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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投珠

“钰司,时辰到了。”

不等他们动手,三楼有人的声音传下,抬头只看一个男子站在栅栏前看向下面,看不清他的脸。

卓钰司冷哼一声,对沈明渊道:“等本公子找时间,好、好、疼、你!”他说着这话,却看向萧璟,明明白白的挑衅。

萧璟没想到的是,沈明渊竟浅笑着应承道:“公子只要带够银子,小人随时恭候。”

卓钰司愣了一下,大笑道:“本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他白了萧璟一眼,一把搂过云笙,上了楼去,萧璟耳朵里,都是那不知死活的笑声。

云笙轻轻回头看了眼沈明渊,似是有话要说的。

等人四散开了,云笙他们也去了三楼,沈明才回过神来,淡笑道:“王爷怎就压不住气,我差点就…”

萧璟眸中一片阴暗,紧紧握着沈明渊的手腕,本着不能对沈明渊凶的原则,他尽力尽力的压着自己的声音,平缓自己的怒意:“你差点就什么!差点就能拿上他的银子了是么!恭候什么?你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吗!”

萧璟用的力气很重,沈明渊腕上一疼,见他是动了真怒,解释是没什么用的,他只得故作委屈,轻轻抓着萧璟的手,泪眼婆娑:“萧璟…疼…”

这百试百灵,果真是有用的,萧璟眼眸中渐染心疼之色,虽然仍旧握着他的手腕,只是手上的力气少了几分,安慰似的用拇指在他腕上轻轻摸了两下。

“你成心气我…”

沈明渊拉着萧璟的衣襟,“我说个玩笑,王爷听个笑话,气什么。”

“在本王面前说两句玩笑也就罢了,你在他等畜牲面前说自己是小倌做什么!我看你是恨不得自己真是小倌了!本王是亏了你的银子还是少了你…”

“王爷!”沈明渊看他喋喋不休的,自己不打断他可要在这儿训上自己一夜了,他淡笑道:“他将我当成了小倌,说不定就带我去了三楼,到时三楼到底是什么人做些什么事,我不都可以为王爷打听来了?”

“本王要去谁能阻拦,你非这样去!”萧璟责道:“不知轻重!”

“若王爷亮明身份,只怕打草惊蛇,坏了王爷的事。”

“那你就把自己搭上去么!”萧璟越想越气:“他把那脏手往你脸上放,你也不知躲!本王不打开,你就让他摸了是不是!这还是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若本王不在,你还要干些什么来!”

“同为男子,吃不了亏,又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况且我也是想帮王爷的…”

“你…”萧璟听他句句有理,推开了沈明渊拉着自己的手,气道:“你帮什么!还不知错!气死本王算了!”

萧璟是又醋又气,火烧心头 ,沈明渊却心底憋着笑,但还真怕他气坏了,忙凑到他身上,勾着他的手指,脑袋埋在他的怀中蹭了两下:“我知错,知错…”沈明渊小指勾着萧璟小指摇摇晃晃,撒娇的。

“莫训了…我知错了…”

萧璟唇角轻扯一下,沈明渊这一贴近又示弱,萧璟心跳极快。

险些就直接原谅了他。

不过,萧璟忍住了要原谅他的冲动。

萧璟正色道:“下不为例。”

“好好。”

“日后,可不准别人碰你!”

“这王爷不得去要求别人?”

萧璟心道:你若不想,谁碰的了!他又愤愤的说着:“你听不听?”

沈明渊无奈道:“听得听得…”

萧璟轻咳两声,道:“那…那改正的诚意呢?”

沈明渊一笑,只在萧璟脸上吻了一下:“大庭广众之下,有些诚意,总不能随便拿出来。”

萧璟身上一热,脸色一红,一副正经的样子说着:“…那回去之后,莫给忘了…”

“好~”

萧璟心悦,满意的牵住沈明渊的手,这也才有心思说起了正事:“那人应是卓世权的儿子,卓钰司。”

沈明渊向三楼望了一眼,对萧璟道:“刚才说的时辰到了,应是有什么行动。”

萧璟环顾四周,不同于刚才那样乱作一团,商量好了似的纷纷入座,萧璟便道:“静观其变。”

“嗯。”

雕栏玉砌的围栏,环着二楼一圈,每两个雕画的朱红高柱之间都有一桌两座,两旁屏风挺立,相互隔开着。

坐在这儿,是可以看到一楼的。

萧璟带沈明渊坐到了一处,唤来小奴点了两盏白茶。还没有问沈明渊想吃点什么,一楼则响起一阵鼓响。

沈明渊和萧璟向一楼看去,只见一人站在大厅的高台上,喊道:“今儿,清阁新添不少新人,多谢诸位爷能赏脸前来,同时,也承蒙诸位厚爱,大家尽兴!尽兴!”

紧接着,一位身着红衣的人儿走上舞台。

这人模样极为俊俏精致,那琥珀金色的眼眸,所及之处皆生涟漪,穿着的舞衣红白相间,上身很短,下衣藏住的腿也若隐若现,身上的肌肤瓷白如玉,都能显露出来。

萧璟微微蹙眉,除了觉得怎能穿这等衣服之外,倒是没什么其他感觉,只是喝茶时看了眼沈明渊,却发现沈明渊看着楼下台上的那人,这才心生波澜。

萧璟轻轻抿唇,瞬间不乐意了,内心表示深刻的不满,手中的茶杯啪的拍到桌子上,茶水都溅了出来。

沈明渊其实并未在看跳舞的人,而是在想云笙。

云笙刚才看自己的模样,是有求于自己吧。

萧璟落杯的声音,着实吓了一下思虑正深的沈明渊,他看向萧璟,见他萧璟有所不悦,问道:“怎么了?”

“管本王做什么!台上的人好看着呢!”

沈明渊明白过来,轻笑道:“王爷又生气了?”

“本王哪里生气!”

哪里生气?百八十里地的都能感觉到他的怨气。

沈明渊不解释,故意说给萧璟听:“倒是好看,那双眸子真让人喜欢。”

萧璟瞬间对台下那小倌产生敌意,这哪里好看了?自己比他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萧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眼红一个小倌,他禁闭着嘴不说话,可手里捏着座椅的扶手,都出现了裂纹。

沈明渊并不多言,看似看着台下,实则用余光打量着萧璟。

台下的锣鼓声响起,鼓瑟声响起,小倌微微行礼,舞转轻袖,轻快却毫不放肆,犹如轻雾,犹如晓花。

“二位爷可要投珠?”一个小奴走到他们面前,手举托盘。

这盘里的珠子是要投给台下正表演的人,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物,投了,就相当于买了珠子送给小倌。

四周的人纷纷都投了下去,扔在台上,萧璟也才明白投珠是什么意思。

沈明渊看了眼萧璟,恨不得一口吃了台上那小倌似的,他自然是没有什么投珠的意思。沈明渊玩心一起,对那丫头说:“区区几颗翡翠珠子,哪里配得上台上的美人…”

萧璟听此,愤然扭头看向沈明渊。

那丫头笑道:“是有其他宝珠的。”说着,那丫头打开托盘下的木盒,打开之后,琳琅满目的宝珠,其中有几颗极其漂亮的紫玉珠极其显眼。

沈明渊拿起最大最透的一颗紫玉珠,直接投到台上。

紫玉珠太过耀眼,漂亮至极又价格不菲,是最贵的珠子,还这么大一颗,太过引人注目。

台下那人看到都愣了一下,抬眼看向沈明渊与萧璟。

下面突然开始议论起来:“这么大的紫玉珠…”

“这般成色的紫玉珠,真可谓一掷千金了!”

“哈哈哈想必是哪位贵家,这刚来就被哪位爷看上了,也是好福气!”

萧璟越听越是不悦,终于忍不住了:“你做什么!”

沈明渊还委屈道:“舍不得我花钱?”

“你…”萧璟正色道:“对!就是舍不得了!在这儿用去的,一分不差的还我!”

沈明渊忍着不笑,故作不满的瞥了萧璟一眼道:“好小气,我不花就是了。”

行!拿自己的银子去养别人,不给还是自己小气了!

萧璟闭口不言,一动不动,看似平静,实则那桌子他都想翻了!

“二位,可还要续投?”

沈明渊心笑道:再投几颗,桌子是要压不住了。

“不了。”,沈明渊敲了敲桌子,道:“旁边这位爷付钱。”

小奴说道:“八百两。”

谁没事随身携带那么多钱财,萧璟看了沈明渊一眼,可又能怎么办的?他将身上的玉佩拿下,给了那小奴。

小奴细细看着玉,又瞧了眼萧璟,萧璟给她的玉,价值不菲,可不止八百两。

“还不滚!”萧璟做气的训斥一句,语气寒冰利刃似的。

“是。”那小奴一惊,连忙应声退开。

沈明渊淡笑道:“念一都知道不可以随便凶女孩。”

“你怪是心疼!”

沈明渊轻轻叹了口气,托腮看着下头跳舞的人,缓言道:“我心疼王爷,王爷总这样容易就生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你看四周的人,这珠子谁不投掷几颗,烟花之地,投这珠子也就图个玩闹罢了,我又不是送去什么定情信物。我们来此,虽不是为了玩乐,但我们在明,贼人在暗,说不定现在就有暗处的人观察着你我,若我们不投,难免惹有心者起疑…”

萧璟只顾着生气了,所有的事儿抛之脑后,闻沈明渊这番言语之后,才平缓了一半的怒气。

沈明渊说的不错,萧璟观望四周,不断有珠子投下,那平坦的台上如今铺满了珠子,而沈明渊投下的那一颗珠子,即使价值不菲,如今已然混入其中,不知所踪了。

萧璟看了眼沈明渊,自己还是比不得他的心细。

虽然知道了沈明渊的目的,却仍觉得有些心烦意乱,问他道:“那他…好看么?”

“…还气着?”

萧璟不承认,只道:“…问问而已。”

“比不得你。”沈明渊不忘调戏他一句道:“王爷,才是美人。”

“胡言乱语!”萧璟耳根一红,小声嘀咕道:“哪有称男子为美人的…”

沈明渊瞄了一眼萧璟,竟是又羞怯的不成样子,沈明渊不由淡笑,越发觉得喜爱。

等台上的小倌退下去,清阁里的小奴收拾着珠子,而刚才台上跳舞的小倌,去了二楼一位客人身边。

是非之地,萧璟看什么都可疑,自然盯着对面看了一会儿,只是除了那个客人一直对这小倌动手动脚的,再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沈明渊看着萧璟警惕的望着对面,知道他的心思,帮着解释道:“按照这儿的规矩,投珠最多的人,这小倌一整日都是他的。”

萧璟这才醍醐灌顶,明白过来,不过见沈明渊那么清楚,气火又是升上来了:“你什的都知道!”

沈明渊轻笑,越发觉得萧璟不像深宫之内一步步爬向高位的,他心思实在单纯。

沈明渊笑道:“只是没想着王爷什么都不知道。”

“本王又不来这等地方!”

“这等地方?何等地方?王爷怎看不起这儿似的?”沈明渊笑道:“日后闲暇了,常来,就知道这儿好了…”

“此事之后本王可再不踏进一步!”萧璟见沈明渊如此维护这儿,气道:“你也不许!”

“我?我怎也不能?”

“你都…”萧璟怒意正盛,却又略显委屈:“你都有本王了!这儿若没有你喜欢的男子,来此做何!不准来!你若是敢来,本王便…”萧璟酝酿许久,才道:“便将你关起来!”

谁说有喜欢的男子才能来这儿?清阁内的这些人,其实也并不是全都喜欢男子,大多数人,不过是虚荣之心激情作祟。

同为男子,一个财权皆握,一个却靠倚门卖笑过活,将同为男子的小倌作为玩弄物肆意践踏,远比与出卖身体的女子颠鸾倒凤更让人兴奋…

当年的清阁,虽然没有现在那么乱,但这种事也比比皆是,有些达官显贵,专爱携男娼出行,以此证明自己权高财重,满足那些令人作呕的心思和征服欲。

沈明渊想到此处,不由想到萧璟,萧璟对自己,是不是也会有这种可耻的征服欲?

沈明渊便问了:“王爷握着生杀大权,我于王爷而言,不过一只鸟雀,王爷是当真喜爱,还是有心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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