。

饼子底部焦脆，苞米的清香混合着炖菜的鲜美，和她上辈子吃过的铁锅炖一样好吃。

新鲜的野鸡炖得十分入味，它自带的油脂渗入到其他配菜体内，使它们完全不输鸡肉，尤其是蘑菇和土豆片，这种被晒干过的蔬菜比新鲜的更具风味。

陈小燕贴的饼子每个差不多1两，她一口咬下去就没了一半，吃完7个饼子，她又开始吃菜窝头，其他人甚至已经停下吃饭的动作看她了，开始陈小燕揉面的时候，他们就问了过，知道大部分都是方岚的，还以为她是把几天的口粮一次性做了。

“方岚同志，你，你吃这么多不会有什么事吧？”罗军想起昨晚她随手就给自己推倒了的力气，怪不得这么大。

“有事啊。”又吃了5个窝头之后饱了的方岚说道。

“什么事？你哪儿不舒服吗？”蒋东露问道。

“呃……是有点不舒服，但不是因为吃多了，医生说我身体严重营养不良，要好好调养，平时要多吃点，还要吃好的，哦，我今天还忘了吃药。”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药瓶，倒出一颗就吃了，接着又说“我受不得饿受不得累，不然就会胸闷气短，医生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其他人怎么想不知道，庄碧凡是一个字都不信的，方岚要是还身体不好，那她都能当林黛玉了。

吃饱喝足后大家坐在院子里一块聊天，杨芳芳对明天要下工有些忐忑，便忍不住向老知青打听。

“何平同志，你们平时都干什么活？”

“咱们红林大队干活分成3个小队，每队一个队长，干什么都由队长安排，一般就是划给你一块地方，按时干完就行，你们放心，一开始会有人带你们的，也不会让你们做太累的活。”

“那3个队是怎么分的？工分又是怎么算的？”

“公分肯定是干得越多拿得越多，满工分是10分，我们知青只有我跟李峰拿满工分，像你们女同志一般适应之后能拿6个，至于队是怎么分的，我也不知道，是大队长安排的，就是昨天去接你们的王叔，他说红林大队的大队长兼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