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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较劲

“潋潋在说什么?”宋清音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又没太听清。

“啊,没什么......”

她别扭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想蒙混过去,结果听见身后有人用很小的声音说:“那不是宋泠乐吗?我刚才看见她和小裴将军单独说话诶,他们不是互相讨厌吗?”

这些人后面说什么她没听见,大概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她虽然是宋府嫡女备受家人宠爱,但由于骄纵任性,不太愿意迎合别人,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基本没有交往很密切的朋友。

对此宋家众人想了许多法子让她去结交好友,都一一失败了。要不是不能接受她蛮横霸道的性格,要不然就不被她看在眼里。

她的身上总给人一种自信骄傲、自由洒脱,自顾自地散发着能量。尘世间很少有人能完全接受,就如同不顾一切燃烧的火焰对飞蛾既有吸引力又很危险。

这种吸引力一旦沾惹必定受伤,所以大多数人会因为害怕危险而选择远离。

小时候她会在意为什么那些人自说自话地接近自己,最后会说受不了她全部离去。懂事之后她反而看得很开,乐得清闲自在,不欲与蝼蚁混迹。

身后不善的视线和小声讨论,宋泠乐完全不在乎,思考的重点全在好不容易找到的太子身上。

一会儿太子不会来找阿姐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想选阿姐做太子妃这件事就可以确定了……

在她兴味索然拨动盘子里的瓜果,计划着要不要装病带着阿姐提前离开时,身后又传来兴奋的欢呼,程婉宁她们在为裴疑又进一球而欣喜。

桂月斜眼一瞟,发了句牢骚:“真是吵死了。”

要说这个世上有没有和宋泠乐相同的存在,大概桂月算得上一位。

皇室出生的正统公主,母妃是海穆国的和亲公主,深受陛下的喜爱。

闻言,程婉宁她们悻悻然的闭嘴不敢多说,恶狠狠地盯着一旁偷笑的宋泠乐。

“宋二小姐你在笑话我们?”黄衣服女子怒目而视,不顾好友的拉扯胡乱撒气道。

宋泠乐睁大双眼,捂嘴装模作样地说:“哎呀,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哦不,我正常笑一笑你觉得是在笑话你,应该是脑子有问题。”

黄衣女子冷哼一声,回怼道:“我只是简单的问一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没有就没有,何故要这么难听地回答?还说宋家是魏都礼教最好的世家,我看也不尽然!”

她的话一说完,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身边那几个交好的女子面色有些尴尬。

程婉宁安静地坐着低头绞着手绢。

“这位姑娘好生奇怪,我家潋潋本就没招惹你,你不仅故意找她麻烦,现在还欲牵扯宋氏,居心为何?”宋清音一开始不太想管,当听到她指责妹妹和宋氏礼教有问题后,忍不住开了口。

“她是皇后的侄女。”桂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饶有兴趣地打量黄衣女子。

“原来如此……”宋泠乐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这位小姐说话完全不顾及,竟是仗着有皇后娘娘撑腰啊!”

略带讽刺意味的话语,引起在座众人的小声讨论。

“你!”黄衣女子怒起准备与她争辩,忽然感受到一抹视线,瞬间熄了火咬牙跺脚转身走了。

周围都在纳闷儿黄衣女子怎么了,只有宋泠乐注意到太子看了她们一眼。

她心中焦躁,不满道:“你们还有什么麻烦要找就快一些,二小姐我还有事要做。”

注视着她挑衅的神情,程婉宁抱歉一笑,平淡地说:“宋小姐,抱歉了。楠熙今日心情不佳,多有得罪,我替她道歉。”

话音落下,女子优雅谦卑地行礼作揖表示歉意。

宋清音也不愿为难她,虚扶一把接受了她的道歉。

宋泠乐则是撇了撇嘴,瞧不上程婉宁假惺惺替人的样子,小声嘀咕着:“什么替人道歉,刚才怎么不见你拉住那人呢?现在跑出来在这里出风头,假模假样。”

声音并不小,程婉宁听的一清二楚,瘦弱的身躯微微僵硬了一下。

“潋潋少说两句。”不欲把事情闹大,听到她嘀咕的宋清音呵斥道。

少女闭眼深吸长舒,接着抿住嘴唇又突然放开,发出“啵”的一声,用最自己擅长的天真烂漫说道:“那便听阿姐的,我不计较了。反正我现在只关心岱渊哥哥若是赢了,会把彩头给谁?想来应该不会是你……对吧程家小姐?”

只要她想,戳人心窝的话可以来一大堆。

程婉宁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那是当然,我与裴公子并无关系,他当然不会送予我……我想也不会是宋二小姐你。”

宋清音狠狠剜了一眼妹妹,不满意她故意欺负抱有善意的人,这和刚才皇后娘娘的侄女有什么区别。

少女接收到阿姐的眼神示意,可没有丝毫顾忌,笑嘻嘻地回复:“哈哈,那是当然,裴疑还没大气到送讨厌的人礼物。不过我猜这彩头他会送予我阿姐,要来打赌吗?”

“潋潋!”宋清音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不明白她今日戾气怎么那么重。

程婉宁拦下她,苦笑道:“打赌没什么必要,裴公子想给谁是他的自由。马球赛也要结束了,我去找找文小姐,先行告辞。”

女子微微福身,带着侍女离去,那些刚才围在她身边的人也跟着走了。

看热闹的人移开视线,她们位置周围瞬间安静许多。

宋清音压低声音滔滔不绝地说教起来,桂月是不是插几句嘴帮衬一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少女快被说得走了神,实在忍受不了,谎称内急逃离了现场。

比赛中裴疑与五皇子只差最后一个球,所有人的心弦紧绷,目不转睛地等跟随他们的身影。

马蹄踏泥,手起杆落,眨眼之间木球便朝门洞飞去。裴疑驾马追逐,皮鞭挥动而下,才驯服的北疆烈马一声嘶鸣,怒目向前飞奔。

他拽紧缰绳,探身蓄力一击将木球敲落,随后单手勒马变换方向,把球传给庆幽。跟在他身后的对手显然白跑一趟,转而又朝球跑去。

此间他隙调整好气息,用衣袖随手一擦带走颔下汗水,双腿一夹喝马奔去。呼啸的风被迎面劈开,周围景象快速后退,嘈杂声、呼喊声、敲击声、马蹄声、呼吸声全部混合在一起,世界陷入喧嚣却又让他感觉无比寂寞。

他很讨厌孤独。

为了逃离孤独带来的黑暗与冰冷,他尽可能让自己身处喧闹之中,可是孤独没有丝毫退散,反而使他的世家越来越空洞,就如陷入无边沼泽正在被慢慢吞噬。

“嘭——”

他用尽全身力气击打木球,将它视作一直纠缠自己的黑暗冷清,与木球一起狠狠地抛向苍穹。

这一击使得木球以极快的速度,朝程东岩的面门飞去。他来不及伸手挡下,光是想象用脸接住都感觉到剧痛,自我保护让他不得不偏头躲开。

木球稳稳穿过圆形球门,在五步开外的地方减速落下。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后,看台上、马场上响起欢呼声,裁判举旗宣布白方胜利。

热闹声如洪水席卷少年,可他依旧感觉周身静谧孤寂。

在奔驰的须臾,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回忆,其中一个是小时候自己抓着不知谁的宽阔胸膛,被抱上马背。已记不清那人的面容,或许是只见过几次的父亲,也或许是别人。他没有兴趣探究,怎样都行......

他挺直的身体终于松散下来,急促的呼吸还未得到平复,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衫上,他玄黑色的劲装出现深浅不一的颜色。

“裴岱渊,可以啊!我还以为你没有什么干劲呢,居然这么卖命,还得是有人看才行。”庆幽的衣襟也湿了,不过从他还有闲心调笑的样子看应该只是热的。

“那不是当然,小爷我难得想认真一回,没人看不就白费了。”他顺着庆幽的话说道,接着眯眼仰望头顶的太阳,感受白色刺眼的光芒笼罩着全身,驱散不可察觉的战栗。

“还以为今日太子不会来,没想到还是来了。”庆幽跟在他身后悠哉悠哉地走着。

“说不定本就打算不来的,只是某些原因又来了罢。”裴疑一边说着,一边活动击球的右手,有点用力过猛不知是不是拉伤了。

庆幽望向看台,若有所思道:“也对,不然不会随口提起打马球就拿出皇后赐的玉镯当彩头。你说他让程东岩上,是不是打算赢了之后送给宋清音?”

“不太像,还不如自己直接送呢,整那么复杂做什么?”少年嗤笑,不太认同。

“也是。”庆幽耸了耸肩已经累得够呛就不想再去思考了。

客套地朝看台上为自己欢呼的人们打了个招呼,向太子表示感谢后,两人谈笑着朝侧面的帐篷走去,准备换下身上汗湿的衣衫。

一出来发现外面等了许多人,均是因为他们在马场上的风采前来拜识的。

五皇子自不必说,虽说纨绔好耍至少是皇室,在皇室面前混混眼熟没什么坏处,而裴疑的表现确实出乎了这些人的意料。

早些年还是有许多人趁裴夫人逝世、裴将军常年在外,故意接近年幼的他,试图打将军府的主意。那时他已经和宋家来往疏远,也厌烦宋家管束自己,很多事会故意为之,这也是宋泠乐开始讨厌他的一个原因。

不过真正导致裴疑这么做的原因是出于对父亲的报复和对冷清将军府的害怕,即使他心里清楚这些人的目的,但还是与这些人成日鬼混在一起。

故每次惹是生非的纨绔公子里必定有他,名声因此逐渐败坏,一些人开始在背后嘲笑英勇的裴大将军之子是一个贪图享乐的废人。他们抱着看将军府笑话的心情,常将他的一些事情当做睡前饭后的谈资。

而这些骂名与嘲笑正是他所求,什么危险、什么能让裴鸿山不爽他就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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