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糟老头,坏得很
皇帝背着手看了她半晌,才道,“看在你父亲与你大哥劳苦功高为朝廷效力的份上,这回就饶了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上外头跪着吧,跪足了两个时辰方可走。”
孙清扬不情不愿,叩头道,“臣女伶旨。”
“怎么,不服气?”皇帝看出她的不服。
“不敢不服。”她垮着脸回答。
皇帝气笑,指着她同安福海道,“你瞧她这样像服气的样吗?”
安福海见皇帝并非真生气,便也笑道,“奴才瞧着也的确不像。”
\\\你是不是觉得本来错都在他,可朕为何还要罚你,你很无辜对不对?”皇帝耐着性子道。
孙清扬泥首拜了拜,“臣女也有错,不该藐视国法。”
\\\行了,朕之所以罚你,也不单单是为这个,你这孩子过于离经叛道,到底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年纪又小,少了人约束所致。所以朕罚你,实则是替你父母管教你。另外,朕记得你与辰儿有婚约在身的,来日嫁入王府,便也就是夏侯家的人了,如此无状岂可。回头朕会派一位嬷嬷到将军府,管教你。怎样,还服不服?”皇帝低头看她。
这是罪加一等啊。
孙清扬苦着脸,“臣女心服口服,皇上隆恩臣女心领了,只是这嬷嬷能不能省了?”
皇帝虎着脸,“怎么,你当朕这儿是市井小摊,可以讨价还价的吗?”
她连道不敢,心里却暗骂,“这个糟老头,坏得很。”
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吧去吧,门外跪着去。”
她不敢将怨气作在脸上,面无表情地跪着,心里头恨死那个小郑氏,若非她到兰贵妃面前告状,皇帝又怎么会把自己叫进宫问罪,而自己又怎么会被罚跪。
罚跪也就算了,不过两个时辰的事,可硬给自己塞一个嬷嬷到身边,那自己往后的日子可咋活呀。
听说那些嬷嬷调教起人来,简直不把人当人,稍微出点儿差错,那戒尺就落下来了,半点儿不客气,她们连公主都照打不误,还管你什么孙小姐李小姐吗。
地面坚硬,夏裙又薄,跪不了多时,两边膝头便裂开了疼。
她正暗自叫苦不迭,还好皇帝老儿还不算太没人情味儿,过了会儿让福公公给送来了块跪垫。
过不到一个时辰,夏侯辰就入官觐见了,不过不是独自一人来,而是跟在太子身后。
虽然他从她跟前经过时,眼皮都没动一下,可她知道他一定是为自己而来的,心里头像吃了蜜一样甜。
果然太子一进殿便告知皇帝梁老人愿意下山的消息,皇帝大喜。
“父皇,这次梁山老人肯下山来,辰儿可是立了大功的。”太子赞赏地看向夏侯辰。
“此话怎讲?”皇帝捋着花白胡子问。
“早些年,梁山老人的母亲背上生了大疮,久治不愈,是辰弟给治好的。那梁山老人是出了名的大孝子,辰弟医好其母大疮,其对辰弟心怀感激,是以此番辰弟书信给他,请他下山,他竟就同意了。”
太子对夏侯辰是心怀感激的。
十几年来,兰贵妃仗着皇帝的宠爱,在朝中大力培植自己的亲信,这些人无不在皇帝面前诵扬兰贵妃之子夏侯煌。
加之兰贵妃常年在皇帝耳边吹枕头风,近年皇帝对太子越发疏离,甚至朝中还出现了要改立太子的声音,这让太子终中惶惶不安。
此时夏侯辰为他请来梁山老人,无疑是为他求得了一颗定心丸,一根定海的神针。
往后有了梁山老人的辅佐,他这储君之位又可稳如泰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