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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身如魅

可那长马尾少女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稍微一愣之后,立即盛怒勃勃,大踏步迅猛冲向夜飞雪,嘴里自同样满满的疾言厉色:

“呸,没家教的野小子,倒能满嘴耍赖呀。伊师叔,你听听、瞧瞧,什么叫胡闹?这才叫做不折不扣真真正正的胡说胡闹呀!

可怜我伊师叔,竟然也变成了个不明事理的滥好人了。喝,本姑娘今日不给你点厉害颜色,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那就不能叫做本姑娘。”

她一个小小姑娘家,居然把两片脚丫子撒拉得飞快,整个人如腾云驾雾,又如一团燃烧跳跃的怒火,爆剌剌地席卷夜飞雪而来!

淡绿轻衫连忙喝阻:“任小蛮,你再这样任性,师叔可不喜欢你了。”

长马尾少女头也不回,继续飞奔向前:“哎呀,伊师叔,你刚才又不是什么也没听见。

这坏蛋他究竟是怎样诋毁本姑娘的啊?有这样自以为是而不受点教训的人吗?侄儿不才,但这个仇非报不可!”

长马尾少女任小蛮边数落着,边气愤愤地向夜飞雪猛扑而来。

这时候,他们本来就已经隔得相当切近,任小蛮的攻击又很快,夜飞雪还只会些最基本的筑基功夫,自度并无还手之力。

虽则如此,却不料那淡绿轻衫的伊师叔身法如魅,一闪一切,就已挡在夜飞雪身前。

同时一探手间,从上而下,轻松拎起了任小蛮的后领襟,把她吊提在悬空之中。

夜飞雪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却又颇有点幸灾乐祸。

于是,他便面带揶揄,摆出副看戏的姿态,看这被抓吊的活宝,又待怎样将后续进行下去。

只见那任小蛮把双脚胡乱扑踹着,尖声尖气地大叫大嚷:“臭伊师叔,快放开我,赶快放我下来。

快让我报仇雪恨。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清洗耻辱!”

她师叔俯视着她左摇右摆的马尾微笑:“小蛮啊,你这样吵吵,你娘倘若知道了,可是会很生气的呢,难道你不害怕她又重重责罚你吗?”

任小蛮停止挣扎,昂然回答:“不怕不怕!”

表面不怕她娘的立场之后,她又开始蹬脚甩臂,手足狂舞,动用全身能为,企图挣脱这位突然“不讲道理”的伊师叔那可恼的五指山。

伊师叔又问:“那就不怕伊师叔生气了吗?”

任小蛮搔首颇为踟蹰,细声慢气地试探:“伊师叔不是说过,以后再不会生小蛮的气么?”

“难为你还记这般清楚。”伊师叔眉开眼笑,好像任小蛮搔首搔着了她的痒处,显得特别的很开心,“那么,你怕不怕你爹爹生气呢?”

任小蛮扭头看到了师叔的笑容,顿时如同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般,趾高气扬、神乎其神地大声宣告:“哼,我啊,最不怕的就是爹爹生气喇。

最好气得爹爹他两撇八字胡子乱翘,又吹眉毛又瞪眼睛的,那才好玩呢!”

“想想你爹爹给你惹生气的模样,倒也确实有趣。”伊师叔咯咯娇笑:“但是,如若是让万里云哥哥知道了,他会不会怪你不听话呢?

如果让他抓住,又狠狠打你的屁股板子,那才真的好玩了呢。

你呀,眼看着就要出落成个大姑娘啦,却还是逃不过被打屁股板子的下场,确实好好玩哦。”

她最后那句“好好玩”,完全是照着任小蛮惯常的口吻学舌,自然是故意逗笑于她取乐的意思。

任小蛮粉红的小脸接连阴晴变换了好几次,欲待要发脾气,最后又不得不承认事实般,无奈地叹了声息。

眼珠在眼眶里骨碌碌滚动了几圈,方又嘟起娇艳的小嘴儿,自我解嘲地叨叨:“虽然,万里云哥哥确实很厉害,我有点不敢惹他。

可是伊师叔呀,你也要知道,事情一直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哼,以前本姑娘还小,他却已经那么大了,不得不迫于形势让他三分。

而现在呢,本姑娘也渐渐长大,本领蒸蒸日上,认得的朋友更越来越多。

这就好比那传说中的此消彼长。姑娘我羽翼渐丰,翅膀越来越硬,立场也只会越来越强硬。假以时日,说不定得换成我去打万里云哥哥。

你想想看,最近我结纳的党羽有多少厉害角色啊?成玉节姐姐、解小羽妹妹,顾蝉丫头……

她们一个一个,全是我的好姐妹。我想让谁帮忙,跑去跟她打声招呼就行。就算要对付万里云哥哥,她们也肯定会义不容辞、毫不含糊呢。

嗯,要我说万里云哥哥那个家伙嘛,他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就是整天爱装腔作势,端着持着臭屁哄哄的,有点儿讨厌而已。

就跟颜清雪姑姑一样,喜欢自命清高,把我们大家都看成凡人。颜清雪姑姑嘛,我不想说她坏话。

可是万里云哥哥呢,伊师叔,不是小蛮我背后吹嘘,随着我逐渐强大,他也许马上就要被从那份‘惹不起的那号人’的名单里面删除啦。”

任小蛮一边说话,圆溜溜的剪水瞳仁扑闪扑闪,以便让自己看起来非常的认真靠谱。

伊师叔却忽然将她放下地来,到夜飞雪面前,伸手搭住他的脉门:“听说你资质很不错,我先测下你脉象,看看到底如何。”

夜飞雪只觉恍神之间,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这淡绿轻衫的伊师叔便径自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虽不知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依旧被激得又羞又恼。

明明一万个不情愿,偏偏挣扎无力、吐槽无能,对此又无法可施,最后只得气愤愤地用鼻孔哼了一声,聊表抗议而罢。

淡绿轻衫的伊师叔,对任小蛮的关切纵容和对他的不加词色,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令他颇为愤懑。

因为这股莫名的情绪,连带那伊师叔整个人所有话语,都让他感到格外的厌烦。

他恨不能立刻挣脱她的手掌,马上远远地逃躲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尽情地痛哭一场。

然后,他将离开这片已经被外人打扰的净土,去寻找自己久久未归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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