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反对
可那又如何,现在只要自己使些手段,他便会乖乖的听话。
柳清清从前一直都不明白,那些男人为何会对权力趋之若鹜,此刻她又似乎有些明白了。
只要权力在手,人便会心里有底气。
显然柳清清此刻是没有底气的,楚维川这人好起来倒是真的好,可他太强大,有些不好控制,若是有一天他察觉到自己的野心。
那到时他会如何做?
杀了自己吗?
楚维川察觉到身下之人的恍神,他顺着柳清清的眼神向那面大铜镜看去,这镜子是他特地让人摆那的。
柳清清刚开始确实不知道这铜镜的作用,不过她现在似乎有些懂了。
柳清清意有所指道:“你还真是......”
楚维川并没有说话,而是将她偏转的头移了回来,大汗淋漓道:“专心些。”
柳清清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不自觉道:“会变吗?”
这声音微乎其微,楚维川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别的事情,他似乎没有听到柳清清这声嘀咕。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道:“什么?”
柳清清欲言又止道:“无事,继续吧。”
她不相信会有人一辈子会陪着自己,柳清清在意的人都已经慢慢的离去,父皇,母妃,即使顾晓还在她的身边。
可现如今都物是人非了,她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昏睡了四年,这一切便都变了。
楚维川这人会一直陪着自己吗?
柳清清从前看过太多,她一直都觉得帝王是薄情的,哪怕是她的父皇和母妃,就算威帝再宠俪妃,依旧在她死后选了新人入宫。
周围所有人都告诉她,他是皇帝,不可能一辈子只喜欢一个女人,难不成为了死去的俪妃,不再踏足后宫吗?
可柳清清却幼稚的觉得,为何不可?
如果他真的爱自己的母妃,就应该这般,而不是把她当做一个物件。
似乎在威帝眼中这后宫的所有女人都是物件,这些年也断断续续的有其他新人获宠,可都没有像俪妃那般得到帝王的长久盛宠。
她生前便宠冠后宫十几年。
威帝会将后面的人当成俪妃的替代品吗?
谁也不得而知。
那些嫔妃就像鲜艳的娇花般,帝王刚开始觉得新鲜便会拿来赏玩,等玩腻了,看到了更新鲜更漂亮的面孔,便会毫不犹豫的将那枯萎的花朵抛弃。
那些被冷落的嫔妃,只会怪自己容颜老去,留不住帝王。
可即便多好看的面容也会老去的,那些人是真的喜欢帝王吗?
不见得。
她们只是惋惜权力与荣耀,她们在这皇宫里别无选择。
可帝王却有许多的选择。
楚维川现在之所以对自己如此的执着,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好看罢了,可自己的年龄比他大,总有一天她的容颜也是会老去的。
到那时,他还会只甘心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吗?
更何况自己并不会与楚维川白头偕老,他杀了自己的父皇,几次三番的羞辱自己,那些屈辱的场景柳清清从前明明是淡忘了的。
可如今却一一记起,并且每每想来都会十分痛恨。
他们之间有美好的回忆吗?
柳清清似乎想不起来了,她只知道那些年待在楚维川身边是十分痛苦的,那些痛苦在她脑海中不断的扩大。
而身上的楚维川正肆无忌惮的发泄着,柳清清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厌恶,她忍不住蹙眉。
楚维川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忽然温柔了不少,俯身在柳清清侧脸落下一个吻。
“是不是我太过分了?”
柳清清只觉得这人为何如此的虚假,那种突如其来的关心又算什么,反正他都将自己困在皇宫了。
就像之前那装着金丝雀的囚笼,这皇宫只不过是楚维川打造的另外一个囚笼罢了。
柳清清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的双腿忽然紧紧的缠住了楚维川的腰,主动的吻了上去。
她只觉得想如此多的东西,脑子十分的痛。
随后,狂风暴雨彻底的袭来,她什么没有想,只是企图用其他的东西麻痹自己。
......
三日后,这楚维川便带着她一同去了朝堂,而柳清清就与他共享那龙椅。
没想到他还真的是信守承诺。
那些大臣见到这一幕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都在议论纷纷。
毕竟这楚维川平时在后宫独宠他也便罢了,现在居然还让她一起参与朝堂政事。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楚维川这些年几乎是不理朝政,大臣们本就十分不满,现在还带着一个女人来这朝堂上。
更何况这柳清清是前朝威帝的女儿,谁能保证她安的是什么心。
这么简单的问题,连旁人都看出来了。
可这楚维川似乎毫不在意,他一直盯着柳清清,看到了笑了,满意了才放下心来。
也许他是真的信了柳清清的话,她只是想时时刻刻陪着自己。
这会柳清清却无暇顾及旁边的他,原来坐在龙椅上是这样的感觉,那些朝臣都恭恭敬敬的跪拜着。
难怪那些男人会因为这把龙椅相互弑杀,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啊。
让所有人都匍匐在脚下,那些人讨好与害怕的面容还真的是受用。
大部分只是敢怒不敢言,可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要命的。
“陛下,臣有事启奏!”
楚维川这才从柳清清那边移过眼神,道:“御史大夫有何事?”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楚维川,犹豫片刻他又铿锵有力道:“陛下,有些话臣不吐不快,满朝文武都怕开罪皇后娘娘,可臣不怕!若是接下来说的话得罪了皇后娘娘,忘陛下和娘娘海涵!”
说完后,那御史大夫还用一种极其愤懑与厌恶的神情看了一眼柳清清。
可此时楚维川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别怕,有我。”
原本柳清清还想用眼神警告那人一番,毕竟这人是从前离国的大臣,又一直都是离明月那边的。
即使他现在还未开口,柳清清都知道他会说一些什么样扫兴的话。
楚维川有些不满道:“爱卿有何话想说给皇后听的,朕也好奇。”
柳清清有些不安的握紧了楚维川的手,毕竟她表面上再怎么假装平静,可这种大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
只是那些惶恐与不安,都让那满满的野心给掩盖住了。
原本以为那些朝臣都只是敢怒不敢言的胆小鬼罢了,没想到还真的有不怕死的。
楚维川轻轻的蹂摸着柳清清的手,想让她安心些。
那御史大夫果然是有备而来,他将话直接指向柳清清,丝毫的没有留余地。
“陛下,自从皇后娘娘醒来,楚国各地灾情频发,钦天监那天观天象,见孤星伴月,是大凶大吉的预兆,更何况一直都有传言道,皇后娘娘是妖狐转世,而宫中也有人说,皇后娘娘的宫殿附近时常有白狐出没,历代各朝从未有女子上朝堂的先例,即使是皇后也不合适,更何况皇后娘娘的身份,陛下又不是不知晓,她是前朝皇帝的公主,如今百姓本就对陛下独宠皇后娘娘不理朝政的事情议论纷纷,陛下知道他们私底下都是如何议论的?百姓都骂陛下是昏君,如今您如此的放任皇后娘娘来朝堂议论政事,这恐怕是大大的不妥。”
紧接着他又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道:“请陛下三思!”
原本那些大臣不敢说话,现在御史大臣带头反对,那些人便纷纷随着他附和道:“请陛下三思!”
看着眼前跪倒了一大片反对的大臣,柳清清脸色铁青,她没有想到即使现在只是跟着楚维川一起上朝堂都有这么多人反对。
除了顾晓,如许之,肖骁,李建这四人并没有跟着反对,不管是离国从前的朝臣,还是锦国从前的朝臣都对此事持反对意见。
离国从前的朝臣一直都站在离明月那边,所以柳清清并不觉得奇怪。
可锦国从前的朝臣却也不支持自己,难不成他们现在都将身家全部押注到了那扶持的淑妃身上?
这些人还真的是看不清局势,等自己稳固地位后,第一个就是要将这些人给料理了。
楚维川原本想开口呵斥,可不想柳清清却先一步开口道:“御史大夫还真的是铁面无私啊,本宫真的是佩服你的直率,只不过......”
她突然话锋一转,紧接着便松开了楚维川的手,缓缓的下了台阶,一边走向御史大夫的方向道:“只不过本宫没有想到御史大夫也会听信这些无端的传言,陛下仁德圣明,是真龙天子,自会有神明相互,若是本宫是妖狐怎么可能近得了陛下的身。”
“再说,本宫的确是前朝的公主,不过现如今本宫的父皇与母后都已经离世,本宫唯有陛下可以相靠,那本宫自会真心待陛下,又怎么会藏着别的心思。”
说这话时,她还回头看向龙椅上的楚维川,挤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其实听到这话,原本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顾晓却攥紧了拳头。
“历代各朝确实没有这样的先例,那我朝便开这先例,那么以后便就有这先例,还是说御史大夫有其他的顾虑?”
听着柳清清的辩解,那御史大夫脸色越来越凝重;“皇后娘娘,女子便只是女子,您应该在后宫好好的服侍陛下与养育皇子公主,而不是到朝堂上来,这不符合礼法,那天象便是预兆。”
“哈哈哈,好一个不合礼法,那按御史大夫的说法,是不是仅仅因为本宫是个女人,所以才不得与众位大臣在朝堂上一起为陛下分忧?”
御史大夫斩钉截铁道:“不错!臣从未见过有王朝让女子来参政!”
柳清清反驳道:“那是御史大夫见得少了,本宫的母族便是有这样的规矩,不管男子还是女子,只要有有才能便可以当政和参政!”
可那人却毫不留情面的讥讽道:“所以皇后娘娘的母族便在数十几年前便没落了下来,现在都毫无存在感!”
听到此话柳清清几乎要被气晕,明明自己的母族是因为天灾受难,再加上自己的父皇袖手旁观所以才导致没落的。
柳清清从前听人谈起过,原本自己的母妃在母族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还有一个心上人。
只不过后来意外被自己的父皇看上,那时锦国强大他们想讨好威帝,便将自己的母亲送了过来。
那时威帝也整日的讨好俪妃,可她都是淡淡的,毕竟她已经有了心上人。
可威帝那种高高在上的帝王,他要什么都有,所以面对俪妃的冷淡,反而激起了他那强势的征服欲。
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俪妃在母族已经有了心上人。
他终于明白为何不管自己如何讨好这个女人,她都不为所动。
威帝本就心里有火,从前还能看着俪妃那张好看的脸将火气压下去,可现在这种事他确实不能忍。
于是乎,他便与俪妃的母族做了个交易,只要让她的心上人娶了别人,俪妃便会死心。
果不其然,那消息传到俪妃耳里时,一向冷淡的她居然流下了泪水,她不明白为何心上人会突然变卦。
殊不知是那些人用她心上人家人的命威胁他,那人不得已便失了誓言。
而这时威帝便恰好出现在俪妃面前,因为她之前随口提过自己怕冷,那威帝居然跑去猎狐,将那猎来的狐狸皮制成了上好的披风。
因为他知道那些金银财宝并不能打动俪妃,只有那些平常而又用心的东西才能让她动心。
为此他还伤了手臂,见这人脸上带着伤痕,还笑的傻乎乎将那毛茸茸的披风给自己披上,还心疼的帮她将泪水拭去。
俪妃有些不忍,毕竟自己这么多天都如此的抗拒他,威帝都没有勉强她,反而是对她越来越好,甚至还怕她不适应宫里的规矩,特地免了她所有的礼数,俪妃也不必去向皇后问安。
不仅如此他还特地给俪妃修了一座行宫,那里的布置都与俪妃从前住的东西并无不同。
那也是第一次俪妃有些心软,她并没有拒绝那披风,还细心的为威帝处理伤口。
威帝见状便乘胜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