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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你找不到他了

张芳顺利被捕,朱宪平那边,周岭带人扑了个空,一行人从酒店出来,上车回警局。

入住酒店信息是宋柯查的,言辞凿凿保证:“老大,我确实查到朱宪平在这家酒店的消费记录,会不会是他猜到咱们要抓他,提前跑了?”

“不跑还等着咱们抓?”毕竟是连环案凶手,不比张芳那种家庭妇女,如果抓捕太顺利,周岭反而会觉得不正常,但他已经在抓捕前,通知机场、火车站和各个高速道口进行对他进行封锁拦截:“只要他人还在雁鸣,就别想逃出去。”

各区分局,辖区派出所也都接到抓捕任务,朱宪平穷途末路,再怎么逃,在全市警察眼皮子底下,藏不了多久。

一切按部就班,车开回到警局时,周岭意外接到苗姜电话,步履匆忙的关门下车,声音却是柔和:“怎么了。”

“澜澜没去新加坡,她的车停在柏悦商场,”苗姜开门见山:“但她和小马哥手机都打不通,全都关机,我怀疑他们俩出事了,你能查柏悦商场的监控吗。”

他们两人还在雁鸣?

周岭一怔,脸色骤然阴沉。

谢文山在审讯时说过,朱宪平是个自卑到骨子里的人,对他爱的人死缠烂打,当年他和冯子慧离婚,藕断丝连的求复合闹到全校皆知,从爱人闹成仇人。

邓澜琪失踪,他首先想到是朱宪平做的。

黄毛呢?因为当时和邓澜琪在一起,而成了买一送一的倒霉蛋?

不对,朱宪平在环美医疗职高位重,如果环美确实与私下贩卖人体器官有关,他让黄毛在美容院打听消息一事,很可能朱宪平早就知道了。

他的目的是鱼死网破,一箭双雕。

周岭喉咙里溢出一声咒骂,车在路上飚起。

……

柏悦商场的监控显示,邓澜琪的车在两天前傍晚驶入停车场,之后一直未走,周岭调出商场内部以及周边道路监控。

当晚黄毛和邓澜琪在商场吃完饭,乘电梯返回地下停车场,走近车位时,一辆黑色商务车挡住摄像头,拦截在邓澜琪车的一侧。

只能从车底看见三个人的身影,几乎没有反抗,黄毛和邓澜琪相继昏厥,立刻被朱宪平弄上车,关门、驶离。

整个过程,眨眼的功夫。

宋柯、老高等人都是满脸不可思议,老高回放视频,计时后锁眉叹道:“一共八秒,太快了,莫不是传说中的拍花子,手上戴的戒指上面有麻醉针,能瞬间让人麻醉。”

“更像是致幻剂,”周岭调取从邓澜琪家到商场这段路的监控,画面中,这辆黑色商务车始终保持一定距离的紧紧跟随在邓澜琪车后:“定位这辆车的位置。”

车被抛弃在市郊,四周都是一片荒芜。

线索断了,宋柯咬牙切齿,抬脚狠踢车胎:“他知道跑不了了,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这种人死了也不得超生!”

轮胎缝里粘满泥土。

周岭蹲下,指腹捻过,分辨出:“是建筑工地的回填土。”

附近十几公里,只有一个烂尾工地。

……

耳边寂静。

光秃秃的厂房正中放置一张简易床,邓澜琪再次从恐惧中惊醒,奋力一挣,听见金属的叮咣声,她受到惊吓,想要起身,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用铁链固定在床架上,脖子也被牢牢固定住,目光在昏暗潮湿的房中仓惶张望。

迎面,一束光穿透窗子,光线在手术刀刃上反射明晃晃的光,窗边幽暗的光下,朱宪平转身,平静的看向她:“你醒了?”

眼前人两颊深陷,前额发丝凌乱的遮住眼帘,一双充血的眼眸透着病态,正一步步向她走近。

“你想干什么?”恐惧遏制她的喉咙:“马一诚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到这个份上,你想的居然还是另一个男人,”朱宪平指尖滑过手术刀,薄刃擦破皮肤,指腹渗出一滴鲜血,他吮食着,弓身盯着她看:“你太让我伤心了。”

邓澜琪厌恶的别过目光:“我早就明确表达过我的意思,我不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

“我是哪种人?”朱宪平恼怒:“我本来能成为最厉害的外科医生,就因为我没有背景,我出身贫困,就活该窝在一个中学校里,当个编制都没有的校医?活该结了婚,妻子却连我的身份都不肯承认?”

他看向邓澜琪,凶狠执拗,却舍不得将她一刀毙命,眼里裹满绝望。

一根烟在两人之间点燃,朱宪平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一半脸被火光映得猩红,竟兀自倾诉起来。

从医科大学的高材生,聊到事业受挫,再聊到他和冯子慧卑微的婚姻。

他是善良过的,爱冯子慧的时候,一颗心纯净纯粹,忍受着冯家对他万般不待见,就只想和冯子慧共渡一生。

那时冯子慧也很爱他,欣赏他的学识和谈吐,认为他将来是会凭借自己的本事,成为一个有为之士。

一切在新婚之夜被改写。

以前的人都传统,交融之事默认结婚后才能做,初夜以失败告终,冯子慧以为他是新手,没经验,但经过几次,就确定他是不行。

朱宪平自己是知道的,他学医,一直偷偷求医问药想治好,但他这病是天生的。

冯子慧介意这一点,更怪朱宪平婚前隐瞒,慢慢的在学校与他疏远,分居,不冷不热过了两年,冯子慧终于提出离婚。

朱宪平不肯,想尽办法讨好她,讨好她父母,卑微到了尘埃里,后来冯子慧借着他殴打谢文山一事,执意把婚离了,他不断求她,都没能挽回。

冯子慧对他的死缠烂打又怕又气,诬陷他偷钱,让谢文山开除了他。

“偷钱的是姜柠,”朱宪平似笑非笑的噙着笑:“她太不乖了,枉费我对她这么好。”

朱宪平认识姜柠时,她是个家里贫困,又努力好学的女孩,很有野心和志向,奈何有个游手好闲、自暴自弃的父亲,不但挣不来钱,甚至拿她念大学的学费去赌个精光。

他不爱她,单纯从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他希望她飞上枝头,就好像她飞起来的时候,能捎带上他的梦想。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她变了,开始打扮成熟,在外面当伴娘赚钱,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谈吐举止,也都越来越成熟化。

朱宪平不能接受,劝过她几次,她总有道理,直到有一次她当伴娘时打翻了新娘家一个名贵瓷器,对方让她赔五千,她拿不出,偷了朱宪平放在医务室的钱,也因此,导致冯子慧抓住把柄,把他开除出学校。

姜柠为此很内疚,哭着求他原谅,朱宪平原谅的代价是,让她改掉虚荣浮华那一套,继续好好上学,没想到她只是表面答应,背地里照旧。

那阵子朱宪平撞伤了一个老太太,受伤加上赔偿,自己也焦头烂额,姜柠反倒在这个时候默默去医院照顾他,给他送饭,两人是胜似亲人的关系。

可遗憾的是,她比冯子慧更虚荣。

朱宪平眉心凝起一抹冷意:“这些年,她想要的,我都尽可能满足她,可她想要的实在太多了。”

邓澜琪怔了怔,慢慢看向他:“当年是你把姜柠从谢文山家带走的?”

“不然呢?”朱宪平攥紧拳:“让谢文山那个老混蛋欺负她?”

“你把她藏在哪?”邓澜琪急急追问。

“你想知道?”朱宪平忽然倾身凑近,刀尖于她领口轻轻一挑,一颗扣子剥落:“急什么,你迟早会下去陪她。”

邓澜琪仰着脖子以避开刀刃,竭力稳住发颤的声音:“你杀了姜柠?”

朱宪平未答反笑,声音在空寂的厂房里格外猖狂。

邓澜琪毫无疑问的敛了敛眸:“这几个月死的人,都是你杀的。”

“你是说她们?”朱宪平止笑,不屑一顾:“没办法,谁让她们一个又一个的背叛我,哦对了,除了章一简和马一诚,这两个人,知道的太多了。”

邓澜琪失音,泪珠在眼里转,咬牙没掉下来,朱宪平很享受她的反应,薄刃连续挑开几粒纽扣,轻薄的衬衫面料滑落,露出一小片起伏不定的胸口。

朱宪平微眯了眼:“只要你肯服个软,我就放你一命。”

邓澜琪只觉得可笑。

“我原本还有点可怜你的遭遇,可是现在,我觉得你是自作自受,命运由两个因素决定,不只是环境,还有性格,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学了这么多知识,却还是过成了一个输家。”

一个自卑到骨子里的人,是听不得别人评论他为输家的。

邓澜琪疲倦了,不想再听他发疯,只想以这种方式激怒他,来个痛快,说完,她闭上眼睛。

如她所料,朱宪平举起手里的刀。

电光火石间,只听见“砰——”的一声。

子弹准确无误的击中刀刃,金属薄片飞出去,狠狠砸在水泥墙壁上。

周岭带人破门而入,黑漆漆的伤|口瞄准朱宪平:“朱宪平,束手就擒,否则我的枪法可不是很准。”

朱宪平笑容里带着挑衅,忽然变得面目狰狞,扑向邓澜琪想要掐她的脖子,周岭眼眸沉黯,手指毫不迟疑的扣动扳机。

随着枪响破空,朱宪平猛然跪倒在地,中枪的小腿鲜血汩汩涌出,人却向疯了一样,眼底猩红的仰面大笑。

周岭立刻上前反剪住朱宪平双手,老高和宋柯冲过去解救邓澜琪。

剩下的几名警察开始搜索现场。

邓澜琪颤抖开口:“他杀了马一诚。”

闻言,周岭狠狠看向朱宪平,俊朗的五官泛着寒意,压紧耳麦,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务必找到马一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朱宪平突然幽森的咧嘴笑起来:“你找不到他了。”

周岭眼底猩红,额头青筋暴起,一把扯住朱宪平的头发,几乎是吼出来:“你把他藏在哪?”

朱宪平依旧是笑,笑声逐渐凄厉,断断续续,直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他双目圆瞪,身体不受控的抽搐了几下后,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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