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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失踪

迎着众人错愕神情,交警拿出携带的两份交通事故出警记录:“一份是一三年,我接警的一起电动三轮撞伤老人事故,肇事者是一名叫朱宪平的快递员,另一份是两个星期前,危险驾驶导致同行车辆驶入河道,经查肇事车主名叫顾临松,是事主的前男友,也是我接的警,我怀疑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但是早在一五年,朱宪平在南城的另一起车祸中去世,那起车祸是查不到的。”

“冯子慧前夫?”周岭顿时想起朱宪平的身份。

线索愈发繁杂诡异,连老高等人,也都停下各自工作,纷纷看了过来。

宋柯一激灵,赶紧查朱宪平和顾临松的个人信息,两张照片晾在屏幕上,一个二十多,敦厚淳朴,身形单薄,另一个三十多,斯文矜贵,西装挺括,但眉眼、模样如出一辙。

老高、林欢等人连连称像,宋柯挠挠头,指他们唇角的痣:“可是朱宪平有痣,顾临松没有,”他问交警同事:“出生年份也对不上啊,朱宪平现在得有四十多岁了,顾临松才三十六,是不是长得相似?”

交警尽责解释:“朱宪平当年是不小心撞伤人,事发时他试图扭转车头减小伤害,以至于自己也翻车,左前臂骨折,而顾临松同样位置有一道伤疤,当然我不能完全确定,所以才找你们,如果能查清最好,万一他使用的是假身份,就怕他是个有案底或者在逃人员。”

老高认同点头,突然发现一旁的周岭已经好久没做声,抬眼望去,见他拧眉沉思,交警同事还等着答案,于是提醒的喊他:“周队,你怎么认为。”

周岭思绪回笼,沉吟道:“我听朋友说,顾临松学历造假,保不齐连身份信息也是伪造的。”他联想到刚刚在查的张又斌,立刻拿过宋柯的电脑,快速敲击键盘查着什么。

须臾,查到张芳频繁的金钱往来记录,一二年以前是和张又斌,一二年以后,则换了另一个名字——“苏长田”。

逐条看完,周岭看向交警同事道:“我需要你帮我查一起一二年的交通事故。”

老高不可思议:“难道这个张又斌也是假死。”

周岭盯着屏幕,沉声:“当年也许是假死,但从去年一月份以后,可能是真的死了。”

如周岭所料,张又斌的车祸案同样是伪造的。

证据摆在面前,谢文山不得不认当年做过的事。

他和程戎生是发小、同学,后来程戎生认识了文工团的孟晓苒,两人志同道合,相见恨晚,他们不知道的是,谢文山同样对孟晓苒一见钟情,但论学识和才貌,谢文山都跟程戎生没法比,孟晓苒眼里也没有他,所以即便喜欢,内向怯懦的谢文山也不敢表白,只能默默在他们俩身边当个随叫随到的朋友,这也是为什么程戎生去世后,孟晓苒还被蒙在鼓里,以为他是可靠,值得托付之人的缘故。

再后来,谢文山经人介绍,娶了张芳,张芳长得一般,性格刁蛮,但她爸是教育局局长,谢文山和她结婚,少奋斗十年,从待业青年直接进校当了个年级主任,工作清闲还受人尊敬。

谢文山不喜欢张芳,也极少带她和程戎生、孟晓苒见面,他仍旧对孟晓苒念念不忘,这种想法随着两位“挚友”婚期将近,也越来越强烈。

九四年八月二十二日,离程戎生结婚还剩一周,谢文山和他去常去的曲园居吃饭喝酒,酒后失言,不慎吐露对孟晓苒的感情,程戎生一听就急了,从饭馆出来后,越吵越凶,谁也不让谁,程戎生一气之下要和他断绝往来。谢文山觉得自己只是喜欢孟晓苒,又没做什么,反而对他们俩有求必应,程戎生为这点小事和他绝交,不够义气;程戎生觉得这不是小事,说着就打起来,谢文山冲动下,抄起方砖狠狠砸程戎生脑袋,人当时就没了气。

谢文山见状慌了,把人弄回家,当时张芳已有五个多月身孕,加上谢文山是自己父亲一手提拔,他杀人进去,父亲仕途也受影响,于是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找她在钢厂当生产班长的弟弟张又斌,处理掉程戎生的尸体。

张又斌是个街头混子,什么都敢做,等到生产车间下晚班后,和谢文山一起把程戎生扔进轧钢车间的钢水里,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夜里受台风影响,雁鸣下大雨,三个工人返回仓库填沙袋,撞见他和谢文山处理尸体。

张又斌将错就错,打算干掉那三个人,追逐过程中,其中一个从台阶上滚下去,摔坏了脑袋,就是那位神志不清的老伯,另外两个人被吓坏了,信誓旦旦保证不会透露半句,这才留了条小命。

处理掉程戎生的尸体后,谢文山和张芳姐弟二人绞尽脑汁想如何和程家交代,是那场台风救了他们,早上听广播说途径南坪的路桥遭遇山洪坍塌,于是便想到程戎生接孟晓苒的路上遇难的主意,趁雨势小后,谢文山把程戎生的车开到出事路段,扔进河里。

神不知鬼不觉过了四年,张又斌被当年撞见他毁尸的人威胁,觉得留活口终究不踏实,故意制造了脱硫塔事故,死伤严重,将余下两人杀死,张又斌虽然不露痕迹,却也不敢留在雁鸣,辞职后,找谢文山索要一大笔钱,去南方做生意。

谢文山安安分分过了几年,升任校长,张芳父亲退休,他不需要再仰仗张家,对张芳日渐冷淡,勾搭学校年轻漂亮的女教师,张芳一清二楚,但因当年的事,加上在外的张又斌还要靠这个姐夫接济,和他睁一眼闭一眼的过。

再往后面的事,他之前就交代过了。

他猥亵过冯子慧,并在一二年平安夜把姜柠带回家里,看到姜柠穿上孟晓苒生前的连衣裙后,心起歹念,后来姜柠的确是跑了。

事情到这里,画上终点。

之后的几起的案子,方妮可、向雨桥、章一简和冯子慧,都和谢文山没有关系。

苗书达怕周岭克制不住愤怒,让他留在观察室,和老高一同对谢文山进行审问。

审讯室里,苗书达已经拿到声纹比对结果,证实威胁售楼处员工的人就是顾临松,而他是因为自己的助理找郭磊买房,受骗,得知郭磊这一行径并进行威胁的。

周岭也已经找顾临松的助理核实过,证据确凿,现在的疑点,就在于谢文山身上。

苗书达冷声问:“你和顾临松,也就是朱宪平,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愿意替他顶罪。”

“朱宪平是冯老师的前夫,学医出身,按道理是个青年才俊,但是家里穷,山沟沟里出来的,要人脉没人脉,要后台没后台,听说当年本来能进市医院,让人顶替了,和冯老师结婚后,托人在学校找了个编外的校医工作。”

朱宪平早年极其自卑,偏偏冯子慧又不肯在学校承认已婚关系,为这件事没少争吵。

后来谢文山对冯子慧动手动脚,被朱宪平看见,狠狠揍谢文山一顿,没多久,俩人就离婚了。

“他们俩离婚,绝对不是因为我,”谢文山说这件事时,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开除朱宪平,是冯子慧来求我的。”

离婚后,朱宪平不断骚扰冯子慧,想复婚,几乎闹到学校人尽皆知,冯子慧要脸面,气得不行。

“说朱宪平偷钱,其实我知道偷钱的不是他,是姜柠,不过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从学校撵走。”

“朱宪平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吗。”

“他知道,他本来就对姜柠格外照顾,宁可自己吃哑巴亏,也不愿意让她背上小偷的名称。”

这话多少有点暧昧。

苗书音和老高互相看了一眼,有些难以置信:“朱宪平对姜柠是什么感情。”

谢文山哼了声:“惺惺相惜吧,他一个穷命,就特别容易对姜柠那种家境困难,学习又好的孩子有共情心理。”

朱宪平是把姜柠当成妹妹对待的,他希望自己没能出人头地的遗憾,在姜柠身上得到实现。

谢文山沉默半晌,语气沉沉的开口:“我之前说,一二年平安夜,姜柠从我家跑走后,把裙子扔回在我家门口,其实没有,那晚之后她就不见了,我猜是朱宪平把她带走了。”

苗书音面色凝重:“你是什么时候猜到,带走姜柠的是朱宪平。”

“冯子慧死后。”

谢文山说,得知冯子慧身上穿着姜柠当年穿走的裙子后,十分震惊,紧接着就接到朱宪平的电话。

朱宪平直言知道他和张芳做过的所有事,包括猥亵姜柠、杀死程戎生并处理他的尸体。

谢文山并没有立刻答应,朱宪平便威胁他,如果他不同意,会对谢尧不利,他开始还抱着侥幸心理不相信,后来从冯子慧案发现场找到谢尧的证据,就是朱宪平给他的警告。

而他确信朱宪平有这个能力伤害谢尧,是因为另一件事,张又斌是他弄死的。谢文山再坏,也不愿连累儿子,当时就急着认罪了。

朱宪平哪来的那么大本事,这很有可能,就牵扯到另外一起更大的案子。

姜柠不是离家出走,可能是被朱宪平拐骗走的,她的失踪和周岭在黎寨遇到的那个叫微微的女孩是否有关系不得而知。

苗书达又问了几个问题,谢文山对张又斌当年去南方做生意,去了哪个城市,做的什么生意,接触过什么人,一概不知。

“他打小就是个混世魔王,岳父母溺爱,一事无成,只会惹是生非,在外面混这些年,隔一年半载,就找我们要回钱,谁能指望他做生意,至于惹出祸事,被人弄死,早晚的事。”

谢文山坐在审讯椅里,既谈不上悔恨,也看不出惧怕,颓然而平静的垂着眼,等着面对接下来的死亡。

自作自受,他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审完人,苗书达立刻下达追捕令,周岭和老高分别带人抓捕朱宪平和张芳。

警局办公大楼前,周岭带队,简单部署后,一众刑警迅速登上警车,数辆警车鱼贯而出。

……

苗书音过几天要回美国,赶上苗姜最近清闲,陪她在雁鸣到处走走看看,好多新建的商场可逛。

找了个热门餐厅吃完饭,母女两人搭乘电梯到负二层的车库取车,苗姜今天总觉得不踏实,眼皮直跳,出电梯时,旁边的应急逃生门敞着,刮起一阵穿堂风。

苗姜浑身凉嗖嗖的,在苗书音埋怨她衣服穿少了的啧啧声中迅速跑上车,发动车子时,她余光一晃,瞥见停在角落的邓澜琪的车,随即看过去,车牌号的确是她的。

刹车踩得急,苗书音被晃得眩晕,察觉她的心不在焉:“你怎么了?不舒服?我来开车吧。”

“澜澜的车,”苗姜疑惑的盯着那个方向:“她前天说去新加坡交流学习,得小半个月。”

苗书音不以为然:“她爸妈,或者她朋友借她的车开。”

“她爸有车,她平时也不喜欢把自己车借给朋友开,”苗姜摇着头,发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而且她今天限号。”

那就肯定不是今天开出来的。

苗姜犹豫了下,给邓澜琪拨电话,对方提示关机,她不放心,又打给邓妈。

邓妈这两天也没和邓澜琪联系:“她走之前说培训安排得紧,忙,让我别总打扰她,我就没敢给她打电话,想等过两天,她快回来时问问用不用她爸去机场接她。”

“她的车怎么停在柏悦商场地下车库。”

“柏悦商场,”邓妈疑惑:“那天小马来接她,俩人是说顺道去柏悦吃个饭,再去机场,我这两天也奇怪,小马怎么没把车送回来,我又没他的电话。”

“我问问。”苗姜挂断邓妈电话,立刻打给黄毛,匪夷所思的是,黄毛同样关机。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苗姜立刻开车去了趟心理咨询所,找邓澜琪的同事要来新加坡培训机构的联系方式。

对方告诉她,邓澜琪并没有如期参加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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