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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更始帝,八大王

艾思十二岁了,担任雍城郡青风县令两年,连年考绩上上优。

天降祥瑞于汴梁,国主颁下谕令,诚邀行省总督、提督、郡守,及诸卫留守使、军镇总兵观礼,共庆南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雍城公牧羊乃南国唯一国公,又兼雍城行军总管,理应前往。

牧氏与煜氏是死仇,无不想置对方死地,牧羊不会自投罗网。

艾梅任行军副总管、兼雍城郡守,身份特殊、敏感,也不会去。

千钧重任、万般荣耀集于艾思一身,出任观礼特使。

牧九、牧拾任特使的护卫,保护艾思的安全。

辰时,悠扬的角号响彻汴梁城,洗漱已毕的艾思整衣出发。

礼部是新成立的部衙,官员、执事、杂役由煜氏子弟充任。

而其余的部衙,煜氏子弟最多,各世家,依实力分配官缺。

迁都,非煜氏本意,亦非世家所愿,是蔡相首倡,又竭力促成。

新朝初创,一干老牌世家、地方势力纷纷渗透权力中枢,一番番讨价还价,一次次实力角逐,早将实权部门、关键位置纳入囊中。

以蔡相为代表的读书人,除了蔡相仍是首辅,华章还是“闲”相,而署领户部、工部的财相,及辅相,统兵的大将军,统统是世家子。

各部衙的正堂中丞,还是世家子充任。

读书人,煜乘鹤极力笼络的读书人,又双淡出权力中心。

更离谱的,朝中大小职差,哪怕一个门房的班头,也是世家子,书生可任副郎中,却不能任一队首、班头,着实寒了书生的心。

千百年来,寒窗苦读的书生,是以货卖帝王家为毕生的追求。

秦相的人品极差,口碑不堪入耳;蔡相守中庸,而递门生贴子的文士挤破了门房,同为文士的俩贼手握重权,乃书生之楷模。

“当!当!当!”景阳钟响,礼部执事引领“贺客”各就各位。

入眼洁白,十亩阔的白玉广场,正前方的位置,是天地祭坛。

源陆大地诞生了王朝、帝国,天地祭坛随之伴生。

天地祭坛的前身,是部落氏族的祖庙,当某一族成了霸主,其祖庙成了辖区的祭祀对象,衍生成祭天、祭地、拜祖宗的专用场所。

政权更迭,最紧要的一件事,是建立专属于自己的天地祭坛。

源陆的历史,是北强南弱,九成九的政权,都是北方政权。

久而久之,坐北向南为尊,面北躬身是臣。

天地祭坛方方正正,坐北向南,代表君权。

艾思诧异,低头盯住白玉地板,竟有一层薄水缓流,湿湿漉漉地。

好奇心起,毕竟,艾思习的是杂学,对机巧淫技很感兴趣。

切!勘透了一文不值。

天地祭坛建在内城的泉眼上,用祭坛将之封闭,再用内管导之。

中央的石塔,用大块的白玉砌成,四方墙面雕绘了古代的传说,及人族的英雄、豪杰,还夹带了“私货”,煜氏赫然混迹其中。

四根柱子,立了四樽禽兽,身体连通内管,口中喷吐泉水。

右青龙,像征四象中的少阳,四季中的春季;

左白虎,少阴,西方属金,色白,故称白虎,代表秋季;

北玄武,是一只老龟,真真正正的凶兽玄龟,老阴,冬季;

南朱雀,老阳,夏季,会吐火的凶禽。

“啪啪啪...”骤急的鞭子划过天空,一赤膊汉子挥舞净鞭。

“列位臣工,请按品阶就位,登基大典即将开始!”

声音尖厉、悠长,整个内城都听得清清楚楚。

艾思错愕,赤膊汉子身材魁梧,力大无穷,一根鞭子舞得出神入化,显是下了狠功夫,更是个中高手,鞭是奇门兵器,极为难练。

特别的声音,止证明一件事,汉子不是汉子,是内监。

大内高手!

是煜氏训练的顶阶武者,忠诚度极高的死士。

王宫方向有了动静,一身素服的国主缓步,身后带了宫女、仪仗随行,两队金甲武士迅速布下警戒,警惕地瞟向白玉广场。

艾思扭头,错愕地盯住如画的女子,画夫人位列自己身后。

观礼的官员、或代表静立,目不斜视地盯住前方天地祭坛。

奇观,令人叹为观止的官场奇观,艾思局促不安。

南国平安日久,仅存的公爷,是雍国公牧羊,爵位最尊。

身着七品官服的艾思,代表了雍国公,自然是官场第一人。

次后,是靖难侯林肇渚,其代表是画夫人。

再次,是子爵卫城,汴梁留守使卫城,也派了代表观礼。

然后,才是蔡相、及副相、部堂的中丞大人,行省、郡的代表。

令人玩味的是,除了行省、郡的文官,总兵上的武职一个没来。

路再长,总有终点,国主走再慢,也要登上天地祭坛。

三鞠躬,国主虔诚地跪拜,拜天、拜地、拜祖先,起身静立。

内监捧着金册,目不转睛盯住上面的篆字,生怕念错了。

祭天的文字,规矩森严,丁点儿不能错。

古时君主祭天,写的是上古的蝌蚪文字,需要事先背下来。

篆字也是古文,却比蝌蚪文简便许多,官印、及公文排头常用之。

“天降祥瑞,佑我煜氏,代天牧狩,当出天子!国主煜米,自幼聪颖,勤奋好学,天下太平,四海来朝,戡内乱、击漠北,功高环宇...”

一篇拍马屁的锦绣文章,足足念了一个时辰,内监大汗淋漓。

仪仗吹吹打打,将昏昏欲睡的艾思拉回来,又打起精气神聆听。

一篇篇劝进书,由诸世家、文臣武将轮番上台宣讲。

国主谦逊,一辞、二辞、三辞,足足推了三百回。

众臣工匍匐泣劝,声嘶力竭,竟有体弱文生昏阙过去,被匆匆拖走,国主再不忍辞,为天下苍生计,勉强接受了劝进,欲登天子位。

国号新,更始帝,更始元年,新朝开启了新的纪元。

内监养足了精气神,又捧诏书宣读:

“奉天承运,更始帝诏日:

敕封皇兄煜灿为齐王,镇守鲁省、苏省;

敕封皇兄煜墨为吴王,镇守康都,监晥省;

敕封皇弟煜林为越王,镇守浙、赣;

敕封皇侄煜如为楚王,镇两湖、监云贵;...”

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艾思静静地瞧戏。

国主,错了,是更始帝,喜弄事,常有奇思妙想,弄不好会出事。

江南五省的税课占了南国的六成,且仕绅世家圈了大片的良土,更始帝分封三位王爷坐镇?本无可厚非,意欲保住国之根本。

而林氏深耕康都千百年,影响及于江南、南国,岂容鼠辈挑衅!

意气风发,八位新晋的王爷一步登天,从凡民蜕变成人上人。

艾思诧异,八位王爷的品阶,竟比雍国公更尊崇,位列最前方。

莫惊讶,内监又宣布了新的敕封,又有百余郡王诞生,他们分镇省城、重要的城池,同样,要比雍国公的品阶高一筹。

蔡相与众不同,是首相,位列三公,与枢密相、大将军同为国公衔,是一等公,而一干副相、大学士,则是二等国公!

礼部的执事非常礼貎地将艾思推向后面,为新晋国公腾地。

艾思摇头,更始帝的心胸狭窄、城府不够,是为国招祸。

裁撤总督,行省的最高行政长宫是巡抚,与部堂的中丞同。

上柱国成了历史,新设的官职里面,没有上柱国,林肇渚失业了。

部衙,新设了管兵的兵部,朝堂增设大将军,开衙建府。

艾思心里惴惴,真不知更始帝哪来的底气,敢如此大弄?

裁了上柱国,是撤了籍兵的代表人物,籍兵、籍地成为历史。

林氏内斗,并非真正意义的争斗,仅仅是重新整合,元气未损。

管事的提督、总兵,甚至,是营管,都与林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损林氏利益?与职业丘八作对?更始帝有了应付的良策?

靠脑瓜子、花花肠子、一肚子坏水过活的书生,也心恢意冷!

千百年的积淀,书生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而是厉害人物。

更始帝一意孤行,大开历史倒车,将职业丘八、书生逼上绝路。

仅仅是为了仕绅世家的利益,为了煜氏的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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