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学到用到
被谢昀亭如此一问,少女短暂思考后,又把唇角凑了过去。
与以往不同的是,她居然学会了,探出软软的舌尖。
相较于侧殿中的女子,生涩了许多。
可对于谢昀亭来说,这种撩拨简直致命。
他的问题,她没有回答。
应该是,应允了吧。
否则,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把自己投送过来。
此时他才发现,这女人此时依然如当年,随心随性。
反倒是他自己思绪复杂了。
既然这样。
谢昀亭的唇角,前所未有的向下寻索。
玉冠上的发簪,时而划到少女的鬓角,引出阵阵的痒。
唐婉的手指,在他头顶胡乱穿行,最终把那束缚发髻的东西拆掉,回手放到桌边。
男人的发丝,在她反复揉搓下散落下来。
顺着脸颊,被他随意覆在身后。
谢昀亭抬手,轻缓拔掉少女鬓间的金钗。
唇角在她颈间徘徊时,亦不忘看她青丝如瀑蓬开的模样。
没了头顶的束缚,让相互纠缠更加彻底。
谢昀亭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唐婉衣襟上徘徊片刻。
竟反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领口。
少女的手指,捻在他的扣子上,忽然停住。
原以为一切的一切,她都可以欣然承受。
只是,主动索求新的进展,唐婉居然发现,她还没有这种勇气。
而方才,狗皇帝也正因如此,最终把决定的权利,交到了她的手里。
以至于,她与他一样,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映着月光,谢昀亭笑了。
笑得清澈无奈,与她唇角轻轻贴合,温声嘲讽,
“小废物。”
这样的嘲笑,好像不光是在嘲笑她,也在嘲笑自己。
他们之间所背负和阻隔的事太多。
多到让他每想递进一步,都心有重负。
不过也好。
毕竟,与历代后宫中所记,君主随性宠了哪个女子不同。
他原本想要的,安小绮。
是受父皇母妃所嘱,被天下人祝福的正妻。
而不是眼前,因为欲望的短暂苟且。
正因如此,所要行的事,更加清晰明朗,并且紧迫。
他本来想着,倾此一生,为安奉芝平反、为父皇报仇。
如今,要尽快做到。
否则,他怕自己等不急。
此时的唐婉,也平静许多。
依然与他,轻抵着额头,偶尔鼻尖蹭过,发出似有似无的笑。
谢昀亭悠悠叹了口气。
方才积压在心底的冲动和燥热,顿时消散。
他抱起少女,轻轻放在床上,手心抚过她的额头,温声道,
“睡吧。”
帮她掖好被角,刚要起身时,袖口却被人拽住。
又来?
他收手挣脱,却无济于事。
只能倚着床边,缓缓躺下。
最终,少女也没把捻在手心的袖子松开。
他因被钳制,躺着的姿势有些牵强,却没再试图挣脱。
只是像自言自语,又极尽嘲笑,
“衣服都不会脱,要你何用。”
唐婉闻言,狠拽一下后,松开了手。
谁知他竟厚颜无耻的把胳膊伸过来,
“揪着啊,不然我睡不着了。”
……
次日一早,天刚刚亮。
谢昀亭未叫醒唐婉,起身打算先去唤观尘。
谁知,刚一推开门,琉璃和观尘已经立在门外两侧。
四个黑眼圈,证明他们几乎一夜无眠。
相互远离,别扭的神情,无非是各自受了隔壁的干扰,此时心浮气躁。
一见谢昀亭,观尘急忙迎上来,
“皇上,这是什么地儿啊。
咱们昨天来的是寺庙吧,确定不是青楼妓馆?
我被吵得现在还头晕脑胀的。
您这九五之躯,怎么能在这腌臜地方久留。
我们俩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您和娘娘醒了,赶紧回去。”
谢昀亭想笑,也有心无力。
抬眼打量观尘,他应该还年长自己一岁。
可从小大大咧咧的性子,让人总认为他是个孩子。
不过,就算性格再像孩子,也正值壮年,血气方刚。
想必被昨晚的声响,折磨得不轻。
要不,寻个良臣家的女儿,替他做主一门婚事?
若不是他和青砚,害怕娶妻不善,被人蓄谋拉拢,恐怕早就子女成群了。
对他们倾慕的人,也大有人在。
当年太后,还替他们说过媒呢。
尤其是清俊稳重的青砚。
只是,他们一听是太后的主意,更是退避三舍,不敢接话。
如今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女孩,几乎全都嫁人了。
他当年不立中宫,是因为有隐情。
总不能让他们,也跟着一起一辈子吧。
说到头,还是怨他们的师父吴铮,恃帅单身。
即便如今生死未卜,也未闻有娶。
终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主仆三人,多年常被人惦记,都置若罔闻。
琉璃见俩男人站门口不动,急着进屋去叫醒少女。
这地方,她算是待够了。
昨天还跑进去一个妖媚的和尚,像是嗅觉极其灵敏似的。
蹙蹙鼻子就能在黑暗中找到人在哪。
幸亏她提前动手,将人丢了出去。
后来,她还发现,从和尚袖口里,掉下来一小块助情香料。
吓得她一夜没睡,一直听着少主屋内的动静。
可少主那边倒是极其安静,隔壁的狗男女几乎折腾到天亮。
就算隔着墙,也声音巨大。
要不是怕给他少主生事,她早就冲过去弄死他们,好让他们安静。
唐婉醒来,发现身边坐的是琉璃,起身向外张望一瞬。
见到门外谢昀亭的身影,才起身梳理头发。
琉璃拿着梳子,在镜前忙着。
眼中的嫌恶和怒气掩不住,
“少主哪天允我出宫,我把这脏臭的地方烧了。”
唐婉美目微动,慵懒着道,
“还要等几日,我知道你进京以来憋闷坏了。
到时候,一定给你寻乐的机会。”
琉璃不敢置信。
本来是她泄愤的胡言乱语,竟然得了少主的允诺。
而看唐婉的眼神,并不像在与她说笑。
可是,入宫后,少主一改平日秉性,诸多事都谨小慎微。
如今竟然,答应她去毁太后钦点的,入宫做法的寺庙。
见她满脸疑惑,少女的笑又真切了些,
“琉璃难道,也变得善思多虑了么?”
琉璃似懂非懂。
以往,她袖中匕首,从不用思考。
只听从少主之命,或解少主之危。
如今,少主说过些日子允她毁了钟玄寺。
她果真就迟疑了。
是什么时候,让她也做出改变的?
琉璃想起,应是刚进宫那日。
未遇过敌手的她,被观尘和青砚几招之下束住之后。