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秘密

“是，老奴一会就吩咐下去。”田嬷嬷应了，心里也替楚双霜高兴。

虽然老夫人现在对楚双霜的态度也没有明显的改变，但有这一些些的变化就是好事了。

“你来帮我换护膝。”老夫人伸出了手，田嬷嬷应了一声上前扶住了老夫人。

楚双卿也马上站了起来，说：“让孙女来吧。”

“不用，这种粗活不用你做。”老夫人笑着拍了拍楚双卿的手，委婉地拒绝了她。

“那孙女去准备一些东西吧，明天去看望大太太还有三妹妹。”楚双卿乖巧地笑了。

“好，你妹妹有你这个姐姐真是福气，去吧。”老夫人赞许地看着楚双卿。

楚双卿行了礼之后恭顺地退了出去，老夫人慈爱地笑着，直到楚双卿出去之后，暖阁里只有她和田嬷嬷了，老夫人才收敛了笑意，说：“说吧，还有什么事？”。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了老夫人。”田嬷嬷一边把老夫人扶进里屋，一边说。

“哼，你都跟了我多少年了？你那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又藏着什么事了。”老夫人轻哼了一声。

原来换护膝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以老夫人对田嬷嬷的了解，她早就知道了田嬷嬷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她不愿让楚双卿听到府里这些腌臜事，所以找了个借口把楚双卿支开了。

“是。”田嬷嬷笑着扶老夫人到里屋坐下了。

正要蹲下给她换护膝，却被老夫人按住了手，说：“不用了，坐下，说吧。”

“是。”田嬷嬷坐到了旁边的小杌子上，只坐了一半。

老夫人佯装生气，斥了一声：“你这个老东西在我面前还装，让你坐就坐好！”

“谢老夫人疼老奴。”田嬷嬷笑嘻嘻地说，一点也没有在下人们面前威严的样子。

“今日老奴在长房见到了一个人……”田嬷嬷将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老夫人说清楚了。

听完田嬷嬷说的，老夫人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说：“文仲素来是个稳重的，怎么会将陌生男子带进府里？还瞒着我？”

“老奴也是觉得此人有些蹊跷，而且看二少爷对这位于先生很是尊敬，所以老奴就先回来向您禀报。”田嬷嬷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靖远侯府现在远没有之前的繁荣了，甚至有些岌岌可危，这时候要是被什么不安好心的人蒙骗，恐怕整个侯府的基业就毁于一旦了。

“文仲回来了派人叫他来我这里。”老夫人吩咐田嬷嬷，她一定要把这件事问清楚。

“是，老奴等会就去安排。”田嬷嬷想了一下，“不过今日送三小姐回房，倒是看到了一些之前没有看到的东西。”

老夫人看向了田嬷嬷，表情有些莫测，说：“倒是很少看你提到哪位小姐。”

田嬷嬷被看得心虚，慌忙跪下了，说：“老奴失言了，请老夫人责罚。”

“起来吧。”老夫人将田嬷嬷扶了起来，“我知道那个丫头受苦了，你放心。”

“老奴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要是老夫人没有别的吩咐，老奴这就去安排了。”田嬷嬷不敢抬头看老夫人。

“下去吧。”老夫人摆了摆手。

暖阁外的少女听到了，马上带着丫鬟走开了。

这个少女正是先前已经出去了的楚双卿。

跟着她的丫鬟雁秋一脸忧心忡忡，似乎对自家小姐的所作所为很不赞同，但是她只是一个丫鬟，而楚双卿看似温婉实则很有主见，她也没法说什么。

田嬷嬷如释重负地出去了，当她站在屋外被冷风一吹，才猛然发现自己的里衣已经被汗湿了。

府里的人都当老夫人性情古怪，不问世事，殊不知这一切不过是老夫人的伪装，即使老夫人头发已花白，但仍然是整个侯府最有权势的人。

田嬷嬷出去后，老夫人抿了一口茶。

她知道每个人都有些自己的想法，她也不介意，但是他们必须要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所以即使是对田嬷嬷，这样的威慑也是必要的。

……

“母亲！”楚双霜再次被噩梦惊醒，醒来的时候眼角还挂着泪。

锦月听到了声响马上进来了，跑到了楚双霜的床边，担心地说：“小姐，您怎么样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楚双霜有一瞬间的晃神，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直到看到了屋里的烛台，还有一种熟悉的气味，是杨氏常年喝药的中药味。

天都已经黑了吗？看来她睡了很久。

“锦月？”楚双霜懵懂地问。

“小姐，奴婢在呢。”锦月紧张地看着楚双霜，她现在这样就像早上刚醒的时候一样，锦月怕又会情绪失控。

“我渴了。”楚双霜的语气娇软，就像以前向锦月撒娇想吃糕点的时候一样。

这一天楚双霜是滴水不沾，现在终于觉得渴了。

“哎！奴婢这就去倒水。”锦月舒了一口气，心想她熟悉的小姐终于回来了。

楚双霜捧着茶杯咕嘟咕嘟地喝完了一杯茶水，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嘴角。

“小姐，奴婢叫人来吧？您今天一天都没有用膳呢。”锦月温柔地拿着帕子给楚双霜擦着脸上的泪痕。

“母亲呢？”楚双霜虽然肚子也叫了，但她却倔强地摇了摇头。

“小姐放心，夫人方才已经醒了，蔡嬷嬷正在伺候夫人用膳呢。”锦月想着说出来了楚双霜也就能安心一些了。

但现在的楚双霜显然是没有之前的好哄，她听到杨氏醒了，立时站了起来就要去正房。

“小姐！小姐您好歹换身衣服再去吧，难道要让夫人看到您如此憔悴的样子吗？”锦月知道自己拦不住楚双霜，只好搬出了杨氏。

果然，楚双霜停了下来，要是她现在这幅样子让母亲看到，母亲一定会伤心的，母亲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再受刺激了。

最后楚双霜还是妥协地伸开了双臂，锦月面露喜色，麻利地帮楚双霜换好了衣服。

换好了衣服，楚双霜顾不得什么女子要轻移莲步了，一路向正房飞奔而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