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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总得试一试

“那现在你是要干啥?把这个念观想能力抽出来放到你的身上?你没有觉醒观想吗?”庆长云来到段也成七步前的距离说道,就像两个许久未见的兄弟寒暄。

“觉醒了啊,我是冰元素观想,但有两个观想能力不是更爽嘛。”段也成也不避讳,直接跟庆长云说。

“我的天元天生特殊,念元庞大,天元如海,在不少的天材地宝和秘法的支撑下,到了可以承受两个观想的程度,只不过只能是念观想和元素观想,毕竟得和念元有关嘛。”段也成好像是许久没有与人交谈了,此时就像是话闸子打开了一般。

“就是要等这份念元成熟,嗷对了这份念元的来历是不可能告诉你的,这可是天机。”

“那你怎么知道这份念观想的能力是你想要的呢?”

“念观想的能力只是念元的体现而已。”段也成白了一眼庆长云,继续说道:“念元才是根,同样的根在不同的土壤收到不同的影响,会长出不同的果,这个土壤就是天元,而能影响其具象化的,是你的执念,这也是念观想为啥叫做念观想,你这都不知道啊,哦差点忘了你出不了门,你能知道啥。”

庆长云没有理会段业成的嘲讽,他现在知道了这段也成和可能是幕后主导者的国师,应该都不太清楚自己念观想的具体能力,那么,他就还有一线生机,一定要抓到!

他沉下心,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暗地里开始默默催动念元。

“你是在想着用你的念观想能力来对付我么?”段也成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还未开化的野兽一般。

“你当这么大一个问灵坛是摆设,这跪着的八个人是给你加油打气的?你知不知道合理的抓来一些游寇有多麻烦啊?”

庆长云念元一顿,发现根本催动不起来,没法做到想在东街那样,击散别人的“意”,就好像有一道墙限制了跳蚤跳跃的高度一般,不管如何催动,念元涌动的幅度都突破不了这个限制。

“也是也是,用你们给的东西来对付你们,不太现实哈。”庆长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像个上课偷吃零食被抓住的小孩子。

段也成转头看了看问灵坛主祭台的日晷,阴戾地说道:

“好了,时辰到了,诶,不知道往后还能不能像这般说话。”他的身型好似重新背上重物一般弯了弯,清冷的月光照在他归于平日里看不出丝毫生气的脸庞,对他来说,刚刚对庆长云嘲讽的那么一会就像是忙里偷闲一样。

“起!!!”段也成双手掐作一个古怪的指决,口中低声念道一些晦涩难懂的咒语,随着咒语吐出口,整个问灵坛好像活过来了一般,开始和段也成一起念咒,他并没有提高念咒的音量,但整个问灵坛都响彻着咒语的回声,直逼庆长云的大脑,庆长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被撑满了一般,有什么东西快要从自己的脑袋里破壳而出,八方的“祭品”早已失去了意识,双眼发白,头朝上,体内的气和头顶上悬着的利剑连接在了一起,让它们“活”了过来。

“庆长云!这八柄无荼忘生之泪,可不便宜呢!”段也成身形缓缓乘风而起,面色癫狂道。

“若是成了,我将成为这天地间史无前例的双念元共生之人,这奉安便有了多一层安定的资本,日后那些城内笑着生活的人,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付出!但我段也成!”

狂风骤起,却不泄露出这问灵坛半分,大阵已成,段也成好似这一片天地间的主宰,城内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向上玄司的方向,一股怪异的感觉在每个人心中滋生,但是没有一个人慌张,哪怕从上玄司里传来一阵阵念元的波动,因为他们坚信自己在奉安城内不会有任何意外,因为这奉天殿在惨烈悲壮的玉京门战役之后依然耸立!依然能威慑大明金乌神国!

“会替他们铭记你,就如历史长河中那许许多多被风尘掩埋姓名的牺牲者,他们,就由像我这样用一生奉献于天道之人来追忆!”

啊,天道,奉安,大义,他是为了奉安啊,真好,比我这样的人好多了。

庆长云看着衣衫鼓荡,悬于半空中的段也成。

真威风啊,想必不久之后,他就能在奉安和神国之间,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双念元共生,奉安也会更有底气,到时候所有奉安人都会高声欢呼段也成三个字,大家可以更加放心地笑着过日子,啊,光是想想就能感受到那种日子有多棒了,奉安得有多威武啊,奉安人去了其他地方都可以一脸骄傲地说我们有个段也成。

庆长云咽了咽口水,心中忽地冒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没有去尝试催动念元,而是唤起了丹田里的气,他想起了阿通,可怜兮兮的阿通,她的愿望就只是好好的活着而已,她并不想为什么奉安大义献身,为什么要逼着她为什么大义献身呢?

“她好不容易过上了不用挨打的日子!好不容易也可以跟平常的女孩子一样笑着分享今天吃了什么好吃的,街上开了什么样的铺子,女孩子之间又流行了什么样的裙子,为什么要逼着她去!为什么!!”庆长云对着段也成怒吼,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敢这么做。

“她是个极阴之体,能在阵法里自由出入,最合适不过。”段也成平淡地说出这段话,就好像她的牺牲是理所应当的。

“就因为这个?就可以随意安排她的命运?”

“能服侍你,不用过之前的苦日子,这是她自愿的。”

“自愿?”庆长云被气笑了。

庆长云脑海中浮现了那天顾见梅对他说的话,浮现了阿通那天对他说喜欢“阿通”这个名字的样子,也浮现了入梦十年里挥出的每一拳,每一式,梦里那个人是不是庆于野,庆于野是不是他的父亲,不重要了,他只知道现在不想认命,想把命运交给自己的拳头,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能不能博得一线生机,不过,总要试一试。

“好像当这样的人,也不怎么威风啊,哎呀,庆长云啊庆长云,你的眼光能不能好一点?”庆长云自言自语道。

“如果能活下来,一定要为自己活一次啊庆长云,一事无成也好,胆小怯弱也行,贪生怕死也得,只要无愧于心。”

只要无愧于心,虽然庆长云是颤抖着说出这些话。

话音刚落,庆长云身形一沉,摆出一个玄妙的起手式,气息以一种恐怖的势态向内坍缩,段也成在这个眼里的废物身上,头一回感受到了切切实实的威胁,可是大阵已成,段也成知道如果此时中断,阵法反噬会比失败更加恐怖,急忙分出一半的心神催动念元。

“你这是什么,为什么压制了你的念观想你还能,还能...”

不等段也成说完,摆好起手式的庆长云双眼一睁。

“祛秽——!”

气机在庆长云四周轰然爆发,气势不断上升,鼓荡的袖口处隐隐约约能看到红色的纹路出现在了手臂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自双眼喷涌而出,坍缩完毕的气息内敛而充实,嘭——右脚蹬地,庆长云整个人犹如一枚炮弹,身形暴起冲向惊慌失措的段也成。

此拳一出!涤荡心中污秽,方能清明,方能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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