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学校生活
“哦——混血，但是据我所知，很多泥巴种都喜欢自称混血巫师。”阿诺德不屑地摇了摇头，“算了，看在你被分到这儿的份上，姑且信你一回。”
“……”特休斯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换来了诺特和伯斯德不满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情，特休斯摆了摆手：“抱歉，只是刚刚想起高兴的事……没有其他的意思。两位，早点睡吧，晚安。”
特休斯将收起的帷幔放下来，使自己和那两人的视线隔绝开来。
真是的…要尽快想办法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底气才能让对方说出刚刚那种，他听起来总觉得有点好笑的话啊……
第二天，他来到霍格沃茨所学习的第一节课程是变形术，到了课堂上，特休斯总算是知道了那个满脸严肃的教授的姓氏——麦格。
这一节课在特休斯看来并不难。按照麦格教授所说的方法集中意念，挥动魔杖，让魔力自然地流淌而出，包裹住需要变形的物体…让火柴变成细针，整个过程可谓是水到渠成。
这就…可以了么？特休斯看着麦格教授走过来，她用魔杖指着那根针，细针顺从地漂浮在半空。特休斯看到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不错。”她向教室中的其他人展示那根针，“西尔弗先生已经成功地完成了相当优良的变形，是你们之中最快的一个。斯莱特林加五分。”
特休斯倒不十分在意自己是第一个完成的人这件事，他继续琢磨着麦格教授所讲述的内容，在脑中比对自己的做法和她的示范有什么区别。
总觉得麦格教授做得要更轻松一点……是因为什么呢？他重新挥动魔杖，将那根针变回火柴，细细感受其中的变化。之后他又试着变形了两次，但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不过，这也不急于一时。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他迅速地把课本和笔记收进书包，赶往礼堂吃午饭。
下午的课程是草药课，内容是辨识并将它们分拣出来，用不同的袋子存储。第一堂课的工作很简单，特休斯稳定地按照教授所讲述的部分以及书上所写的需要注意的内容，将不同的草药分装进不同的袋子里。
在晚饭至宵禁之前的时间，他按照中午所了解到的位置，迅速地前往图书馆。
他向图书管理员平斯夫人询问有没有关于“魔法界”与“霍格沃茨”的书籍，得到的答案是《现代魔法史》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每年都有人需要…看这两本就够了。”
于是他从图书馆借走了这两本书，并利用空余时间进行了阅读。
这两册书的内容十分丰富，全部看完之后，特休斯总算是对这个世界有了基础的了解。
而在这期间，他的学习也没落下。在课堂上，他毫不客气地展示出自己的天赋，所有的科目在他面前好像都没有难度似的，每一堂课都能为学院加上一些分数。
而完成了课堂目标之后，他经常将余下的时间用来观察其他斯莱特林，以及课堂上会遇到的其他三个学院的同学们的表现，心里对他们的能力大约有了些猜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人能超越他。
学期中的第一次考试结束以后，他如愿拿到了理想中的成绩单：全科优秀，位列学年第一。
很好，特休斯满意地回到休息室。
“在考场上那副样子……得意洋洋，让人不爽。只有血统纯粹的巫师才配站在高处，拉巴斯坦，你下次肯定能让那个小子吃瘪！”
一进入休息室，特休斯就听到了这番激情澎湃的演讲。于是他好心地给演说家鼓了鼓掌。
伊维特·伯斯德转过头，不满地看着他。特休斯无辜地笑了一下，看到他这副笑脸，伯斯德发达的面部肌肉顿时抽了抽。
“你好呀。”特休斯这会已经走到方才被称为拉巴斯坦的人身边，“像这样交流还是第一次吧？总觉得应该正式地介绍一下…我是特休斯·西尔弗，你的天文学成绩可真是厉害。”
“我是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你的魔药学成绩也很耀眼。”拉巴斯坦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西尔弗。”
“谢谢。”特休斯自然地回答，“很荣幸能成为莱斯特兰奇…你的对手。”
被伯斯德挑起的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这样在眨眼间消弭于无形。
见状，在休息室角落里的小埃弗里松开了卢修斯的肩，朝他努了努嘴：“看吧…这位西尔弗学弟可不像普通人。即使举止不够优雅，那种底气十足的从容是不会骗人的。你刚刚到底在急什么？”
“不，没什么。”卢修斯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没有说出他的打算。
“你不说我也知道，马尔福老兄，我们可是从小时候就一起玩儿的。”小埃弗里摇了摇头，“你不就是想拉他一起来研究黑魔法么。我劝你等几年……那个布莱克大姐可不好说话。西尔弗要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咒语，可过不了那一关。”
“知道了还要问？”卢修斯没好气地回答，“这么简单的事，我当然知道。”
“不怪你这么想，西尔弗看上去还真是不简单。”小埃弗里压低声音说，“他有一种让人轻易放下戒备的气质…总会有人在无知无觉的时候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他。”
卢修斯嗤笑一声：“在说你自己么？”
“和你这个争强好胜的家伙说不通。”小埃弗里没好气地对他翻了个白眼，“我的马尔福老兄啊，你哪怕有一天不挖苦我也是能活下去的。”
休息室里的小插曲并没有被特休斯放在心上，角落里的对话也并未流入他的耳朵。
特休斯照旧去上课，在圣诞节假期的留校申请单上填写自己的名字，休息的时候去图书馆找一些感兴趣的书阅读。
就在圣诞节假期的前一天，他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将他叫去了办公室。
在对方位于八层的办公室外，特休斯礼貌地轻轻敲了敲门：“午安，斯拉格霍恩教授，我是特休斯·西尔弗。”
这间办公室的门轻轻地从里面打开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门边，脸色有些不好。
“邓布利多校长找你。”他似乎已经尽可能地想将语调放缓，但脱口而出的话还是透露着僵硬和不安，“走吧，我带你去校长室。”
特休斯微微侧目。斯拉格霍恩教授不论从相貌，还是从性格来说，都是一个很和善、有底气的人。是什么让他这么……不安？
年纪尚轻的他只是从空气中嗅到了一点不安的味道，因而没有妄下定论。他跟着一路沉默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走到一扇有着滴水石兽的门外。
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了口令，活像是从嗓子里咕哝出来的一样——特休斯没能听清楚。
但怪兽左右分开，这说明口令是正确的。门后是一条螺旋形的楼梯，斯拉格霍恩教授带着特休斯走上去，然后敲了敲楼梯顶端的橡木大门。
“邓布利多。”他说，“特休斯过来了。”
那扇门从里面打开，里面的除了屋子的主人邓布利多，还有另一个穿着黑袍的人。
那人长得瘦瘦高高，身上带着一股子冷意。黑发，皮肤苍白。在门打开的一瞬间，那微微转动过来的眼珠好像闪着红色。
特休斯惊讶地感受到斯拉格霍恩教授身上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明显了——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常见的现象。
因为这代表着一个对他来说有点荒谬的猜测：斯拉格霍恩教授出于某种原因，对那个瘦高的黑袍人具有格外强烈的回避心理。
“辛苦你了，霍拉斯。”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你要和汤姆聊聊吗？”
“斯拉格霍恩教授。”那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瘦高男人转过身，彬彬有礼地致意，“能够再次见到您，看到您健康得一如往昔，我由衷地感到喜悦。”
特休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他的相貌。这个男人瘦得很不同寻常，就像一具骷髅似的，就连脸颊上都没有多少肉，那双眼睛也确实是诡异的红色。
但是从轮廓上勉强能看得出，这个人就是…
最后出现在莫芬·冈特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名字是…汤姆·里德尔。
二十三年的时光里，这个人变了很多。
特休斯被挡在带子下的双眼微微眯起，不由得思索起他这位名义上同母异父的兄长来到霍格沃茨——还要邓布利多将他也一并找来——是为了什么。
“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汤姆。”斯拉格霍恩教授这一回维持住了他以往的状态，“如果可能，我十分愿意与你长谈，听听你这些年的经历……但是待会我还有课程安排，如果你晚些时候还在这里，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
“那还真是遗憾。”汤姆·里德尔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回临时定下返回英国的计划，我没有太多时间停留在这儿，我这回过来，只是想解决一点事情…特休斯，我的兄弟，到我身边来。”
特休斯走了过去，然后就听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在他身后将橡木大门给关上的声音。
在这个房间重新封闭，并且有了新的听众之后，汤姆·里德尔再度看向了邓布利多。
“我都听说了……”他缓缓地说，“邓布利多校长，您慷慨地帮助了我的弟弟，为他作保，让他能够入学。然而现在，就快要放假了。哪怕圣诞节假期他可以留在学校……那么暑假呢？恕我直言，您不会想着，到时候送他到某家麻瓜孤儿院借住吧？”
邓布利多抬了抬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汤姆，我明白你心中在想什么，又在考虑什么。但是，特休斯不能跟着你在世界各地做那些危险的研究。”
特休斯透过这两句对话判断出了情况，他名义上的兄长似乎是想让他在假期里跟着他，然而邓布利多的态度是…拒绝。
——能够被邓布利多称为“危险”的研究，一定不是什么正常的内容，或者说，不是什么“正确”的内容。
在现代魔法史中随便翻找几页，都能看到大量关于邓布利多的记载。其中最为知名，让邓布利多获得了巨大的荣誉的，应该就是他曾经击败了一个肆虐欧洲的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阻止了对方意图推翻保密法的犯罪行为。
这足以说明邓布利多是一个正派的人物。
特休斯简单地在心里给这两个人之间划了条线：邓布利多是正派的，而汤姆·里德尔则大概率是一个反派人物，或者正在朝反派人物发展，总之，不是什么好人。
“但他是我的弟弟。”汤姆·里德尔如此说。
“他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邓布利多说，“如果那个亲眼目睹了当年那一幕的人是你，汤姆，你就更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的确是他。在魔法部和所有人之前赶到，亲眼目睹我“诞生”的那一幕的人。特休斯在心里想，当年他长得还没这么骇人。
“邓布利多校长。”汤姆·里德尔的语调仍然是那样圆滑且毫无敬意的，“让他自己对我说。”
说着，他转头看向一直没说一句话的特休斯：“特休斯，告诉我，你是不是更愿意待在自己的亲人身边？”
“也许是的。”特休斯思忖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回答，“可即便如此，我也会优先听从邓布利多校长的安排。毕竟…您也说过了，我能自由地活动全赖邓布利多校长作保，这一点是我们都认同的事实。”
刚刚说完，他就看到他名义上的兄长不满地扯了扯嘴角。
邓布利多在这会儿开口了：“请离开吧，汤姆。暑假里我会把特休斯送去我的朋友家借住，直到他毕业……老人家也是有不少朋友的。”
即使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汤姆·里德尔也无法强行从霍格沃茨带走特休斯。所以他还是点了点头：“那么，请允许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吧。”
“请便。”邓布利多向他们示意了一下门口，“不过，特休斯下午还有课程呢，希望你们别聊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