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结束

呵呵，想不到居然捡了五千两黄金，郭大家信誉一向很好，不知今晚可否送到吕某人的府上？”吕胜最先反应过来，当下开口说道，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如果郭大家亲自送过来就更好了。”话语暗含讽刺，真是得了便宜也要卖乖，尤其是末了又加的一句，让人听了恐怕是要气的半死。

郭天闻言表情又是一滞，不过五千两黄金的赌注对他这等巨富来说，还不是什么大问题，并且郭天也非常人，很快便沉住气静下心神，脸上渐渐恢复常色，让吕胜倒是不得不佩服几分，异地而论，他恐怕早就拂袖而去。

此时，异变突起，先是一个惨厉的鬼号响彻大殿，接着从郭天一席中飞出一个颀长的身影，只看他矫健的身躯一眼，就知此人武者之术不低，不过与严高相比，应是有些差距。

人影飞扑的速度极快，大殿上的人多数都还未从刚刚的气氛中缓过来，此时自然又是一阵心惊，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唯有睁大双眼，仔细观察，生怕错过了什么细微的环节。

张小石看着飞扑过来愈来愈近的身影，亲和的笑脸更加亲和，众人都有种他好似在笑脸中再次笑了一下，碧青的脸上，柔和的眼神血色一扫，仿佛一切尽在了然。

张小石心中畅快不已，暗忖果然不出所料，来了，也不枉自己对郭天一席喊话，自己还怕他没有回过神来，丧失了动手的机会，现在，他果然不负己望，不自量力的飞扑而来。

哼，神也救不了你！

张小石眼中的杀机尽现。

“小石…….”吕胜情不自禁的急叫一声。

只见向张小石飞扑而去的身影，他手中挥舞着一把三寸利刃，刃锋映着明亮的灯火，闪烁一圈圈青青的绿光，不用费神思考也知是喂了剧毒，而且是见血封喉的那种。

即刻，利刃在张小石的胸口停住了。

原来是张小石的耐性不好，他生恐迟则生变，在身影未近身时，主动向前一步，只是一个箭步，便打乱了身影所有后着，接着双手一搭，搭在飞来的身影双手手腕之处。

“喀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张小石轻轻的，宛如冬夜里母亲温柔的抚摸般，不过结局很难看，来人的双手手骨尽被握碎。接着张小石顺势用力一抖，好像要把放在门外刚晒好的被子抖干净似的，来人整个人颀长的身躯就如飘逸飞舞的舞女手中的彩带般，离地三尺在空中弯曲抖动，让人无法想象，一个人的身躯怎么可能做到如此曼妙曲折的姿势，煞是好看。

“咯吱咯吱……”一连串骨骼错位的声音响起，来人像死蛇般倒在地上，只剩进的气，不见出的气，脸上还残留着不敢相信的神色，似乎想不到张小石敢杀他一般。

“手下留情！”吕胜这时才把口中的惊呼说完，不过明显已经晚了。

吕胜的这声惊呼，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催命符，若是不出声，恐怕来人还可多几个弹指的时间好逍遥，可惜他的这声惊呼，使得张小石踏前一步，来人立刻遭到厄运。

张小石的道心一紧，接着缓缓的松开，灵心白明，道心更进一步。不由张小石不惊喜一番，想不到只是解决了心中某个小结，道心也有所稳固，真是意外之喜。

原来倒地的来人正是吕胜的二子吕敢，早在张小石知道了他和严高那一段令人恶心发麻的丑事之后，张小石心中就琢磨着如何干掉这两只可恶的苍蝇，好在天见张小石可怜，居然让郭天出了一手反击之计，张小石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其实是天翻地覆，这等良机，在他就要离开辽城的时候送上门，他心中的喜悦如何不翻涌滚动？

不过他还是默默等待，只等关月的心意表现，关月为了答谢张小石，必然会让严高出马迎战，当然关月并不知道张小石心中还有后着，欲置吕敢于死地，他仅是向吕平和张小石示好而已，但是却使得一切水到渠成，其后的事都摆在了大殿上，一如张小石心中预想的剧本发展。

张小石如愿以偿的把肮脏的严高一掌拍死，可算是着实出了一口心中憋闷的恶气，接着又把吕敢历经巨痛的送上黄泉路，让这对肮脏的苦命鸳鸯在地狱中作伴，算是便宜他们了。

而张小石在解决了他认为污染尘世间的两只恶心的苍蝇之后，灵心一片清静，好似整个世界都清静了许多，道心一阵放松，居然精进少许。

看来道心的打磨也有意外之喜啊。

张小石爽了，吕胜的心情却似过山车般大起大落，原本高兴至极的心情立刻掉到了低谷，刚才还是一脸看郭天笑话的脸上，立马乌云密布，铁青的脸色让人望而生畏，咬牙切齿的看着张小石，不过却没有丝毫敢动手的迹象，只是稳稳的站在席上。一阵思考过后，因为呼叫张小石手下留情而惊起的身躯终于缓缓落座。

吕胜为人睚眦必报，但也懂得审时度势，只看张小石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杀死了后天顶峰的严高，而且还是在严高奇兵百出的情况下，若是换了他，恐怕还真要着了严高的调。可以猜测要是张小石全力出手，恐怕在场的人全部加在一起，也要横尸大殿。因此，吕胜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硬生生忍下一口血气，稳坐钓鱼台之上。

反而是郭天，刚才还被众人看笑话，现在突然没人再注意他了，倒是他反过来看吕胜的笑话了，神情失意中带着无限开心的样子，他知道他的对手不再是吕胜了，而是吕胜之子吕平，张小石从头到尾都不是为吕胜办事，而是为吕平办事，经过这一次表现，吕府恐怕很快就要换主人了。

大殿所发生的事让人瞠目结舌，不知所然，全都无法做出反应，一时是寂静无声，连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啪，啪……”稳坐上首的蒙武突然拍掌，对张小石道：“精彩，果然精彩，蒙武不虚此行，能得见如此神妙的功术和这般勇士，实是我大秦之福。”

顿了顿，蒙武又道：“不知小石大家可有意到大秦的军营发展，我蒙武可以保证，以小石大家的身手，到了南疆军团，到时定然在蒙武之上。”说话中，蒙武已经用上了敬语，口称张小石为小石大家。

张小石不喜和蒙武对话，只是亲和的笑着摇头，也没有其他表示，蒙武是大秦南疆将军，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看到张小石的神态，自然知道张小石另有打算，他和张小石不熟，对张小石的态度倒也没什么反应，还以为张小石一贯如此，当下也不再说话。

此时城主也缓过气来，别看他一副酒色过度，身体虚弱的样子，但是当惯了上位者，气度切实与常人不同，他先是朗声一阵长笑，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然后豪气干云的喝道：“我大秦以武起家，名将圣祖辈出，君上贤祖孝公拥函谷关险据，惠文，武，昭，孝文等五王灭诸侯，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至当今君上，更是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执敲朴以鞭笞天下，威振四海。现今我辽城出了一位当世不可多得的勇士，当是我大秦之福，来！为我大秦干上一杯！”

所有人都不禁为他的气度一折，大殿之上的众人不由起身一起欢呼，自是轰然痛饮一杯，涓滴不剩。

气氛一时颇为热烈。

城主请各人坐下用菜，然后双掌一击，发出一声脆响，由殿外走进数位身披盔甲的精兵，把地上尸体一卷，打扫干净，巨大屏风后乐师适时起劲吹奏，乐声如仙曲缥缈，让人沈醉其中。

这时，一群身着各色透明轻纱的美艳舞姬，若穿花蝴蝶般翩翩飘进大殿，载歌载舞，只见舞姿轻盈柔美，飘忽曼妙，洒下一殿的女人香气。

众人情不自禁的击掌助兴，欢声似天雷惊动，再也没有人会想起严高和吕敢两人。不过人人心中都有把算盘，暗暗盘算。

张小石此时已稳坐于吕胜和吕平的后排，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眼前所有似乎都是缥缈虚无的幻境，和他半分关系都没有，只有在空旷的演武台上，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拥抱自己。

他的心中似乎看到吕胜的内心深处那一缕后悔的青意，要不是吕胜的溺爱，使得吕敢胡作非为，在犯下了大错后还是屡错不改，甚至还做出有违天理的伤阖之恋，否则又怎会遭到张小石的毒手，惨死大殿，他的下场只可以说是遭了天谴，怨不得人。

溺爱，往往是悲剧产生的根源。

而吕平的心情又是另一番情景，表面一副沉重的神情，其实心里恐怕乐翻了天，张小石甚至在他身后都似乎可以看到他嘴角少许弯弯翘起，但眼神却是一副悲恸的神色。也许他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骨肉亲情的遗憾，但是都被吕敢死后带来的一切善果淹没了，这才是真正的吕平。

否则吕平也不会被张小石高看几分！

可惜，不知为何，今夜关月不在，不然两人也算相映成辉，不让吕平专美于张小石的眼前。

一场华丽的夜宴在宾主看似欢快的气氛下落下帷幕，张小石的大名也随着夜宴的结束名扬辽城，被各方人马列入不可招惹的对象，只看他连吕胜的面子都不给，就知道这是没人可以控制的凶兽，招惹到他，谁可以为你说情？

离开了城主府，吕胜策马打头，肉山般的身躯少有的不乘在马车中，带着吕平和张小石一行人往吕府的方向前行，在今夜，他还要表示他是吕府的主人。

张小石倒是有点钦佩吕胜的勇气，一个超过花甲的老人，还能有如此的斗志，若是能有机会早早接触到道者的世界，也许他的成就不小，很可能还会与张小石一起打磨道心，向着漫漫艰险的道途前行。

可惜，这一切都不再可能。

转瞬，吕府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