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算计

“神女莫怪，但这天地恶疾，也只有你能解。”“索拉”悠悠说道。

“我要能解，早就解了。”“徐藉丽”冷笑，“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遭到了‘鬼恶’。”

“但鬼恶已经不是当初的鬼恶，您应该已经发现了，它的作用在降低。”“索拉”继续慢慢道，但他的语速陡然变快。

“喂，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在场的其他人，包括王昧、索申、黑玫瑰都一脸懵逼。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呵呵，小友，莫急。我既然已经醒来，说明这个世界再没有我挂念的事情，鬼恶的隐患也如期解决，现在我就将来龙去脉与你们细说。神女，是否介意再耽误你一点时间？”

神女许是太久没有人类的情感，每次笑都有些牵强，冷声道：“刚好我也想知道你是用的什么计谋，解决的‘魂堕’残余。”

“原来它的前身叫魂堕么……”这引起“索拉”的沉思。

“等会有个爱看热闹的家伙会替你解答，现在还是好好珍惜你最后的时光。”

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插嘴，只有“索拉”与“徐藉丽”对答。

“我的异能，名叫‘预见’，传承自另一个维度的宇宙。他们生活在一只金鱼中，最后金鱼死了，祂们是以病毒的形式漂流，最终寄生在我祖先的体内，一直代代相传……直至今日，逝去了文明，转变了生命形态，而我作为最后一个传人，也将自身血肉饲养鬼恶，祂们终究没能摆脱灭亡的命运。”

“只有神级才能对抗神级……难怪。”“徐藉丽”点点头。

“索拉”继续道：“我们现居的地球，曾经是众神的聚集地，文明像流星雨砸落，遍地生花。”

“徐藉丽”补充他的话，“但所有的文明都逃不过虚无散去，所有的花都会枯萎。”

“是啊，绝灵时代，所有超出常理的东西都将归复常理，也都应该归复常理。可是‘鬼恶’超出常理太多，它吞噬‘虚无’，它无视因果，它是作为‘最恶’的武器被研制出来的，人类现在根本不是对手。我临死前见到神女您在远远看着，就算了最后一卦。乾坤卦，天地否。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象曰，天地不交，否。”

“这不是一个好的卦象。”神女如是说。

“是啊，善易者不卜，我也是穷途末路之下才用的古人的智慧。但这是否极泰来之卦，我在绝望中找到一线生机。”“索拉”惨然道，“哪怕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愿闻先生详解。”神女谦虚的问。

“卦象‘天地不交’，即文明之间泾渭分明，所以我才知道您的文明与鬼恶竟不属于同一片时空，甚至与现世的文明都是天地相隔的，您或者说您的文明没有办法彻底解决它，只好把它囚禁在龙山脚下，不知我说的可对？”

“差不多，它确实不是我封印的。”

“‘大往小来’。我便知道解决鬼恶的方法，不是彻底消灭它，而是分解它。我的全部血肉，蕴含着金鱼文明的全部，当我的队员们全都被鬼恶占据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在直面它，如果我逃走，或者不对它算计，人类就会错过消灭它的最佳时机。我把全部的计划提前写进一部通信记录仪，我知道王祭鹤先生会得到它，也一定会帮我完成计划的下一步。”

“所以你以身饲鬼。”

“对，计划第一步，以身饲养鬼恶，在囚禁之地让鬼恶与金鱼文明的病毒相融二十年，让它具备病毒的特性，拥有更强的传播能力和变异能力，但是破坏它的不可稀释和不可分割的属性。”

“你怎么确定这种事一定会发生？”

“赌命！”索拉大声的喊出他的台词，“额，不好意思，我保证不再插嘴了，您们继续。”

“索拉”用深沉的声音继续说：“确实是赌，但我看到希望，所以这是必然发生的事。”

“简单来说就是原来的鬼恶就算稀释亿亿万分之一，它还依然是鬼恶，常人触之遭遇‘最恶’的因果，即使是实力强大的异能者面对鬼恶，它的第一属性‘吞噬虚无’会优先发作，吞噬虚无壮大自身，当异能者归于常人，再触发死亡因果，相辅相成之下对所谓能人异士的杀伤力更大。”

“但它拥有了更强的传播和变异属性后，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它不再是不可稀释和不可分割的存在，两个神级文明的碰撞，破坏了它原来固化的属性，绝灵时代没有虚无，它就没办法飞快成长，因果之力一旦分割，天地自会平衡这诸多因果；最后的结果就是，它不再致命，遭到鬼恶之人只是会变得有点倒霉罢了，这便是众生之力，一齐承担因果，一齐削弱因果……”

“而计划的关键，就是委托王祭鹤在外界寻找神女需要的命定之人，以及寻找神女能够栖身的容器，使得神女入场。”

“索拉”看向趴在地上的索甲，正是他的出现让他确定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再加一个修炼了一点虚无之人，以及若干普通人。”

“接下来就是，将上述的人召集起来，同时进入龙山遗迹。让神女您的栖身体接受第一波鬼恶，分割它绝大部分的吞噬虚无的属性；让修炼了一点虚无之人接受第二波鬼恶，分割剩下的吞噬虚无的属性以及一部分因果；然后是其他普通人接受第三波鬼恶，一齐承担它的因果之力。”

听到这里，神女显然有些生气，她打断道：

“这计划简直错漏百出，如果我不出手，或者我不能打败它的吞噬能力，它只会越来越强大，到时候整个人族文明都将因此覆灭。”

“不，如果计划失败，所有人都会困死在这，鬼恶还是在它原来的地方，等待后人解决。”

神女无语了。

“王老，是计划的守门员？”索拉问道。

“是的。”“索拉”回答，他缅怀地看了看人间，感叹道：“计划已经成功了，鬼恶已经解决了，神女，祝您顺利完成夙愿。”他转过身，“索家小子，都长这么大了。”

“屈老，真的是你吗？”索申眼眶盈满热泪，向前两步。拉住“儿子”的手。

“侥幸化作虚无之灵，看了二十年山雨，但现在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