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安小绮疯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
谢昀亭带她落在窗外。
翻窗时,唐婉好像也在刻意回避,他递过来的手。
亦不敢抬眸,看他的眼睛。
月色透过窗纸,洒入房间里。
还好左右两侧屋子,分别是观尘和琉璃。
他们所在之处,终于安静下来。
只是,这过分的安静,竟然成了遐想蔓延的温床。
许潇意的声音和眼神,时不时蹦入唐婉的脑海。
让她只敢坐在桌边,在黑暗中不知所措。
坐在少女对面的谢昀亭也好不到哪去。
他潜修道法多年,自诩心智坚定。
可自从爱了多年的女孩再出现,他的心就再也没沉下来过。
不仅如此,她还凤凰蜕变成,倾国倾城的绝世模样。
让人只瞧上一眼,就欲罢不能。
更致命的是,他先中了她的媚药,再误入淫窝。
种种奇遇,都在考验着他的定力。
而若是与她定下终身,即便暂且不重审关海案。
也要问明她的意愿,告知父皇母妃,还要告知安将军夫妇。
再行明媒正娶,结发之礼,事情才算周全。
绝不能因为一时冲动,缺了应有的礼数。
只是,此情此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正僵持时,少女磁软的声音,划破夜的寂静,
“我想,喝水。”
谢昀亭拿起手边的茶壶,仔细斟在杯子里。
水流的声音,轻轻缓缓。
此时此刻,听起来格外悦耳。
待杯子盛满,缓缓被推到少女面前。
水面上隐约的波光,映着微弱的月色,在温柔摇晃。
如同谁的心弦,被暗中撩动。
唐婉端起杯子,缓缓饮下几口,顿觉胸口燥热缓解了不少。
她想起方才种种,这会像好奇的小孩,
“太后与原来的住持……”
“猜到了。”谢昀亭语气温润,毫无波澜。
“太后她,居然相信这种妖法,能治病驱邪改运?”唐婉满心不解。
刘娴虽然恶事做尽,却也揽政多年。
怎能轻信江湖妖僧,所说的秘法。
这些东西不光太后信,京城还有许多贵女也信。
就比如,许潇意。
谢昀亭倒对这种事不意外。
刘娴入宫前,只是玢州商家小户。
家里所经营的生意,也大都上不了台面。
虽然她极其厌恶被人扒老底,还因为这些事处置了几个人。
她家里原是开赌场的,朝中老人都知道,只是再不敢提罢了。
如今的中书令,刘辅仁刘大人,当年在玢州相当有名。
年纪轻轻时,在自家赌场掌柜清算筹码,进出从不用算盘,既快又不错账。
谁想,这样的人,竟成了本朝第一首辅。
简直荒唐。
要说这荒唐的伊始,还要说到他母妃的一念之差,和恻隐之心。
想到这,谢昀亭急忙收回,极其不愿回忆的过往。
温润的语气,最终带了些嫌恶,
“刘娴本来就出身卑微,信这些怪异的东西,一点都不为奇。
况且,这种邪诡的本事,利用的就是人的欲望……”
他话说了一半,望向少女秋水般的美目。
她好像,还不懂那些难以启齿和满足的欲望。
不觉间,他喉结微微滚动,尽量让呼吸平息。
唐婉忽地想起一种可能。
暂且忘了心中仍在涌动的情愫。
此处尽是京中贵女,跑来与僧人私混。
岂不是有许多朝中要员家的妻妾女儿?
她乐得看那些弄权的恶人,头顶翠绿的颜色。
只是,若是这其中关窍被人利用……
她起身挪坐在谢昀亭旁边,秀眉蹙起,
“这寺中僧人,与朝中要员家的女眷关系匪浅。
往来之间情动处,难免说漏嘴几句。
此处若是被歹人所用,朝中之事岂不是毫无秘密可言。”
谢昀亭心中也有此想,却想不明白,真有人如此的话。
会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
寺里的僧人,除了贪财贪色,好像并无其他。
或许,是他们俩思虑过细,想多了吧。
毕竟,看那些和尚的气势和眼界,也不像能干大事的。
夜很深了,明天天一亮,还是趁早离开这里为妙。
至于三天后宫里的法事……
他抬眸见少女唇角已勾起,露出温柔妩媚的笑。
便知道她心中,已有了不同寻常的计策。
凭对她的了解,大抵是让尊贵的女人们,抢和尚的大戏。
虽然,在宫中闹这种事不成体统。
可那四角见方的宫墙里,不成体统的事太多了,又不差这一件。
他居然开始有些好奇和期待,这女人到底会带给他什么惊喜。
只是现在。
谢昀亭起身,手搭在少女肩上拍了拍,
“睡吧。”
可这无意间的接触,又让唐婉心中的莫名情绪重新燃起。
她忽地扭身,抱在他的腰间。
若世间险恶,到处是恶人,选个对自己万分纵容的依靠,是否有错?
若男人都是坏的,对他们不抱任何希望,只选个姿容无双的取乐,好像也没什么错。
唐婉的脑子,从来没这么乱过。
小时候,她快意随性。
长大后,又杀伐果决。
如今,她竟然在为想要亲近一个男人寻遍借口。
而这男人,她还琢磨不透。
她捆在腰上的手,被谢昀亭挣扎着分开。
唐婉却执迷似的,又抱得更紧。
只觉得脸颊依靠之处,陡然温热。
随后她便被抱着起身,强行与他对视。
还没等少女看清他如玉的眸色。
绛唇就被男人不顾一切地吻住。
“安小绮,你是不是疯了。”他原本温润清澈的声线,逐渐沙哑。
听起来几乎让人沉迷。
他刚才想让她睡下,自己在椅子上将就一晚。
毕竟他此时此刻,没勇气像平日里那样,若无其事与她同床共枕。
可是她,居然主动回身抱他。
更可恶的是,反反复复两次。
仅与她黑暗中对视,就让他思绪乱了几次。
经过反复整理,他才鼓起勇气,嘱她去睡。
谁知,她却在他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主动投怀送抱。
心中的万分顾及,在她轻喘回应时,像是变得不屑一顾。
谢昀亭回身把她放在桌上,无意间居然成了与侧殿中相同的姿势。
身子坐稳的同时,唐婉也意识到这点。
可怕的是,她居然遵循记忆,学着方才那女子,延展四肢向他奔去。
谢昀亭捏住她的下巴,呼吸间强行推离印在他嘴边的水润唇瓣。
语气急促且认真,
“你真想与我,做方才所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