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考核

不过，这也是好事。毕竟像学长们这样的人才多去到食死徒那边一些，伏地魔要他打工到死的几率就低一些。

特休斯抽出羊皮纸写回信，表达了自己的美好祝愿和对那边的向往，然后封进信封之中。

布伦特学长的信就要含蓄得多了。信中邀请他在毕业之后到格林格拉斯家去作客，其他的都是一些生活琐事。特休斯看了一遍，也写了一点自己的情况，并写明很荣幸能够前往作客，但具体行程只好等到毕业之后再定下。

回完信，他翻身上床，看着天花板发呆。

做完作业之后，他就把所有的用品都锁进行李箱，其他的时间不是在屋子里发呆，就是去到剧院，一看就是一整天。

巫师界之中当然也有剧院这种消遣的建筑，不过，巫师所写的剧本的叙事风格很是千篇一律，只需要看完一部，就能推测出其他的剧情发展。

当然了，也有对一些经典故事的全新诠释，这部分还是很有意思的。比如说有一部正是讲述死亡圣器的故事——

“那勇猛的卡提摩斯将石头在手中转了三转，如愿见到了自己的爱人！”

“可是啊，我的爱人，你为何不用你那犹如山间清泉的美妙声音对我开口？你如花般的容颜之上，为何没有绽开半点笑容？你的身躯为何如此缥缈，好像只是我梦中的影子？”

特休斯正在观看的正是这一部。他坐在一个包厢里，旁边是一些穿着一看便十足华贵的袍子的巫师。

虽然那段传说故事他看过好几回，但实际看人表演出来，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感觉。

演员的叹息和哀伤能够切实地传达到观众这侧，戏剧是种比文字更有表现力的艺术形式。

他面带笑意地看完佩弗利尔三兄弟与死神争斗的故事，在谢幕时礼貌地送上掌声，然后站起身离开剧院。

很有意思，但没那么有意思。特休斯觉得或许是因为他对麻瓜的故事更感兴趣……麻瓜的身躯比起巫师来更为孱弱，也没有魔力可供使用，因此他们看待世界的角度是与巫师截然不同的。

不同的视角带来了不同的常理，不同的常理造就了不同的故事。比起巫师界那些动辄编写出一些毁灭性的咒语作为结局的戏剧，麻瓜所写的悲剧在特休斯看来反而更有意思——只要注意别将巫师的视角代入进去。

有了一整个假期的充足休息，在开学的那一天，特休斯很是精神饱满地踏入了国王十字车站。

这应该是他最后一回从斯卡曼德夫妇家里出发再来到这里了吧。特休斯有点惆怅地想。

他拎着箱子进入9?站台，随意地找了个空车厢坐下，拿出放在里面的袍子换上，又把另一个东西拿在手里，慢慢地往级长车厢走去。

这个学期的男生学生会长的头衔没落在他身上，他还得继续履行级长的职责。

这一年学生会长对他们的工作安排和前一年的没什么出入，在听完对车上巡逻的安排之后，特休斯发现自己还得在这坐一会——七年级级长的巡逻被放在了第二批。

今年没了其他人，他是和同级的女生级长纳西莎·布莱克一起的。

“这是份报纸？”纳西莎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折得很整齐的一叠什么东西。

“嗯，一份旧报纸。”特休斯说，“卢修斯学长特意要我照顾好的学弟很需要这个东西，我就把它带来了。”

“你说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吧？”纳西莎露出了不屑与不解兼而有之的神情，“卢修斯让你照顾他？”

“是呀。”特休斯看向她，“布莱克同学认为他配不上这份待遇？”

“……我是相信卢修斯的眼光的。”纳西莎只说了这么一句。

“那就够了。”特休斯轻快地说，“之后的发展总会说明这一点的……哎呀，我们的范围就到这里。我再往前面去找一找斯内普学弟。”

“待会见。”纳西莎往回走去，她的朋友刚刚和她打过招呼。

特休斯慢慢地往前走，一路上遇到的斯莱特林的同学都向他打招呼，他也一一回应了。

“冈特——这边！”前面又有人喊他。

“阿莱克托。”特休斯走过去，“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有活力啊…有什么事？”

阿莱克托·卡罗正站在那边朝他招手，她的对侧坐着一个与她长得十分相似的男生，是她的哥哥，阿米库斯·卡罗。

“给你介绍一个人，你肯定想不到。”阿莱克托朝他眨了眨眼，把身边的一个金发小巫师拉了过来，“猜猜这是谁家的孩子？”

“哎呀，要是这种时候被问倒了，会让小学弟伤心的吧？”特休斯笑着看向阿莱克托，“这是克劳奇家的小巴蒂·克劳奇学弟吧？”

“这你也还记得住？”阿莱克托有点失望地说，“还以为过了一年，你会忘掉呢。”

“我只是很忙，不是健忘。”特休斯扶着额头无奈地说，“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说完，他向着小巴蒂伸出手：“你好呀，我是特休斯·冈特。”

“你好。”小巴蒂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我想知道，我是否有资格加入你们？”

“是阿莱克托对你说的…？”特休斯歪头看向旁边笑得很高兴的阿莱克托，“有什么理由让你急于在今年对我提出这件事？只需要再等上一年，这件事就是你和阿米库斯做主了。”

“你是我们所有人都认可的。”阿莱克托说，“而其他人并不怎么认同我和哥哥……我觉得应该给克劳奇一个值得的机会。”

“难道你觉得我不行吗？”小巴蒂再次询问，他看着特休斯的眼睛，透出一股不服的劲头来。

特休斯和他对视了片刻，笑着挪开了视线：“想加入我们，需要得到其他人的认同。虽然现在是我主持那边，但是倘若依靠我的一句话就加入其中，想必你也不会太乐意。本学期的第一次活动定在第一个星期日，午饭时间之后，到时候让阿莱克托他们带你过去吧。”

说完，他转过身，继续往前面的车厢走去：“我还有些事，就不坐了，待会再见吧，阿米库斯、阿莱克托…当然了，还有克劳奇学弟。”

在他离开之后，阿莱克托朝着另一边的阿米库斯挑了挑眉：“我就说这招好用吧？”

“你啊。”阿米库斯摇了摇头，转向了那边神情不定的小巴蒂，“克劳奇，你也别想那么多。冈特一向不喜欢打理那边的事…但是既然他允许你过去，一定是认可你的实力。”

“但我还没有证明……”小巴蒂不甘心地说。

“放心吧，到时候有你的机会。”阿莱克托随意地说，“我之前说过吧？和你同级的斯内普，入学才半个学期就被之前的主持者拉了过去。当时负责检验的就是冈特…斯内普下手也真是的，居然直接对着冈特那张脸打啊。”

等又穿过几个车厢，特休斯才终于找到他要找的人。斯内普坐在前面的车厢里，他旁边坐着一个红色头发的女孩——对了，上一年好像也是这个女孩来着？

“斯内普学弟。”他拉开车厢的门，“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的。”特休斯朝他晃了晃手里那份被叠成一个厚厚的小方块的报纸，然后伸手递了过去，“这个给你……我待会可能没有时间，所以直接拿过来了。”

斯内普显然有些意外，但还是迅速地伸出手，将那份报纸给拿走了。

“那么，祝你接下来的时光也能很愉快。”特休斯摆了摆手，“当然了，这位我不认识的学妹也一样——祝你一直有个好心情。我不太懂得怎么和陌生的女生聊天，希望你不会介意刚刚的失礼。”

他说着折返回身，往之前看到过的还有空位的车厢去。

“那是斯莱特林的级长？”刚刚一直没有开口的女生询问旁边的斯内普。

“是的，今年七年级的那个男生级长。”斯内普回答她。

“很特别的人。”女生简短地说了一句。

“嗯。”斯内普轻轻应了一声，没说别的。

特休斯对身后发生的小小议论自然是不知情的，他在品味从小巴蒂·克劳奇那儿看到的情况。

对一个刚刚开始读二年级的学弟用摄神取念这事虽然说出去不太好听，但他总得搞清楚对方有多少本事，摄神取念无疑是效率最高的办法……谁知道居然让他看到了阿莱克托说的一些话。

“阿莱克托……”特休斯扶着额头叹了口气，“你就没想过这事其实瞒不过我吗？拉一个和斯内普学弟成绩不相上下的学弟来，借用他来证明自己有发掘人才的能力，提前造势…算了，这方面对我没什么影响。”

“但为什么一定要挑拨克劳奇学弟仇视斯内普学弟呢？真是的……这样一来我还得处理学弟之间的关系问题，真是麻烦。斯莱特林可是个有秩序的好地方啊，他们为什么总想着代入邪恶势力那套？”

等到了列车到达站台，停了有一会儿，大部分人都走下了列车，特休斯才缓缓站起身，慢慢地吊在最后往马车那边走去。

等到了礼堂，特休斯找了个位子坐下，一一和靠近的同学打招呼，直到分院仪式正式开始。

他专注于思索怎么提示一下那些人，让他们别把斯莱特林的气氛弄得那么暗黑，因此也没有关注分院的情况。

等到宴会结束，他站起身去组织新生，顺便找了六年级的级长来，让他们把本学期第一次集会的时间通知给其他人。

最后一年是N.E.w.t的关键时期，每个教授都加紧了督促学习，特休斯作为十二门全修的那个，压力自然不小。但好在有前面几年的经验，他没有太过疲劳。

本学期第一次集会的时候，特休斯独自在最前面，因为不想站着，他干脆直接坐到了讲桌上。

等人员到齐，他挥动魔杖，先将窗帘拉紧，又布置了防止声音泄露出去的咒语。

其他参与的人三三两两不甚规矩地坐在椅子上，都将视线投向他那边。

“你们也知道，我属意卡罗兄妹在明年接手我这边的活计，来主持我们的聚会，正如我知道你们心中对他们的不服气一样…。”

特休斯懒洋洋地坐在讲桌上，说起话的速度不快不慢：“能够坐在这里的，都是有志一同的朋友，因此我也不准备拿什么道理压人……阿莱克托，你介绍的人呢？让他站出来。朋友们，按照惯例，我们来看看这个新人的水平——让出个场地来。”

参与的人各自站起身，特休斯挥动魔杖，将椅子都挪到教室两侧，让中间留出空位来。随后，所有人默契地站成一个圈，把站出来的小巴蒂·克劳奇围了起来。

“先给大家介绍一下。”特休斯从讲桌上跳下来，慢悠悠地走进圈子里，“小巴蒂·克劳奇，目前在读二年级。阿莱克托说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学弟……啊，虽然我愿意相信你们每一个人对我说的话，但规矩就是规矩。克劳奇学弟，你得实际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随时恭候。”小巴蒂将魔杖握在手中，警惕地看着他。

“那就由我来测试了？”特休斯左右看了看，“你们就没有想主动帮帮忙的吗？那好吧。”

看这些人也知道他们就知道看好戏……特休斯将魔杖举在胸前，向对侧的小巴蒂微微躬身。

在必要的礼节之后，特休斯均匀地数了三声。

随着“3——”那一声的话音落地，双方的魔咒已然在空中碰撞。

“二年级就能这么利落地无声施咒，这个水准真是不错。”特休斯感慨地说，“可惜了，我的摄神取念最近又有了提升……克劳奇学弟呀，你要是想获胜，可得想个好办法了。”

几乎没有一道魔咒能碰到他的衣角，全部都是在半空中就被他发出的魔咒给击偏。

小巴蒂看着对侧仍旧游刃有余的特休斯，目光渐渐变得有些气恼。但心中的情绪并没有影响他的行动，反倒让他的魔咒更为凌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