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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秦营长,你爱人打来的电话

“娘,你把号码找出来给我...”云安歌看了眼窗外,拧眉想了想才又道:“今天有点迟了,明天一早我和明月去县城给令年打个电话。”

云安歌给秦令年打电话,并非冲动的决定。

在秦大富准备搜院子时,她突然意识到她的身份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就算她过了部队的政审,但凡有栾英杰这样的小人站出来污蔑,秦大富之流就要过来闹腾一番。

她不能每次都兵来将挡,次次被动的去化险为夷,必须要想个办法永绝后患。

但,仅凭她自己的能力是不行的,那就必须寻求秦令年的帮助。

他们现在是夫妻,患难与共,所以她也不矫情,更不想当个大包大揽的女强人,该求助就求助,不要给他客气。

毕竟当初原主赖上他,就是要寻求他这棵大树的庇护。

同样,她之所以毫不犹豫的嫁给她,和他做真夫妻,也是因为他能庇护她。

而此时,秦凤家。

秦万粮是最后一个回家的,他刚进院门,秦大富就冲过来,咬牙切齿道:“爹,云安歌那个贱人肯定把那些东西埋在院子里了,当时我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只顾着去屋里搜...”

“你那是脑子没转过弯吗?!”秦万粮不屑地白了眼秦大富,“你那是笨,是蠢!被云安歌当傻猴子耍了,你还自认为自己聪明绝顶...她确实有那些东西,估摸着在她向栾英杰讨债那天,秦令年看到秦凤穿的那件衣服已经觉察出苗头不对了,早就让云安歌把那些东西销毁了。你们去搜查,云安歌演那么一出就是故意让你当众丢脸...”

说着,秦万粮老脸越发黑了,重重喘了几口粗气,“这个贱货,竟然敢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她不仅是想让你丢脸,更想让我这个大队长丢脸...”

“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栾英杰那个瘪犊子惹出来的祸,原本我们家和秦令年的关系就不好,他这样接二连三的闹幺蛾子,云安歌心里多半也是记恨咱家的...”秦大荣插嘴。

但不等他把话说完,秦万粮咬牙怒吼:“大荣,大富,你们俩带着麻绳赶紧去县城,把秦凤给我绑回来。这个死妮子,我这老脸都要被她丢光了!等她回家,都给我好好看着她,不能让她出院门半步...”

怕李仙娥这个猪队友暗中帮秦凤,秦万粮狠狠瞪着她,威严十足地警告,“你要是敢在背后给老子玩阴招,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知道秦万粮憋着一肚子的怒火,李仙娥低着头,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但心里却是一个劲地咒骂云安歌和秦母。

发了一通脾气,秦万粮双手负在身后,喘着粗气走到堂屋门口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大贵,大有,你们俩把咱家的砖头拉两车去你大娘家,再找两个人,把坍塌的墙头给垒好。”

“那是栾英杰弄塌的...嘶...凭啥用咱家的砖...嘶...”秦大贵愤愤不平,反应太过激烈,扯得红肿淤青的脸一阵阵的痛。

秦万粮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满脸的褶子里还藏着愤怒,“砖钱从栾英杰工资里扣!”

他娘的,他也不想拉下老脸去讨好秦老大那个婆娘,还有云安歌那个贱人,可眼下为了安抚她们,他不得不豁出去这张老脸。

还有,墙头垒好也能防止再生事端。

今天云安歌掉出来的那一圈钱票,得让多少人眼红啊,万一哪个不长眼的生了歹念去偷钱,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还不是他这个大队长来兜底。

“快去,别磨蹭,天黑前必须要垒好。”见秦大贵和秦大有站着不动,秦万粮怒吼一声,“这一个个的,没有一个让老子省心的!”

秦大贵和秦大有慌忙跑出去,准备到大队部拉架车子,秦大荣和秦大富也紧跟着跑了出来。

这边,秦母找出秦令年留的电话号码后,云安歌抄在一张纸上叠好放在裤兜里,便和秦母秦明月去吃饭了。

厨房里被弄的像猪窝一样乱,连下脚的空都没有,好在众目睽睽之下,秦大富那群王八羔子也没敢偷吃鸡肉,要不然依着他们那土匪恶狼样,怕是连口汤都不会留下来的。

只是饭吃到一半,秦大贵带着五六个青壮年过来了,见他们要垒墙头,云安歌和秦母自是不会推辞。

不过,怕他们胡乱应付,到时候垒成一推就倒的豆腐渣工程,云安歌让秦明月吃完饭喊来了秦万方,让他帮忙盯着。

......

县医院。

秦大富走后,栾英杰的目的达到了,怕秦凤聒噪吵得他头疼,吃了点东西便说头晕头痛想睡觉。

其实,他更怕秦凤质问他在十四岁时谈女朋友的事。

提起这个,他气得胸口直疼,那不过是他情窦初开时懵懵懂懂的一次爱情体验,和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只是书信往来,孰料被云安歌看到了信便和他大吵大闹。

不过,他当时三言两语就把她哄好了。

这破事,他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没想到云安歌这个贱人竟然还记得,要拿出来挑拨他和秦凤的关系。

只是,这个贱人怎么都没想到,在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后还能扭转乾坤,能把她踩在脚底下。

想着想着,栾英杰都想现在出院,回去亲眼目睹云安歌被万人唾骂的盛大场面...

算了,为了逃避秦凤的追问,他还是安安分分在医院养伤吧。

兴许是止痛片起了效果,也兴许是想到云安歌要倒大霉这心情也大好,栾英杰身上没有那么疼痛了,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长,直到秦大富大力地推开门制造出震耳的响声才把他吵醒。

“啊...二哥,你发什么羊癫疯,这么大劲吓死我了!”秦凤也趴在床沿睡着了,被惊醒后气恼地瞪着秦大富,“瞅你脸黑得像羊屎蛋子,这是在哪里受了气,跑这里撒气。”

秦大富没搭理秦凤,走进来,抡起椅子就朝栾英杰砸去...

“二哥,你要干嘛...”

秦凤没能拉住秦大富,他照着栾英杰刚动了手术、打着夹板的右小腿用力砸下去。

“啊...啊...”栾英杰痛得满头大汗,发出凄厉的持久的鬼嚎,整个住院大楼都能听到,这惨叫太过瘆人,还把不少孩子给吓哭了。

“栾英杰,你他娘的不是拿命担保,云安歌铁定私藏了洋服和禁书吗?!你大爷的,老子又被你当猴耍了...”

......

翌日。

吃过早饭,云安歌和秦明月就出门了。

她们运气挺好,今天大队有牛车要去县城。

现在是农闲时节,天气也越渐冷了,有几个女知青约着一起去县城买布料做过冬的棉衣,顺便取家里给寄的信或者东西,便雇了牛车。

“安歌同志,你们这是要去哪?”

虽然有几个女知青看云安歌不顺眼,但也有极个别的即便不喜欢她却也不厌恶她,如今她又是军嫂,便想着巴结讨好她,主动同她搭讪。

云安歌浅笑回应:“我娘昨天晚上一直心口疼,我和明月去县城问问医生,让给开些药。”

“那你真是赶巧了,我们也要去县城,雇了牛车等会就过来,咱们一起走吧。”

“好!”

云安歌没有拒绝,但她也不会占便宜,按照平时的价钱出了3毛钱车费。

路上,有两个女知青总是找话题同云安歌聊天,她也没端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倒也不觉着无聊。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在云安歌的骨头快要巅散架时终于到县城了。

大家在县供销社那里分开,趁着那几个女知青先去供销社买东西,云安歌抓紧时间去了邮电局。

为了掩人耳目,她故意问了路人医院在哪,好在医院和邮电局同一个方向。

原主时常来邮电局取家里寄的信和东西,所以云安歌对路况很熟悉。

邮电局的人特别多,但这个年代打电话是特别奢侈的事情,尤其在经济落后的小县城,这会儿也没人来打电话,不用排队等。

云安歌走到打电话这边,掏出记着号码的纸条礼貌地说要打电话,原本工作人员态度异常傲慢冷漠,但是听她说要接西北某军区要找秦令年营长时,立马摆出了笑脸客气地接过纸条。

与此同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西北某军区。

团部。

参谋长办公室,电话“叮铃铃”响起。

丁兴国拿起听筒接听,“喂!”

顿了顿,听筒里传来一道清脆又有些微慌张的声音,“您好,我找秦令年,我是他爱人。”

丁兴国微怔,“你等一下,我去喊他。”然后放下电话,起身推开玻璃,见秦令年正在训练场练兵,大声吆喝:“秦营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没一会儿,秦令年满头大汗跑到了丁兴国的办公室,刚推开门,丁兴国指了指桌子上侧放着的听筒,“你爱人打来的电话,快接。”

秦令年惊愕,下一瞬阔步跑进去。

他虽然震愕焦灼,但脸上并没有惊喜,反倒是流露出些许的担忧。

他们军区的条件很差,只有团参谋长及以上级别才会在办公室配备电话,三年前他怕他娘和小妹万一遇到什么急事难事要找他,便和关系不错的丁参谋长请示过后,把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留在了家里,但他再三叮嘱过他娘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电话。

这都三年多了家里都没有打过电话,而满打满算他才离家七天,电话就打过来了,还是云安歌打的。

他心里难免有几分忐忑,甚至是胡思乱想...

难不成她突然反悔了,想离婚...

秦令年微微吁了口气,不管是什么事,都要面对!

他拿起听筒,而丁兴国随手拿了份文件,起身快步走了出去,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喂,我是秦令年!”

“令年,我是云安歌,我有事给你说...为了不浪费时间,我长话短说,你也不要打断我...”

“好!”

顿了顿,听筒里再度传来那道夹裹着紧张的清脆嗓音:“……”

只是,听着听着,秦令年挂着汗珠的黝黑脸庞越来越冷肃,眼神也阴鸷的吓人,攥成拳头的左手不自觉地砸在了桌面上,震得茶缸子剧烈晃动发出了声响,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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