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 总无遗类

第412章 413 总无遗类

在暗处的海潮不断以浪涛冲击着堤岸，地球上已经是一幅末日的情景，与魔为伍的大部分人还在无知无觉地举行最后的狂欢。

天空的堤福俄斯还未在利用之下击破堕天使对于太阳的封锁，因此人群的“觉悟性”也在虚假的太阳光照之下逐渐沦落深渊。

无尽的欲望释放以后，就是黑暗的底潮。人们面目变得愈发狰狞，皮肉从骨骼上方消减，面孔变得铁青，继而向青蓝色扭转..他们活着，具备一般生物的特征，却需要以同类为食。

比卑劣魔要低劣的下级生物产生了，魅惑之切茜娅对这种新品种不屑一顾，纵使它们能爬高上低，能一蹦一丈多高..在眼光极高的堕天使领袖面前连个炮灰都难以凑上。

在不被在意之间，已经不属于一般生命的碳叒魔开始对人类发动进攻，它们遗传了恶魔一般特征，可以将钢芯子弹放在口中嚼碎，牙齿崩了可以消耗体能快速长齐，对付它们最好最廉价的单兵武器就是火箭筒了，一发至少带走一位..

只是那是黑帮才有的民用设备，历来只有没掌握暴力手段的人会在大灾难面前预先遭殃。偶尔的智者并不能提供出路，纵使脑袋没有被修改力完全腐蚀，也无由在太阳系沦陷的时候找到出路。

看到这一切的超人止不住地咳嗽，已经距离“太阳消失之日”过去了三天，他的力量一天天在削弱。那么飞出太阳系是否能找到新的恒星为他提供补充呢？大概也是不能的，每秒三四千公里的直线速度在宇宙之中不值一提，在飞出太阳系之前，他会预先死于营养耗尽。

没有什么能帮助他了，目前。再捶凶顿足也无济于事，哪怕他发现了一条自称遗传了他基因的狼犬。那头会说话的杂交品种自称自己为“氪星小子”，来自被扭曲过后的未来。

“你是说，这个世界的未来已经不是未来了？因为你所说的神涉足了人世？”克拉克掰着对方酷似雪橇犬的脖子，好似在比较一下他现在衰退的臂力和对方的颈椎谁更坚硬。

“是啊，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狼犬低下头，比哈士奇还活灵活现的面目上露出合适的悲伤与沮丧，“我曾经见过四代闪电，如果我在过去的时光中出现，就代表着他已经遭遇不幸。”

这才是最沉痛的信息，克拉克看着这条前来报丧的未来犬，怀有他力量的小氪，相顾无言。

“这个世界没有太阳，”狼犬抬头望天，“我感受不到我的力量，它就像一块不能再吸收光亮的储物电池，我心里沉甸甸地，满是灰尘。”

“我也这样觉得。”超人第一次感觉没有希望的生活扑面而来，曼哈顿博士一役中，他失去了即将开始的挚爱路易斯..那个女人被从历史上变成了一个无辜的车祸遇难者，那是曼哈顿博士..这位被从正史上抹去的超凡者对他的仁慈或者说残忍。

对方认为氪星人不该在偏远的恒星系里生存，认为世界应该在灾难之前毁灭..反正无所谓希望，为了避免在黑暗的日子里迎接绝望，提前安乐死也不失为一种仁慈。

现在的克拉克肯特先生有点理解那个消失了的博士了，他现在就处于所谓“绝望的日子里头，继续奋斗的动力就是集合所有力量，击败堕天使军团...可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允许。

从来也没有报过名姓的谜语人在哪里？他需要支撑他实现目标的身体，克拉克看着自己越来越虚弱的力量，听到了小氪的音声：

“大约在地球上长大的你还不知道，氪星人在没有阳光直射下衰退期是一周的，虽然空中有着虚假的太阳，也只能保证你在三个地球年以后不会死去..堕天使的光很好，将生长照耀着的万物变成了扭曲的样子。”

你怎么会有关于“堕天使”的信息？克拉克怀疑地揪起它的后颈，狼犬发出一声嚎叫，现在他们在尼泊尔，在世界屋脊的南方，超人希望在高处能吸收一点点宇宙能量，结果一无所获。

“你要干什么？放手！”狼犬不开心地反咬他的手臂，肯特先生一边咳嗽一边紧紧提着它，高原山脉已经让他有点缺氧..这是力量渐渐流失的后遗症。

“你来自未来，你的未来是被改变的。这些是你亲口说的，那么被改变的未来里怎么会有堕天使这么一回事？”超人的脸变得严肃而纠结，变得有噬人的狠厉。

大约狼犬被吓着了，它口不择言：“我是你的敌人..那个卢瑟的产品，在不遥远的未来。呃，我是说正规途径的未来，氪星人的基因还是完完整整地泄露了，我是万万千千个试验品中最成功的一位，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没有别的？”

“没有。”小氪连连摇头，它转了转眼，“也许这个时间的你还不知道..氪星人中你是最特殊的，你的基因里藏着无穷大的秘密..究竟在哪里我不知道，未来的莱克斯工业在创始人死后由二代继承者上位，他们捕获了路易斯，想要研究明白能和氪星人诞下后代的母体有什么特殊之处.....哇！不要动粗！”

这个时间已经没有路易斯这个人物了，每当外人若无其事地提到她的时候，脾气好的克拉克也会感到暴怒。

“这个年代里没有路易斯，什么也没有！没有！！”他一遍遍重复，务要面前的狼犬牢牢记住，不再犯错。

“不要见怪，反正现有的一切预计在未来都将烟消云散。”狼犬安慰着他，以另类的方式，反正在小氪看来，已经乱成一团的“未来”也会比现在的时间所通向的灭亡要好的多。

“如果我刚才说了会伤害你的言语，这个世界作乱的神明也足以让这些冲动之语被抛上云头。”狼犬围绕着他摇尾巴，它具备一切仿生者的特征，它体内是零件是器械，只是血脉上继承自他，一个悲剧的衍生品，一个注定得不到未来的锻毁之物。

“这不是我的选择..”克拉克喃喃道，“我不能羞涩地蜷缩在后头，像个需要拐杖和导盲搜救犬的老人，像个需要被保护的废物。”

“他说得对...说的对，我们在与世界为敌，如果没有胜利，那么毋宁死去！”他愤怒地将岩石砸碎，他要杀戮..哪怕思想滑入不见底的深渊。

“绝不可让卑劣者如愿以偿，我将战斗，即便玉石俱焚！这就是我的主张！”他身上重新涂上亮银的色彩，他和号称小氪的狼犬一起，飞到天上！

他们是时代的车手，最后的补偿。带着破灭的希望一起，踏上无归之旅。

另一边，在商讨黑暗的世界深处。和所见的一样，哥谭，这座被罪恶笼罩的、被恶魔所建设的城市里，每一位巨头背后都会站着一尊魔神。

蝙蝠侠也不例外。

每当他独处或者犹豫的时候，那匹独角兽就会来到他身边，为他吹奏响笛，这头独角兽可以让任何的死物发出动听的声音。可以让看起来没有被恶灵附着的洋娃娃纵情歌唱，可以让严肃古板的锡兵一展歌喉。

那真的是世上万物的“心灵之声”吗？在布鲁斯理解中，那只是这个契约人模仿的自己内心的声音。

契约魔无时无刻不想占领这个不通人情的契约人，这是布鲁斯时时刻刻都在警惕的事情。也代表着他在一个人的时候也没法真正放松。

因为他的音乐人会为他献唱。这是恶魔的声音，是死亡的声音。他时时刻刻陪伴着孤独的心灵，却凭借本能想要诱惑着他。

来人变为人样，那是英俊的少年。变作曾经有亏欠的二代知更鸟的模样，当布鲁斯内心感到伤痛而面上流露出明显不悦的时候，魔神安度西亚收敛了他的做派，变成了一位侍酒的青年。

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个一身黑的家伙从不饮酒，只是魔神认为心灵承载无限伤痛的人应该学会怎么品味生活，痛苦就是眼前这头蝙蝠的佳酿，安度西亚长时间盯着契约人的眼睑之后，也受着感染，变得忧郁起来。

“你知道吗，阿迪亚。”蝙蝠突然开口说了话，还道出恶魔语中不加修饰的魔神的乳名。独角兽魔神异常讨厌这个叫法，就好像一个长辈在叮嘱着孩子一样，让他感觉如芒在背。

可这个开腔又预示着契约人有心事要和他倾诉，虽然往常布鲁斯也是把契约魔神当作情绪的垃圾桶，不该说的尽量少说，只是把失望的时刻编成其他的故事，用半冷笑话的方式说给他听。

于是安度西亚摇晃着不会倒满的酒杯，静心等待着下文。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甚至更期待某种悲哀的现实快一点到来..可我更不想失去我们目前的相处..阿西亚，阿福是照料我生活起居的家人，那么你才是我真正的心灵理疗师。”

看着那一双忧郁的蓝眼睛，安度西亚突然不想和这头精神病孤独症发作的蝙蝠聊天，难道无情之人可以托付真心？他们彼此都信不过任何人，魔神惟利是视，蝙蝠冷酷至极。

难道这样两者之间存在真诚？

于是安度西亚一如既往地虚与委蛇，他讨厌蝙蝠这类无关痛痒的精神分担和情绪宣泄，却又不愿意放过任何一次蝙蝠侠向他心灵妥协的机会。魔神相信，一直在刀刃上回旋的舞者终有一日会露出破绽。

那时候，他便可以趁机而入，收获这枚不错的灵魂。

“那么我是否该这样回答：‘感谢您的认可与赏识，韦恩姥爷。’如您的管家那般。”独角兽魔神浮现真诚的笑容，表情于恶魔而言不过是个可以替换的显示屏。

“世人们喜欢将一种现象分门别类，继而归结到自己熟悉的区域里！从而可以在精神上战胜他们..好凸显自己的伟大..但智者认为那是无知者的自我保护色，到底哪一样才是正确的呢？”比如我当初，是应该需要一个罗宾，还是放弃他们.这个问题被他在心里踩了刹车。

他不能什么都说，和世上所有的陌生人交谈一样，没有互信，只剩下算计。

他们在说话之前必须要进行思考，于是蝙蝠侠放松的时候也需要动脑..他本是想着偷入档案馆查看政府秘密资料的，这些只以纸质保管的秘密信息果然一个不漏地记述了布鲁斯不想看到的全部内容。

全是有关于人类改造计划的。福音书都被歪曲成了“路西法才是救世主”，而后来的神是剽窃神权者。记述这个内容的正是世界本身，是对于堕天使之主的谄媚。

现在忧伤的布鲁斯试图中止交谈，虽然恶魔会回应他，那不过出于控制他这个人的目的。如果不回应，才是他走向灭亡的日子....连恶魔都不再试着从你身上挖出油水的人只能是“行将败亡者”。

“安度西亚，说说你吧。千年来你的契约人各自都有谁，我只对这个感兴趣。”

而当他试图反向从这个疑似向路西法靠拢的恶魔这里套出情报的时候，独角兽魔神却选择了闭口不言。

他拒绝向契约人透露一切，且按照他的直觉，他很快就能得到对方的一切。

带来死亡的人已经从窗外而至，带来了蝙蝠家族一具具被晒成人干的尸体。克拉克是救下了他们，救下了蝙蝠家族全员，可并不妨碍恶魔们将这些准人质抓回。

那是另一头魔神，支持着路西法的铁杆弟兄，牠是雌雄同体的恐怖生物，是真正的集齐十多种性别于一身的恐怖生物，世界的至上四柱神之一，而牠目前仅仅位列第29位，是地狱南方的公爵，名为Astaroth。

这名强大而有劲力的公爵除了特殊抵抗能力稍显低下，没有其他弱点。牠的绝对实力就是征服世界的保证。还有麾下强大的45万人的军团...在堕天之前牠可是一位炽天使，因位列炽天使最末而对天主感到不满，牠是伊壁鸠鲁派的衍生说者，斯多噶派别的扭曲造谣者，是众人背后的中伤者。

牠倒向了路西法，也就代表着贝利尔死后原本就衷心不一的七十二兄弟们幸存者的多数选择。

强者依附更强者，对弱者进行掠夺。这就是如今恶魔世界的规则。

于是在蝙蝠侠面对牠的时候，先是被有毒的光和烟熏得眼睛疼，当蝙蝠试图摘取小道具的时候，魔神打了个响指，独角兽安度西亚乖乖退后，亚斯塔禄利用权柄取消了蝙蝠侠身上一切道具，并终止了停靠在一旁的蝙蝠战机的一切功能。

“只要是我能理解的，便受着我支配。”这位上天之后头戴三日月冠冕，牠是修妲的女神巴斯塔，代表着权奸和猎奇，因此牠又是奸奇之神。相比巴巴托斯，无数个多元宇宙里都能见得着这位邪恶的混沌者的身影。

牠可以不是最强的，但最缠人的敌人中总能找到牠的身影。

精明如蝙蝠侠这次也找不到丝毫办法，一切依赖信号的东西全部失效，一切能被魔神理解的东西在牠面前统统失去效用...奸奇之神这次用蛮力破解了一切！且他知道布鲁斯每个小道具的作用，牠担心有面子的布鲁斯会喊来牠不可应对之物。

“听到我的名字，你该明白我的出处，聪明的布鲁斯。”有着四张脸的超越性别的魔神同时显出男、女、双性别以及超性别之相，在阿美莉卡文化里，这四基础在情感上最终的组合可以高达近百种。

而这是牠的本貌么？也许亚斯塔禄自己也不清楚，当伪饰变成了生活，牠也就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样子了，相反，杀戮和堕落、放弃道德反倒让牠风生水起，能判别和标记牠的只有一项：恶魔！

“我能叫出你数个别称。”当黑衣的蝙蝠被恶魔关在看不见的牢笼之中的时候，挣扎着的人依旧死死瞪着牠，直到眼睛胀痛而被迫闭紧。

“月与爱与杀戮复仇的神只，在古叙利亚以及巴比伦地区，你是阿斯塔蒂，是伊斯塔，又是希腊与罗马的阿普洛迪或者阿芙萝黛蒂，甚至是托勒密埃及的亚斯托勒..你告诉了我，神具备多元性！”

奸奇大魔毫不意外，牠转向牠的同胞兄弟，貌似恭敬的安度西亚。“看来，你告诉了他不少关于我的秘密。”

有什么好责怪的呢？七十二兄弟之间有地位分别，却没有严格的上下级之分，亚斯塔禄没有理由去责怪喜欢情调的安度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