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发现小山洞

屋漏偏逢连夜雨。

洛鹤渔大惊，忙让季叔安排了马车，匆匆赶回洛府。

到寿禧堂时，洛立川，洛立洲和沈氏在，傅嬷嬷低声道：“老太太吩咐了，如今朝廷不太平，先别通知二房和三房。”

洛鹤渔点点头，赶紧过去探望老太太。

洛老太太躺在床榻上，她轻阖着双眼，眉头微锁，脸色蜡黄。

洛鹤渔眼睛一酸，但她控制着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祖母这是怎么呢？才月余未见，竟是瘦了这么多！”

自从去秋猎会，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回来忙着太子的丧礼，洛鹤渔还未来拜见老太太。

傅嬷嬷拿袖子擦着眼睛道：“老太太这几日坐卧不宁，吃也不大有胃口，睡也睡不安，好容易昨天精神好点，见那莲藕糍糕新鲜，吃了几口，大概是积了食。”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老太太是忧思郁积，气血失调，加上年纪大了，脾胃不和。”洛立川沉声道，“大夫开了药，带着药童亲去煎药了。”

沈氏开口道：“你们也不必太过忧心，老太太年纪大了，这也是难免的。我们小心着照料就好。”

洛鹤渔皱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

老太太还未醒转，洛鹤渔就住在了寿禧堂。

晚间，洛鹤渔问傅嬷嬷：“最近祖母的生活起居可有什么异常？”

傅嬷嬷立即就明白了洛鹤渔的意思，摇摇头道：“老太太的生活很规律，寿禧堂贴身服侍的，也都是跟着老太太几十年的老奴仆，是断不会有二心的。”

洛鹤渔点点头，继续问：“那有什么吃的用的，是和往日不一样的吗？”

傅嬷嬷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哦哦，要说有什么不同，最近夫人得了一些上好的檀香，给老太太也送了一些。”

“檀香？傅嬷嬷，请让人取来给我看看。”洛鹤渔沉吟道。

洛鹤渔了解老太太的生活习惯，老太太喜欢在卧房熏檀香助眠。

傅嬷嬷应是，让人将檀香取了来。

那檀香看上去和普通的没有任何两样，洛鹤渔又将檀香放在鼻尖闻了闻，和一般的檀香似有不同。

除了檀香的沉稳清甜，还隐隐有一丝辛辣。

洛鹤渔让紫檀在自己的卧房点了一支。

紫檀：“小姐，这檀香可有什么不妥？”

洛鹤渔摇头，现在还无法判断。

紫檀担忧道：“如果这香有问题，小姐在屋子里熏香岂不是会伤害身体？”

“傻丫头，如果一晚就有这么大的反应，那也太明显了。”洛鹤渔无奈笑道。

一丝和暖清甜的香气在房间里淡淡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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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鹤渔平素不甚在这些事情上用心，她想着，还是得找行家看看才能分辨清楚。

这一夜，许是太累了，洛鹤渔很快便沉沉睡过去。

睡梦中，有一个高大的玄袍男子，浑身是血，眸光却如星光般沉静和依恋地看着自己。

洛鹤渔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男子，男子也伸出手来，想要握住她的手，他却突然向后一仰，坠入了身后的万丈悬崖。

洛鹤渔惊呼出声，大声地呼喊着……

“小姐，小姐，你怎么啦？小姐，小姐！”耳畔是紫檀熟悉的声音。

洛鹤渔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她睡在寿禧堂的暖阁里。

“小姐，怎么哭了！可是梦魇了？”紫檀关切道。

她从小丫头手里拿过一条热毛巾，轻轻为洛鹤渔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洛鹤渔这才发现自己满眼是泪。

梦中，萧鹤庭握自己手的触觉，还有他那双眼睛看向自己的感觉，都是那般真切。

她不相信萧鹤庭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如今，迫于满城百姓的流言和压力，宸王下令在整个大楚范围内寻找凌王，凡提供信息者，重金赏之。

但仍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哪怕坏消息。

看着洛鹤渔脸上的沉郁之色，紫檀心疼不已。

这些日子以来，小姐清减了不少，气色也差极了。

她端来一盏燕窝，喂到洛鹤渔嘴边，洛鹤渔却摇了摇头。

这时，青弦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小姐，烈将军来了！”青弦的青色衣衫上，还沾着清晨庭院里的湿气。

洛鹤渔看看天色，现在不过五更，烈英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不会现在过来。

洛鹤渔想了想，对青弦道，“请烈将军去家庙等我，让二壮亲自带烈将军过去。”

洛鹤渔则立刻起身，简单盥洗了一下，便和青弦一起，朝镇北侯府的家庙走去。

见洛鹤渔来了，烈英及他身后的将士立刻行礼。

“烈将军，可是有王爷的消息了？”洛鹤渔开口问道。

烈英没想到王妃能猜到，忙回答道：“回禀王妃，留下的那一小队黑甲卫，在鹿鸣山中的一个小山洞里，发现了有人蛰居过的痕迹。”

洛鹤渔知道，如果仅仅只是发现有人生活的痕迹，烈英不会等不到辰时。

看着洛鹤渔眼中的期盼，烈英对跟在身边的将士点点头，那将士上前一步，道：

“回禀王妃，末将和同僚在遮掩山洞的草丛叶片上，发现了已经干涸的血迹，在山洞里，也发现了血迹。不仅如此，从山洞留下的脚印来看，他们所穿的，是大楚的军靴。”

洛鹤渔立即就明白了。

可是，如果是大楚兵部的人，他们但凡有什么发现，黑甲卫不会没有察觉。

“另外，末将们在山洞的地上，发现了一些药粉，军中的医官仔细辨认后，确认那是治疗外伤的药。只是……”将士顿了一顿。

“只是什么？”洛鹤渔忙问道。

“只是，军中医官说，那种药粉的配方，大楚很少用到，其中有好几味药，产自北燕。”

北燕……怎么会和北燕产生关联？

“而且，洞口编的用来遮蔽的草篱，那手法也是北燕牧人惯用的。”

待将士禀报完，烈英总结道：“王妃，根据目前黑甲卫掌握到的线索，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有人勾结北燕人，共同谋划了秋猎会爆炸一事，事后北燕人中有人受伤，暂且躲避于山洞之中，待风头过后撤离。另外一种可能是，王爷被他们救走了。”

只是，说另外一种可能是，烈英的声音明显弱了很多。

毕竟，没有任何直接的线索可以证明，萧鹤庭还活着。

烈英所说的，更像是一种近乎于执拗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