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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治病之方

唐婉秀眉微蹙,坚定摇了摇头。

毕竟好奇心这东西,凡但是起了,就很难平复。

正待谢昀亭要说什么时,只见方才那些和尚从侧殿出来。

急冲冲各奔向后一排客房。

居然还有几个,在他们方才用饭的屋外徘徊。

还像狗寻猎物一样,用鼻子趴在窗和门上嗅。

除观尘所在的屋子,其余都进了年轻和尚。

最终,只有琉璃满脸睡意和怒意,踹开屋门把人丢了出来。

唐婉看得惊奇。

谢昀亭也不再想把她送回去,只是牵着她的手,一起弓背轻轻向前。

直到,在另一侧殿屋顶,听到奇怪的声响。

那是女人好似痛苦诡异的呜咽。

偶尔伴着拍打声,哭叫声逐渐加重。

唐婉看向谢昀亭,他这次没急着去掀瓦片,只是把目光投了过来。

眼神,讳莫如深。

屋内传来极其磁性朗润的男人声,伴随着粗浊的喘息,

“夫人的病好些了么。”

女人声音娇媚,几乎是从嗓子里搓出来的,

“和你说了几次,别叫我夫人,叫我意儿才好。”

男人戏谑笑道,

“范大人的孀妻,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他死在街上当晚,夫人就迫不及待爬到贫僧榻上,哪像新寡的人。

如今又天天跑来与贫僧私会,就不知道为你的夫君守灵么?”

说话间,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女人嘶喊后,发出娇笑,

“那个登徒子,得志后半个京城的女人,都跟他扯不清关系。

他还哪有力气,使在我身上。

还是你好,自认识了你,我才知道以前那些年都是白活了。

要不,你蓄发还俗吧,给我当夫君,我必不亏待你。”

唐婉一惊,脑中零七八碎的记忆,全都串在一起。

这男人,就是方才和尚口中说的本寺住持。

女人嘛,应该就是许晋的女儿,范寅的发妻。

少女好像,懂了那日她在许府里的眼神和笑容,还有新寡后仍有的浓妆艳抹。

她与范寅,原来是一丘之貉。

只是,和尚练邪功,与京中贵妇有染这事,要不是亲耳所听,简直不能相信。

又想到,方才那瘦和尚所说,原住持当年总在太后宫中做法许久。

难不成……

唐婉的好奇心爆满,怯怯掀起梁边的瓦片。

只见,正下方大殿的圆桌前,站着肌肉壮硕,面容清俊的和尚。

与坐在桌边的白皙女人裹缠在一处。

屋内七零八落,物品散在各处。

和尚光亮的脑顶,竟然全都是唇印。

在少女的认知中,和尚的脑顶,应该只有戒疤。

有唇印的,这还是头一次见。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不停滑下,滴在他手臂爆出的青筋上。

几乎被皮肤上,炙热的温度,烫成水雾。

许潇意仰着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唇微启。

“我自小胃寒,经你几番医治,冬季就再也没犯过病,果然是好手段啊。”

男人方才未答她蓄发还俗的话,只因心中已不快。

师父当年所触及的,可是皇后之尊。

他怎么能为一个官员的女儿,放弃前程呢。

本朝虽未有皇后,早就听说皇上新纳的贵妃,妖冶妩媚倾国倾城。

过几日为太后做法后,必然要去寻贵妃尊荣。

而他有信心,经多年实战修习的秘法,还没有谁能抵得住,他这身本事。

偏偏这女人,仗着最近向庙里捐赠多,口出狂言,竟打了独占他的主意。

简直不知好歹。

思此,他顿时极其粗暴,几乎透着厌恶。

一只手反捏住她两条细白的手腕,神色尽是敷衍,狂声道,

“胃病初愈,要多加巩固才是。贫僧此法,给夫人暖胃绰绰有余。

稍过一会,便可痊愈了。”

此时,许潇意几乎发出哭喊,哀求的却是无关紧要的话,

“别叫我夫人,叫意儿啊,意意意儿儿啊……”

唐婉被屋中场面吓得浑身僵住。

随手把瓦片盖了个严实,顿感呼吸困难。

在萧州时,她对一些事便已有了解。

只不过,当时了解的,只是开头和结尾。

中间过程还是头一次瞧见,而且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只觉得自己此时,胸口快超出所能承受,几乎听得到心脏乱撞的声音。

浑身莫名的燥热与不适,全都汇集在腮边,随即麻胀感扩散到头皮,瞬间打了两个激灵。

此时,她也不知为何,不敢与谢昀亭对视。

只感觉,他凤眸中透出的光泽,若是在月光下瞧上一眼,就能把她点着一般。

俩人在梁上同时沉默,仿佛都觉着,只要自己微微动一下,都会影响对方的情绪。

瓦下的声音夸张到极致后,暂停间歇。

那男人的声音依旧磁性,却妖孽起来,

“夫人的胃,还在么?”

女人像是被人捏住嗓子,难过且开心地笑道,

“可能碎了吧,算了,不要了。”

男人整个声调都邪恶起来,附带着征服力,不容抵抗,

“不要怎么能行,有些东西还是要好好吃的。”

之后,就只有男人极其低沉的音色,再没听到女人说话。

也没听见她,让人改口叫她意儿,而不是夫人。

唐婉觉得突如其来的安静,很是诧异。

想要再次一探究竟时,手腕却被谢昀亭握住。

这一微小的接触,让少女面颊红透。

抬眼看向狗皇帝时,他的眸中也带了些朦胧之色。

竟与那日行宫被药力所困时,有些相似。

她不懂,此时侧殿里正发生着什么。

可见狗皇帝的神色,和坚决阻止她的态度。

便明白他已经知晓,并且绝对比方才更不堪入目。

和尚的低声逐渐放肆,在夜空中越发显得诡异。

谢昀亭剑眉皱起,立刻揽住少女的腰,腾空跳跃,纵过禅房,直接站在客房的屋顶。

此时虽是深夜,客房中竟常有与侧殿中相似且不相同的声音。

那声音入瓦绕梁,在屋顶听得格外清楚。

让本就行动有些僵硬的两个人,呼吸同时变得急促。

此时的谢昀亭,比唐婉更加难捱。

不伸手揽住她,怕她内息不稳,一步踏错摔着。

手掌若搭在她的腰间,此时竟发觉格外娇软媚骨。

以前,即便亲昵相处过,他也强行让自己的意识,只停留在唇齿间。

而方才的不堪入目,和此时层出不穷的不堪入耳,竟然逐渐混浊着他的思想,生出阵阵燥热。

这哪里还是什么寺庙,简直就是个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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