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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你心里有没有我

苗姜先是一愣,继而心情复杂的摇摇头:“舅舅你别这样说她。”

她确实接受不了。

姜柠比她大三岁,是姐姐,也是幼年时最好的朋友,她从有记忆时,就不太依赖苗女士,但没姐姐不行。

舅舅是她回国以后,对她照顾最多的人,比父亲在心里的地位都重要。

“你和姜柠都是我的亲人,也都是我最信任的人,”苗姜想不通,慢慢问出一直想问的话:“为什么你不能像对我一样对姜柠,如果能有人多关心她一点,也许她就不会失踪。”

苗书达有所触动,垂头沉思,忽然听见屋外动静,眼眸一转,阔步前去开门,跟端着水果的舅妈撞了个措不及防:“你怎么不敲门。”

“我在我自己家,给谁敲门?”舅妈显然已听半晌,端的水果没等苗书达接,身一侧,摔放在书案上,转而板脸看着苗姜:“姜姜,你舅舅是菩萨心肠,但他不是活菩萨,有些人就是白眼狼,管了还落埋怨,我们犯不着!”

“你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她不小了,该让她知道,”苗书达越是拦着不让说,舅妈就越委屈:“姜姜,你跟你妈去美国,你爸从白天喝酒喝到晚上,数九寒天人躺在马路中间睡大觉,要不是你舅给他背回家,他早冻死了!”

“家里放着刚上初中的孩子,不管吃,不管穿,头一次来月经不懂,弄得裤子从里到外都是,她来我们家,我给她换给她洗,你舅看她可怜,让她以后放学来这吃饭,一个小女娃娃,添双筷子的事,我还能把她撵出去?”

“学杂费、课本费、各种辅导班课后班,个个要交费,隔三差五要一次钱,你舅哪回少给她了?要两百给三百,怕她早晨中午饿肚子,她倒好,越要越频繁,越要越多,我去学校问了,根本没有这些费用!”

“后来她是不敢要了,改成偷,我放在抽屉里给人随的份子钱,六百块,她说偷就偷,这是我看见的,没看见的,她指不定偷过多少回!”

“你爸更不是东西,喝多了去你舅单位闹,去苗晨学校闹,说我们苗家跟他抢孩子,太可笑了,我们家苗晨学习好还懂事,谁稀罕跟他抢女儿!”

舅妈气得不轻,说得是事实,苗姜从未得知这些,疑信参半,眼眶泛红。

苗书达一时不知该哄哪个,负手叹气:“都过去了,孩子都跑了,不提了,不提。”

舅妈顺着气,道尽委屈的看苗姜:“姜姜啊,你舅仁至义尽了,你爸妈离婚,姜家的孩子,我们没有义务养,管她是情分,不管是本分,我说句难听话,就算她死在外面,你也赖不着你舅一分一毫。”

苗姜用了好久消化舅妈的话,思维是乱的,捋不清的,茫然看苗书达问:“我爸妈离婚,可她还是我姐,是我妈的孩子,就算判给我爸,血缘关系也剪不断。”

怎么能笼统概括为姜家的孩子,要这么说,她也是,她身上也有姜海洋一半血脉。

苗书达疑惑蹙眉:“你妈什么都没跟你说?”

苗姜不明白:“说什么?”

苗书达和舅妈一对视,重拍桌子,斥远在美国的苗书音:“真不知道她一天天忙的都是什么事!”

舅妈抚苗书达背让他消气,对苗姜道:“你妈从小主意就正,好好一黄花大闺女,看上个带一岁多孩子的男人,你舅、你外婆谁都劝不动,说破嘴皮子她都不听,嫁过去直接当妈,后来还不是得离,那男的压根就不靠谱。”

苗姜怔愣,双唇微张:“姜柠不是我妈生的?”她看苗书达确认:“她妈妈呢?”

苗书达道:“死了,难产死的。”

……回家后,苗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闭上眼,就能看见还是高中生的姜柠,漾着小酒窝,笑嘻嘻对她说:

“我寄给你的生日礼物你收到了吗,喜欢吗?”

“我从爸爸那拿的钱。”

“等我攒够钱,我就去美国找你和妈妈。”

画面一黑一亮,顷刻间化成舅妈控诉的脸:

“隔三差五要钱,要两百给三百。”

“根本没有这些费用!”

“六百块,她说偷就偷。”

“指不定偷过多少回!”

苗姜烦透了,这些话越回味越睡不着,脑子乱,她不想再回味,想休息,先平复心情,回头再慢慢消耗掉心里的疑惑。

如此半小时后,烦躁感只增不减,她放弃抵抗的睁开眼,捞起手机,凌晨两点。

苗姜揉着头发坐起来,忽然,从窗外传来慢悠悠的口琴声,回荡在茫茫夜色中,空灵悠远。

她披上羽绒服,从鞋柜抽出双运动鞋穿上,裹着衣服从巷角的梯子爬上屋顶:“你怎么也没睡。”

声音暂停,周岭拿着口琴,胳膊搭在弓起的膝盖上,语气揶揄:“不是说给我带大闸蟹回来,蟹呢。”

本来有的,舅舅都给打包好了,结果聊到那些事,她一时难以接受和面对,慌不择路跑了。

苗姜情绪低落的叹气,脚底的瓦片时松时稳,如履薄冰的踮脚过去,挨着他坐下,勉为其难的兑现承诺:“我明天去超市给你买两只。”

周岭不以为意的瞧着她,嗤了声:“敷衍。”继续吹口琴。

她在一旁听,情绪在音乐里消磨,天大的事,只要他的琴声不停,都能抛到脑后,她闭眼正惬意,口琴作对似的,停了。

她睁眼:“怎么不吹了?”

“不想吹了就停,”周岭意味深长的收起口琴:“口琴只能吹给心里的人听,我哪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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