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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就是焦了才好吃

回前院的路上容枝意问他可知赐婚圣旨是先皇后所拟一事,赵珩也摇摇头。先皇后并不是圣人与郢王的生母,他们兄弟二人其实是位姓孙的贵妃所出,孙贵妃是先皇最宠爱之人,也是先皇后的娘家侄女,未满二十已生下了两位皇子,树大招风,第三次有孕时遭奸人所害一尸两命,圣人与郢王就被送去了皇后那抚养,二人那时也不过三四岁光景,先皇后一生无所出,待他二人极为细心,如亲生无异,也因此,他们便成了名义上的嫡子,在立太子之时,最先考虑的也是他二人。

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太妃宫中也还住着先皇后生前身旁的几位老人,若你想知道,待咱们下回进宫看宋太妃时顺道去见一见。”

容枝意点头道好。路过前院时,见不少侍卫们在充当苦力将一箱箱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往里搬。赵珩介绍道:“初次来府中做客,实在冒昧,特意搬了些贽礼来,望老夫人和宁大人别嫌赵某唐突了。”

容姝惊讶:“贽礼?这么多!!”这都摆得半个前院都是了!

“世子,这纳彩礼不是有明文规定的么,我明白你重视三妹妹,可这…”宁茂仁也是善意提醒,时下纳彩礼是有规定的,若超了数量,岂不是给人把柄叫人诟病?

“无事,我今日来时特问过圣人,他道,既是送给意儿的,那便有多少送多少。我想着也是,就按照原先的数量再添了一倍,我父王母妃本也给我备了,加在一块儿便有这些了,略表心意罢了。”

这还不多??后头看热闹的丫鬟婆子们倒吸一口冷气,世子是不知道日后还要送聘礼的嘛?纳彩礼送这么多聘礼还能送什么?众人看向容枝意的眼神就不由得多了几分艳羡。

熟料被贽礼埋没的容枝意单指着笼中那对大雁笑道:“你这对大雁也太胖了!”

众人满脸黑线,重点是这个吗!

赵珩也有些嫌弃这两只大雁:“我九月时外出狩猎,趁着大雁南飞便打了来,一直养在府里派人照料着,没曾想竟养成这样胖,哪怕取了笼子,也都飞不成了。”

容枝意笑出声,可这话一琢磨,嘶,他九月就想着跟她提亲了?他怎么就敢确信她会答应呢。

还好她向来是有疑惑便会问的。这不,马车刚驶出容府的巷子,容枝意就掀了窗帷:“进来。”

他也没问缘由,二话不说翻身进了马车,车里炭炉烧的人暖烘烘的,容枝意解了氅衣坐着,赵珩看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带上柔和的笑意。

“脸抽筋了?”忽然笑成这样,很难不怀疑是不是脸抽筋了。

他略感无语:“笑笑还不成了?”

本以为容枝意要翻个白眼或者嗔他几句,没想到她挪了挪位置,俯身抱住了他的腰身,头则枕在他的胸膛上,听他隆隆有力的心跳声。

她难得这样主动,赵珩的手僵在原地,半晌后才不自觉地抚了抚她脑袋,语气愈加柔和了:“怎么了?”

她语意真诚,“今日你为我撑腰,又送了这许多礼,我知你发自内心待我好。可我又想着,都以身相许了,还能用什么来报答你呢,只能往后也尽所能对你好了。”

“都说以身相许了,为何还要你报答?你已是我妻子,对你好是我本该为之,也是我乐意为之,何须道谢。”

“赵昀升,”容枝意搂着他脖颈抬起头,红着脸摇头,“你真是栽在我手里了。”

赵珩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逗得低低笑起来,不知为何,这一声赵昀升从她嘴里喊出来跟别人嘴里喊出来竟也有天差地别。

他伸手将她额前碎发别到耳后,露出黑亮的眼。

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发现,容枝意的眼睛长得格外好看,比他这辈子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清澈而灵动,让人见之不忘。

也让他想要亵渎一番。他干脆伸手抱起她,将她搁在自己的腿上,车中无旁人,容枝意并不排斥与他这样的亲密,但仍旧不解的抬起头。他笑了笑,轻吻她眼角,嗓音带着无尽的温柔缱绻:“是啊,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栽在你手里。”

容枝意本想躲却没躲开,因他扣着自个的后脑勺,这吻落下,只觉得痒痒的。

“不准亲了。”她假装生气,却埋头进他胸膛,似是埋怨,“你上回还咬了我,害我今日被人笑话,以后都不准亲了,只有我同意了才行。”

他喜欢听她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也喜欢与她这样耳鬓厮磨。

容枝意这才步入正题:“今日你说那对大雁是中秋时抓到的,我好奇,你究竟是何时下定主意想要娶我的?你怎的知道我一定会同意?”

赵珩低眉笑了,他倒是从未跟她说过这些:“就是中秋那日,我才确信自己心意。后来去京郊狩猎,意外看到对大雁,便想着有备无患先打了来。”

“中秋?”容枝意仰起头,“这么晚?那你雨灾那次忽然抱住我又是为何?难道不是喜欢吗?”不喜欢她,抱她做什么?她至今都想不通。

“你若要论喜欢,我一定很小便喜欢上你了,只是我不知那是喜欢而已。”

“很小?几岁?”她像是非要讨一个答案。

那便如她所愿:“八岁,在你院子里的槐花树下,你朝我笑时。”

容枝意满意了,哼哼两声,颇为自负:“哎,我这无处可藏的魅力啊,竟叫世子殿下八岁便对我倾心了。”

“是啊。”赵珩抚过她身后秀发,他近来其实颇多心事,此间抱着她,心中安稳不少,话锋一转“意儿,我近来一直觉得,有些迷茫。”

对上容枝意疑惑的眼神,他终是将积压已久的心事说了出来,“其实伯父原本问了我,想做什么差事,我考虑了很久,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我如今都满十八了,阿谚十八岁的时候,都是能替伯父监国的太子了。景帆也是,都在刑部闯下了一片天,我却这样无用,差事办得勉强,还差点死在了难江,要你们来救我。”

容枝意摇摇头,闭着眼趴在他肩头:“不是的。你如今去六部历练,不就是在找要去做什么吗?你本可做个闲散王爷安逸一生,但仍旧选择了为家为国,仍旧选择了帮助表哥。且在我心中,你样样事都能做得很好,样样都不比旁人差,何须这样妄自菲薄,我倒从未见过你郢王世子这般不自信。”

他不想跟她说太多负面的话,吻转而落在她发顶:“有你宽慰真好。我会努力,一定不叫你后悔选了我。”

马车微晃,赵珩却没等来她的回应,正疑惑着,低头一看,怀中人竟已睡眼朦胧。

赵珩无奈,知道她今日早起实在劳累,只得寻了个能叫她舒服些的姿势轻搂着她。看着她沉静的睡颜,抚过她身后秀发,他顿觉心中舒畅,无缘由的,也燃起一阵睡意。

北风也偶尔温柔,悄悄吹起窗帷一角。赵珩轻拍她单薄的脊背,感受着她卸下满身防备安然躺在他臂弯之中的这一刻。

赵珩没告诉她究竟要去哪,直到容枝意打着瞌睡从车身下来,才知道原是他几位下属家,他扶了他下车,轻声道:“虽是下属,却都有救命之恩,一直嚷嚷着想要见见你,既今日定了亲,我便做主将你带来了。”

容枝意点头,瞬间清醒了些。早闻他被困难江之时与仅仅四位下属抗击上百位黑衣刺客,几位下属都受了重伤,想来便是门口这…诶,怎么只有三位。

她们这幅样子在旁人看来更是亲密无间,更别提走近一瞧二人那嘴角一模一样的红印了。这几位不同蒋枞那样时刻在赵珩身边侍候,只偶尔要在他办事或出远门时才会随他一起,很少能见到那些大家闺秀。

从前他们也只是听蒋枞讲起过世子妃,上回在难江伤得都快死了,哪里有心思去看世子妃何模样,因此并未清楚见过。如今这样一瞧,她今日着的鹅黄百褶裙,上头套着淡粉的半臂,果真担得上蒋枞所说方桃譬李一词,明明是严寒冬日,却让人想到春日里的粉嫩桃花。

当然,这都是那几位夫人所想,武将们并不懂什么诗词语句,只晓得世子妃美若天仙,与世子站在一块儿堪称神仙眷侣,难怪世子出门在外还对她日思夜想。

刘大东最先上前与二人招呼,容枝意免了他们的礼,笑容大方:“几位郎君都救过昀升的性命,与他是过命的交情,那自然都是一家人了,今日也没有外人,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刘大东身旁的是她的夫人,看见容枝意十分热情:“早闻世子妃花容月貌,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小娘子呢,咱们世子真是好福气!”

说笑间,刘大嫂又与她介绍了几位郎君与夫人,容枝意暗自记下了。“还有这位,这是张强的妹妹,唤萍儿,张强上回在难江伤得最重,至今还下不了塌,今日便没让他出来等候。”

“萍儿,还不见过世子妃。”

张萍儿十三四岁的年纪,却不似那些深闺里天真烂漫喜形于色的姑娘那般,有些老成。见了她连眸子都未抬一眼,低着头行礼:“见过县主。”

虽只是才定亲,但今日来到这,大伙都是喊的世子妃,说明大伙都认定了她,这个姑娘喊的是县主啊…容枝意向来心细如发,硬是从这一声县主中听出了些不一样的情绪。

再看她不自觉的抬眸,望向的是立于她身旁的赵珩。容枝意轻笑,心中一下就恍然了。哪位小娘子豆蔻年华时没爱慕过一位翩翩少年郎呢。果然,哪怕面上装得再沉稳,始终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娘子,乍然见了爱慕郎君带回来的夫人,总会使些傲气的小性子。

再观小娘子样貌,长得也算标致,衣着头面虽没有容枝意这般精致,但都过得去,她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已将她养的很好了。

让堂堂世子与世子妃在外等候太久于理不合,介绍过众人后便邀她二人入内了。赵珩半道还吩咐蒋枞:“你与照水去将世子妃带的礼搬来。”

容枝意都不知道要来这,怎会带礼,自然是赵珩提前备下的,她向身旁男子投去了个赞许的神情。这几间连着的宅子应该都是赵珩的,目前来的这个院子则是刘大东的家。想来他也是新婚不久,这位刘嫂嫂比她大不了几岁,还算聊得来。

刘大嫂也很诧异,她本以为传闻中的世子妃会跟她往常接触过那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们一样端庄内敛难以亲近,但接触一番后发觉她待人随和又不失礼数,面对她们这样的人家也没有半分瞧不起的样子,一口一个嫂嫂夫人的。果真百年世家和那些有钱的商户人家之间还是隔着好几道槛儿的,单看这教出来的小娘子们涵养与做派就能瞧出家族底蕴了。怪道那些稍有些闲钱的人家都会想尽办法让家中孩子去读书去科考,硬着头皮卯着劲想要挤进官场里争那一亩三分地。

就比如,在得知她娘家是经营酒肆时,这位世子妃没有半分鄙夷不屑,反而两眼放光,瞪圆了她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满脸的艳羡:“那嫂嫂岂不是自小就尝遍世间美酒了?”

这反应着实出乎刘大嫂意料,面前尊贵的小娘子又笑眼盈盈道:“不怕嫂嫂笑话,我素来爱吃,酒量也非寻常女子可比,那些个闺阁女子制香插花抚琴作诗,于我而言,都没这饮馔二字来的有兴趣!”

“嫂嫂家铺子中的酒我每回饮来都觉物超所值,你若是想吃,我叫人给你送去,正巧近年关了,我多送些至你府上。”赵珩见她感兴趣,见缝就开始献殷勤了。

“去岁腊梅开得好,到时给世子妃送刚开坛的‘踏雪寻梅’可好?”

说起吃食容枝意自然是一个劲点头:“我九月时在家中无事,自个琢磨着酿了坛桂花酒,也不知酿的对或不对,若早识得嫂嫂,当时就厚着脸皮来向您指教了。”

“如到时开坛,能喝,就装上几壶来求嫂嫂再给我指点指点,嫂嫂到时可别嫌我烦啊!”

刘大嫂更喜欢这个世子妃了:“怎会?世子妃有问,尽管随时遣人来,我这别的不懂,酿酒可是自小跟着爷娘学的,不敢说精通,但寻常的酒都不在话下。”

立马便有其他夫人笑道:“当年大东可就是被苗娘那一坛梨花春迷得神魂颠倒的!”

前厅众人聊得其乐融融,容枝意却注意到那位萍儿姑娘始终坐在角落看着他们一言不发。聊至差不多了,赵珩欲带着容枝意去探望卧榻休养的张强,他躺了半月多,据刘大东说已情况大好了:“从益州回来后在家中清闲,兄弟几个便常去陪他说话解闷,今早来瞧时都能坐起喝粥了。”

赵珩点头:“总之,药与吃穿用度上都用最好的,别替我省着。我明日开始我便要去刑部点卯,身边暂且不用人,你们就替我多费些心。”

刘大东应是:“萍儿照料她哥体贴入微,我们也不过是凭着过来人的身份在旁帮衬着些。”

容枝意再次看了眼张萍儿,这位姑娘的背影实在瘦弱,就是隔着厚厚的棉衣,也能清楚的看见她凸起的脊梁骨。无父无母,单跟着哥哥身边也没个人照料,日子过得定然清苦。

张强乍见赵珩来了,急忙想坐起身子行礼,赵珩忙道不用,又牵了容枝意的手:“今日圣人赐婚,特带着世子妃来瞧瞧你。”

容枝意照顾过病卧的母亲,见张强半撑着身子,下意识去一旁寻了个软垫想给他枕上,刚拿起软垫便被张萍儿一把抢过:“我来。”

容枝意讪讪退回赵珩身边,顿觉有些尴尬。赵珩正让人将带来的补品放好,张强躺好后依旧静默地看着他二人,肌瘦的病容上面露欣慰之色:“恭贺殿下,终于得偿所愿。”

“世子妃与殿下真真是一对璧人…”语毕还望了一眼张萍儿。

“若非是您不顾自身安危相救,今日我二人哪里还有命站在这。大恩不言谢,若将来您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自当在所不辞。”容枝意郑重与他行了一礼,她真心的感谢他不计回报的挺身而出,换来他们美好的今日。否则,不说赵珩了,她指不定在燕谯哪个破地方怨天尤人呢。再说了,赵珩去益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

张强欲要爬起身给她回礼,又被赵珩硬扶了回去:“你受得起。”

“萍儿替阿兄谢过世子,谢过县主。”张萍儿规矩行礼后,第一次抬眸看了眼容枝意。

容枝意朝她温婉一笑,面上牵动的每一丝肌肉都是她最满意的弧度。

后来她听刘大东与张强说了不少事,原来他们都是赵珩曾经救下的人,没有他就没有如今吃饱穿暖的生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难怪会为他如此卖命。

晚膳没有留在刘大东家用,赵珩特意定了松涛居的雅间,容枝意还特意望了一眼,好巧不巧,正是那间“摽有梅”。她七月回到长安时与唐可儿宋嘉夕见面的地方,也是偶遇他的地方。不知为何,明明才过去半年时日,竟觉得都是些十年之久的前程往事。

才刚坐下,便有几位小二扛了架子,又端了生羊排及些调味料来:“世子,都准备妥当了。”

赵珩点头:“下去吧。”

看他熟练地将生了炭火,又将羊排上抹了油,容枝意这兴趣不就来了:“你带我来松涛居,不点菜,亲自下厨?”

“我上回烤的鱼,瞧你爱吃,平日里也没有机会下厨,就想着今日日子特殊,便为世子妃洗手作羹汤纪念一番。”

谁说男子不懂浪漫?这堂堂亲王世子为她亲自上手炙羊肋排过纪念日,浪漫死了好吧!容枝意这屁股一挪,就从对面挪到了他身旁了。

赵珩单手搂着她,另只手不断地刷油、翻面。原本因午膳用的晚所以还不饿,但现下闻着这愈来愈浓的香味,肚子都不争气的发出咕咕声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容枝意便开始随口与他闲聊:“七月那回,我们坐在这的谈话,你们是不是都听得一清二楚?”

赵珩嗯了一声:“你们说完阿旭是断袖时,他脸黑得那样,我至今都还记得。”

那回的事真是每每想起都觉得尴尬到脚指头蜷缩:“可没想到的是,说谢少尹是断袖那人,开春就要嫁给他了。”

赵珩顺势取笑她:“也没想到,一见我就摔的那人,来年便要嫁我了。”

还提起这丢人的事做什么!容枝意横眉嗔他一眼:“你说!你那回见到我,都在想些什么?”

他假装回忆了一番:“自然是在想,这小娘子究竟是不是与我命里犯冲,为何一见我就摔,从前是,如今也是,莫不是,想引起我注意吧?”

话音未落,腰部就被某些人的手肘给攻击了。他失笑抱住她:“好了,骗你的,才不是呢。我当时想的是,你长大了,变得愈加明艳动人了。”

她小嘴一撅,拿起手指开始数起自个的优点来:“那是自然,你这辈子,能遇见几个比我漂亮的?碰着了我,又漂亮、温柔,又大方,又多才多艺,又漂亮…你就日日偷着乐吧。”

又开始胡言乱语,可偏生他最爱听的就是这个。可面前小娘子语调一转:“我还没说你呢!赵昀升,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赵珩茫然从她扬起的眉间与含笑的眼窝里回过神。容枝意又道:“除却姚含蕊,上午那个玉思影,看见你跟看见金子似的,都挪不开眼了。还有…萍儿姑娘,我可不信你不知晓。”

赵珩愣了愣:“说起她,小姑娘家心软,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从前是能避则避,如今张强受了伤,我总不能不去看他吧,一去看就不得不碰面。照世子妃说呢?”

“哪个姑娘情窦初开之时心里头没个恋慕的郎君呢?正常,你只管装作不知,将这事儿放在心里,别去伤害她叫她伤心,拿我做挡箭牌。如今你都是本县主的县马了,她还能来跟我争不成?”

赵珩笑出声:“不做世子妃了?若要我做县马,那往后就你养我。”

“养你便养你,”她扬眉,半分不谦虚:“我有的是小金库,还养不起你了?只是若要我养你,那你往后哪都不准去了,日日陪我插花,陪我下棋,陪我作画,陪我抚琴,陪我读书,陪我练武…总归,一刻都不能离开我!”

“打小就你最霸道。如此也好,只是人家定然要道你南川县主真乃红颜祸水,说本世子玩岁愒时。只顾着与你虚度光阴纵情声色。”

“那又如何,本县主才不在乎旁人闲话呢,况且——”容枝意搂了他脖颈凑去他耳边,“你已是如此了。”

随后又退开,指着那炙羊肉:“再不翻面,就焦了!”

“你懂什么…”他早忘了羊排这事儿了,着急忙慌翻面,也不减嘴里倔强,“就得焦了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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