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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她是个满口谎话的孩子

舅舅家小区有个健身区,正在锻炼的都是常和舅妈聊天的老邻居。

见苗姜欢快的跑向舅妈,邻居笑眯眯又不无羡慕的瞅着:“这是外甥女吧,真俊俏!”

舅妈逮着机会就得显摆:“是外甥女,没事就来看我们,比亲闺女都亲。”

邻居称赞:“比我女儿强,我家那小白眼狼,自从当上总经理,忙得脚不沾地,就知道赚钱,也不说来看看我和老头子!”

“趁年轻拼搏事业是好事,我家那小子也一样,在美国房子都买了,更别指望回来,”舅妈假装谦虚:“还得说我们家姜姜命好,老天爷赏了个靠写文章赚钱的饭碗,在家写写故事几十万就到手,省得出去风吹日晒,我看小姑娘做这个就挺好。”

苗姜心说钱要这么好赚她要美死了,和舅舅对视一眼,偷偷给舅妈的炫耀能力竖了个大拇指,舅舅无奈摇摇头,自愧不如。

舅妈话都说这份上,饭菜自然丰盛得能让苗姜把肚子填得鼓鼓的。

饭后,舅妈去洗碗,苗姜挽起袖子要去帮忙,被苗书达一把拽回来。

“来,姜姜,我跟你聊点事。”苗书达把她拉进书房,蹑手蹑脚关门。

苗姜见他神神秘秘从书案抽屉里翻东西,揉揉吃撑的胃,压低声问他:“什么事舅舅,还瞒着舅妈?”

“不是瞒她,她神经大条,不跟她提这些,等会洗完碗,她反正要看晚八档那个年代剧,没意思。”

苗书达絮絮叨叨找出昨晚那本历史书,没立刻给苗姜看,先打预防针:“姜姜,我这有点东西,是关于姜柠的。”

苗姜眉间一紧,立刻明白过来,难怪昨天舅舅拿周岭的手机请她吃饭,却还不带手机主人玩,原来也有计划,那正巧,他俩想说的是一件事。

她心里略一思索,让舅舅先说:“我姐姐的什么东西?”

“她上学时的历史书。”看似平平无奇,苗书达翻到写满文字记录那一页,单刀直入:“你看看这本书上写的名字,有几个和你剧本里面是一样的。”

苗姜赶忙拿书看。

大半空白页面上,写的是米娅、薇薇安、露西这三个女生的人物小传,记录方式带着点少年时期的中二。

诸如“环亚集团股份cEo”、“首富之女,坐拥万千豪宅,内心寂寞,无人理解”、“佣人之女,纯洁无瑕,喜欢穿墨染色长裙”,这一类的字眼频频出现,苗姜看得心里又酸又涩,早忘了那三个名字的重要性,脑子里全是对姐姐的想念。

咬唇半晌,眼尾微微红了,看着苗书达嗫嚅:“我姐姐的历史书怎么在你家里。”

苗书达不疾不徐解释:“姜柠失踪一段时间后,学校里还有点她的东西,当时你爸已经离开雁鸣,我就拿了回来。”

苗姜扁嘴,难过劲上来,不断翻书,上面历史人物画像慢慢成重影:“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还有别的吗。”

“就是些课本,月考期中考的卷子,还有习题册,当时想着万一这孩子想通了要回家来,还想接着念书,这东西外面可不好买,”苗书达叹气:“后来一年又一年的,没音信,东西就一直放在家里。”

苗姜抬手背抹了下眼睛:“有学生证吗,带我姐照片的证件有吗。”

苗书达递她纸,让她擦眼泪:“有是有,但应该也在你爸那。”

苗姜失望,默默翻回写人设的那一页上,目光落在那三个名字上,对苗书达为什么给她看这个,已然有猜测:“你是想问我剧本的事吧。”

苗书达等她情绪稳定,言归正传:“舅舅也是突然想起来,姜柠以前在书上写过些名字,当年以为是她上课开小差,写着玩的,向雨桥那起案子后,我也没往那想,这几个英文名都太常见,直到章一简死了,我又反复看过你的剧本,有两个名字都是重合的,好像有些人物设定也类似,姜姜,你不是说这小说是你大学时连载的,怎么姜柠也知道吗。”

话题既已起了头,苗姜无意隐瞒,摊开说:“小说确实是我上大学时当作练笔写的,但是我上初中时,就有了雏形,写的是校园霸凌,当时和我姐视频聊天,经常听她说班里有几个女生跟她过不去,带头孤立她。”

独来独往被骂清高,和女生说话被骂心机,和男生说话被骂勾人,穿新衣服被骂骚,穿旧衣服被骂脏,怎么做都不对。

没人愿意跟她同桌,但永远有人在她身后起哄,最过分的,连她用的散装卫生巾,都被丢到地上取笑。

苗姜回忆那段时间:“她过得压抑,我在美国也没多愉快,我们俩都不高兴,开始是互相倾诉,互相骂那些欺负我们的人,后来我出了个主意,我跟她说,把欺负你的那些人名字告诉我,我把她们写进小说,一个个搞死算了。”

就类似少年时单纯又有点偏激的想法,梦想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有个勇士炸掉学校;梦想严厉的班主任十年后跪在街头向功成名就的自己端碗乞讨等等。

“就是图一时爽,”苗姜开诚布公道:“但后来没用真名字,不能侵犯姓名权,就随便找了几个英文名代替,人设也没照搬现实人物,你看见她在历史书上写的那些,已经是我俩改了又改,后来我在网上连载,人物有改动,人设也都重新做过,最后体现在剧里的,其实是很多人的缩影,包括我和她亲身遇到的,或者听到的,只能说当时人物取名时,有几个是对应到姜柠讨厌的人。”

苗书达思忖着,听明白了:“你们的初衷是用那几个学生的名字编故事,但事实上也并没有借用她们的身份和姓名?”

苗姜点头保证:“当然没有。”

苗书达想到苗姜之前在电话里和他提过,向雨桥和姜柠是一个班的,还欺负过姜柠,那会儿他调查向雨桥社会关系时,是老高去学校了解的,校长和还在职的任课老师都否认了向雨桥欺负过姜柠,说高中时的向雨桥是个挺活泼的孩子,没结过仇。

学校那条线索,因为和向雨桥的死无关,在调查后是彻底断了的。

苗书达挠挠头,指历史书:“这仨名字里,有一个是向雨桥,可没人说向雨桥欺负过姜柠呀。”

“薇薇安是向雨桥,”苗姜虽然承认,但不认可舅舅的说辞:“不只有打在身上才是暴力,还有一种叫冷暴力,被打是看得到的,但冷暴力是重拳出击,打在心里,本人不说,没人能看见。”

苗书达盯着历史书思索,苗姜写这部剧的初衷已经很清楚了,说原型,也不完全是,向雨桥虽说是其中一个,但除了死亡的呈现手法,其他诸如死因、动机、社会关系、案发地点,和剧本上几乎没有关联。

死者章一简更是颠覆剧情,除了溺水死亡形式和胸腹部的刻字“他该死”,没有其他共同点。

任谁分析,都是比拟杀人模式,这部剧更像是凶手的参照物,为什么偏偏选择这部剧?

苗书达甚至想过,还活着的姜柠会不会和这几件案子有关,但转念否认,向雨桥欺负姜柠目前毫无证据,如果不属实,姜柠就构不成杀人动机。

须臾,苗书达严肃的看苗姜,沉声问道:“姜姜,如果舅舅跟你说,姜柠是个满口谎话的孩子,你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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