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兄妹话别情 文朔赏长剑
文芳双手玩弄着鬓边的细辫,侧脸歪嘴,乖怪道:“哥!前时,你为剿除匪寇浴血奋战。后时,金灵也要体会一下浴血奋战。哥,你说,她为何这般奋不顾身地为哥报仇呢?”言毕,文芳注视着兄长的表情有何变化。
文朔正色道:“难为他们如此为我血战。将来我定当拜谢!”文芳道:“什么他们啊!我说的是金灵为哥报仇杀敌呢!哥对她就不单谢一番么?”文朔道:“如何单谢啊?”文芳怨道:“呆哥哥!”文朔迷茫道:“什么啊?”文芳道:“金灵从不为外人用心。可闻知哥被匪寇伤害,金灵便疯了!”文芳看了看文朔道:“我总觉得金灵与哥有些什么……?”文芳晃着文朔手臂,撒娇道:“哥快告诉我呀!”文朔道:“告诉你什么啊?你让她在黄天阶坊门卫堡照顾我一日,我与她在白天阶坊门卫堡比武一次,仅此而已。你全知道啊!”
文芳道:“那……”文朔道:“那什么?”文芳思忖一时,嘟着嘴自言自语道:“那一次一定有什么!都怪我没有防备。臭丫头竟和我玩阴谋!哼!”文朔道:“你嘟囔什么呢?”文芳继续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我哥是不会欺瞒我的。我哥说没什么,就是他不知道。可我敢肯定你一定做了什么!”文朔见文芳不停地自言自语,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关切地问道:“大妹,你没事吧?”文芳转向文朔叹道:“哥什么时候能练成明辨真伪虚实的‘双瞳目’,什么时候能演成善解假象迷局的‘七窍心’呢?”文朔迷茫道:“什么啊?”文芳嘟着嘴无奈道:“没什么?”
文朔在行囊内取出龙牙剑,递给文芳道:“此剑妹妹留在身边防身吧!”文芳道:“小妹知道龙牙剑是应应在家里偷偷取出,给哥防身的。再则,小妹的兵器多的很!没有龙牙宝刃,亦可防身。难道哥真想木剑天涯么?哥若再……小妹便要心碎了!”文朔闻听此言,向文芳动容道:“此番为兄重伤痊愈全赖吾妹悉心医治护理!吾兄妹间虽不言谢,但为兄亦要表达感激之情。……吾妹劳累了!”文芳闻听此言,不禁落泪,向文朔道:“哥这是做什么啊!……”文朔再道:“吾妹可在兄长身边救护。可为兄却不能在吾妹身侧护卫。实是可叹!为兄踏入华中,只有寄心异域,祈妹平安!”
文芳与兄长近谈一时,开始为兄长整理行装。仙妥进入屋内,当见到文芳默默流泪,自己难抑心中悲凄,亦随之啜泣起来。文朔道:“为兄不过是回返华中办些小事,又不是出征作战。妹妹们切莫如此!……”屋内,少男少女们一样不舍,两样情。
翌日晨光微现,曾梁便至花溪扈家迎候文朔。文朔与叶风、崔绒、石晃同用早餐后,即向扈戻、朔父两位长辈拜别,动身起程。朔父、文芳与扈氏父子同送四人出宅时,文芳见兄长四周寻望,面有怅惘之色,即向兄长悄声道:“妥姐姐昨晚未曾安眠。早晨,双眼红肿,羞于与哥相见。特让小妹转告哥:‘一路保重,早日回返!’”文朔闻言,心内骤添一层怜惜,一层恋念,一层阴郁,怎奈自己有任在身,不可儿女情长。文朔眉微蹙,目忍涩,身向前,步未停。
文朔向众亲友施以辞礼,跃身上马回首后望,发现仙妥双手持帕掩着脸颊,站在院门口翘首相望。雪狮觉察文朔回首,即转身向后,轻蹄踏地欲携文朔行进。文朔在雪狮背上定了定神,收了满怀不舍,向众亲友施以别礼,继而向雪狮“啭”了一声。雪狮闻声后转,文朔又向雪狮“嗖”了一声。雪狮闻声,先移蹄慢步,再起蹄快行,后扬蹄飞驰而去。
文芳看着兄长远去的背影,向父亲道:“爹,我哥在大仓村一人抵三酋,挫一擒二,首战告捷,立功成勋,实非独勇!您昨日为何贬斥我哥无智呢?”朔父温言道:“为父不贬斥你四哥,你四哥便要常常处处与人斗狠了。咱们家族重智轻暴,扬善抑恶。岂能任由你四哥以武制人。你们小的时候,为父就曾向你们讲过,制人服其身,不如治人服其心。对待战斗中的匪寇无法以智劝善,那生活中遇到的邪人歹徒,应该一律挥拳抡脚来对待么?”文芳闻听父亲教导,诚然道:“女儿懂了!”
文朔与曾梁、叶风、崔绒、石晃前往落英客店途中,文朔与曾梁先至老周家。老周方才吃完早饭,正欲起身前往县衙,见文朔登门,即让入屋内。文朔与老周寒暄几句,便将昨晚准备好的木制食盒轻轻放在炕上,向老周道:“这是给继义侄儿的,略表我为叔的一番心意。”言毕,文朔爱怜地摸了摸老周怀里其三子幼儿周继义的脸蛋儿。老周见是食盒,以为其内是糕点糖果,便欣然接受。
文朔拜别老周,与曾梁、爻刹兄弟继续前行,来至落英客店。侁辰迎接文朔、曾梁、爻刹兄弟入自己客房稍歇一时,众道士收拾好行囊,各背长剑即随文朔向露机观驰去。
午后,文朔携众来至露机观。观前一少年道士向文朔稽首道:“四哥安好!”文朔向少年道士拱手道:“七弟同好!”两少年礼毕,文朔向少年道士笑道:“七弟知道为兄今日到此?”少年道士手指天空向文朔笑道:“弟每逢朗夜,必守观天上四哥的同映星!弟尽知四哥朝夕事!如今,四哥的同映星已显光华!四哥的辉煌业图开展矣!”文朔笑道:“七弟是小神仙么?呵呵……”少年道士笑道:“弟星官也!呵呵……”文朔笑道:“七弟可知为兄为何来此?”少年道士道:“四哥为离此,方来此!”文朔笑道:“七弟好睿智!为兄此途如何?”少年道士道:“天机不可泄露!但此途四哥尽可随心而为!”文朔笑道:“随心而为!好!为兄就喜欢随心而为!哈哈……”少年道士见文朔开心欢笑,随之欢笑起来。
“十叔安好!”佩辰步出露机观来至文朔近前礼拜。文朔向佩辰问道:“佩辰,我道兄召你回观,可是因我剿寇之事?你因我受罚了么?”佩辰躬身道:“多谢尊长惦念!晚辈行事欠妥,理应接受教诲。”文朔面现难色道:“苦了你也!”
少年道士见佩辰与文朔谈话,便向文朔稽首道:“弟知四哥有事待办。就此告辞!待四哥返程至此,兄弟再聚!”文朔拱手道:“好!为兄返程至此,必会七弟!”少年道士与文朔分别后,佩辰与文朔简谈数语,继而引导文朔前往观后道舍。
佩辰来至一间道舍外,向内道:“师父,弟子十叔来了。”其内有人道:“请你十叔进舍。”佩辰开启舍门,引手向内道:“十叔请进。”文朔步入道舍,向一位花白须发的老道士拱手道:“乾霄道兄安好!”乾霄关切地将文朔查看一番,继而道:“天保,你体伤痊愈否?”文朔道:“小弟伤愈,道兄不必惦念!”
乾霄与文朔近谈一时,取出一封书信交给文朔。文朔看毕书信,乾霄又将一钿金镶玉雕云刻凤的长方形彩绘梧桐锦匣交给文朔。文朔开启锦匣,见其内是一柄长剑。那剑是玉钿革羽纹鞘,铜鎏金翅形镗,金傲凤翘首镡,凤喙衔七彩三翎穗。文朔道:“原来我要护送它啊!这么精制的宝剑一定有名字。乾霄道兄可知么?”乾霄道:“吾弟暂不知此剑之名为佳。”文朔笑道:“好!如此神秘,倒是有趣!”乾霄闻言,抚须而笑。
文朔将长剑由锦匣中取出,左手按扣剑鞘上的销簧,“咔”的一声,长剑弹出皮革剑鞘多半截,文朔向乾霄笑道:“这剑鞘内的弹簧好大弹力。小弟险些让剑脱了手。”乾霄依然抚须而笑。文朔再观长剑,原来那剑身上还有一套镂空的金属剑鞘,实是倍感奇异。文朔右手握持剑柄将配套着金属剑鞘的长剑向外拔出,继而放下皮革剑鞘,再轻轻按扣金属剑鞘上的销簧,“噌”的一声,长剑险些全部弹出金属剑鞘。只见那剑面寒光闪闪,剑刃冷气袭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